小太监闻言,点头道:“她当然不是后宫的娘娘了,她是已故尹将军的遗孀,尹夫人啊!”
凌萧若闻言,点了点头故作恍然大悟状:“哦,原来是她啊!”感叹完后,她拍了拍小太监的背部,说道:“谢谢你啊,我先走了。”
说罢,掀起衣摆径自朝北苑而去,然而,走至中途时,她忽然顿住了脚步,双掌合击在一处,惊诧道:“我的天,我怎么蠢成这样啊?尹夫人,大将军,她不就是尹致远的娘吗?”
她真是有够蠢的,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那个女子是谁,原来她是尹致远的娘啊,难怪方才的惊鸿一瞥中,她只觉得那个女人眉目间让她有些熟悉。
不过,看年岁,尹致远怎么着也应该有二十岁了,他娘怎么看着才三十来岁的模样?她保养的还真是好啊!只可惜,年纪轻轻地就守了寡!
凌萧若一路感叹而去,不多时便到达了北苑。
这厢,桂公公将冰块拿至萧贵妃面前时,萧贵妃扬了扬眉,看见桂公公身后并无他人,遂问道:“小青子呢?”
桂公公脸上堆着笑,可是心下却将小青子骂了个半死,他回道:“小青子另有差事,被人叫走了。”
萧贵妃眨了眨睫毛,朝桂公公说道:“你即刻去御医署将他要来未央宫吧,本宫看他挺机灵的,以后就在未央宫当差了。”
桂公公银牙暗咬,躬身回道:“奴才遵命。”退下后,桂公公带着一帮小太监朝御医署行去。
萧贵妃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与尹夫人一起慢慢品茗观景起来。
凌萧若刚刚到达北苑之后,还没想好找什么托辞混入北苑,当即就被一名宫女给拉住了袖子,那宫女上下看了她一眼后,说道:“你是今日刚刚派过来的吧?叫什么名字?”
凌萧若回道:“我叫小青子。”
宫女点点头后,说道:“你去后面打扫花园儿吧,今日燕北太子与宸王出去赴约,要在他们回来之前打扫完毕,速度要快。”
凌萧若点点头后便拿着扫帚朝里行去。到得花园儿后,她拿着扫帚扫了一阵子后,又与其他宫女太监闲聊了一番,聊天之时让她知道了轩辕宸住在哪个殿宇,待到无人之时,凌萧若拿着扫帚闪入了轩辕宸居住的殿宇之中。
到得殿宇后,凌萧若便将扫帚放在门脚,在屋内翻找起来。
翻找一阵子后,发现殿宇内空空如也,竟是没有玉佩的半丝踪影。
为了将太监扮得更像,凌萧若在胸前裹了一层白布条,而今,里三层外三层的,一急之下,身上渗出了许多汗珠,让她只觉汗如雨下。
因为心急,她双掌一击,猜测道:“他该不会将玉佩留在燕北了吧?”
那个玉佩对她来说至关重要,但是对轩辕宸来讲,不过就是无意间拾到的一样东西而已,既然是不重要的东西,那么是不是就没有带在身上呢?
“他不会真将玉佩留在燕北了吧,怎么办?莫非还要去燕北拿?”由于找不到玉佩,凌萧若在殿宇之中急得团团转。
转了一阵子后,她觉得还是应当先回凌府再思考此事,于是,她将殿宇中的所有东西全部归位后,拿起扫帚准备闪出殿外。
然而,就在她提步向外行去时,忽闻一阵衣服摩擦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她眼眸一瞪,迅速夹着扫帚,沿着雕花的大柱朝梁上攀爬而去。
北苑的宫女让她打扫的是花园儿,可没让她打扫殿宇,如果被人发现当做小偷可就不好了,不管如何,先躲起来再说。
此时,轩辕宸正踱着步子准备越过自己的殿宇去到大哥的殿宇拿一些东西,他今日本与云景轩有约,想要商谈一些军备方面的事,无奈大哥竟是落下了最重要的军备图,此图十分关键,大哥将它藏在了一处无人得知的地方,只有他才能拿到,是以,他中途折回准备来取那张军备图。
然而,当他走至自己殿宇时,耳朵一动,忽闻殿内竟是有异动,他剑眉一敛,唇瓣紧抿,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这个时候,凌萧若好不容易连滚带爬地翻上了屋梁,她夹着扫帚,用袖子挡住了自己的身子,缩成一团,躲在了梁后。
轩辕宸进得殿宇后,鹰眸左右观望,寸寸搜寻,当他看见一颗颗飞旋而下的微小灰尘时,眼眸沿着灰尘缓缓向上,那厚实的大柱之后,露出一截扫帚,他在看见扫帚后鹰眸微眯,右手一抬,旋即朝扫帚处飞去了一记飞镖。
“砰——”地一声,飞镖深深地刺入了梁上。
此动静惊得凌萧若眼眸一瞪,她眼见着一个白晃晃的东西朝她飞了过来,她眼眸瞬时一闭,肌肉全部绷紧,蜷缩在一起,愣是没让自己发出一点响声。
她一直紧闭双眼,夹着扫帚,没有动作一下,她聆听着殿内的动静。殿内出奇的静谧,一根绣花针掉落于地都能听见。
空气中带着低沉的气压,仿似地震之前的那一刻宁静,如此诡秘的感觉,压得凌萧若有些喘息不过来了。
因为紧张,额头之上渗出许多汗水,凌萧若咬紧牙关一直忍耐着。
轩辕宸鹰眸向上一挑,看着那方一动不动的扫帚,凝望了许久,良久之后,他掀了掀袍子转身离开了殿宇。
“轰——”随着一阵沉闷的响声之后,殿宇厚重的殿门的终是沉沉地阖上了。
凌萧若在听见关门之声时,终是在心下松了一口气,她缓缓睁开眼睛,松了松夹住扫帚的脚,活动筋骨之后,准备沿着大柱下得房梁。
然而,当她刚准备起身时,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一垂眸,发现方才那人扔过来的飞镖竟是全然没进了木头之中,最让她愤懑的是,那飞镖在没入木头之前,竟是穿过了她胸前的衣衫。
“奶奶个熊啊!”凌萧若在发觉此等状况时,忍不住骂了起来。
那人是个什么鸟人,竟然能百步穿杨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