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沣扬了扬唇,俊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束,他慢声哼道:“现在开始,我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回房装沉睡。”
子墨与子潺点头称是,随后,子墨与子沣迅速掠出了青山阁,而子潺则是倒头再次昏睡而去。
翌日清晨
鸟叫虫鸣声一片。蓊郁的树木随着风势轻轻摇摆着。
躺在云水阁院儿中的凌萧若还因着药力继续昏迷着。
“吱呀——”
云水阁的大门被人轻轻推了开来,一抹白色的身影缓缓进得阁中,那白影赫然就是研究了一整夜软筋散解药的子然,只见他往昔俊美的凤眸之下,多了一层黑眼圈儿,不过,虽是顶着黑眼圈儿,他的容貌却是依旧俊美无铸,只是,他微垂的腰,让人知道,他的身子依旧有气无力。
狭长的凤眸瞥了一下瘫倒在地的子青,他低声哼道:“臭丫头,你的毒药果真厉害,不过,跟我比,你还是差了一些,因为你到现在都还未清醒过来。”
“五师弟,你的眼睛怎么了?”正哼哼之间,大师兄低沉的声音从房门处传了过来。
子然抬眸望去,发现大师兄已经一身笔挺地站在了房门处,他摇头说道:“昨夜晚睡了一会儿,无妨的。”
子湛点了点头,正想收回视线之时,却是瞥见了院中那瘫倒在地的素色身影他惊奇地问道,“晕倒在地的人是谁?”说话间,欣长的身子也朝院中移动过来。
子然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冷声回道:“是子青,昨夜她在你们的饭菜中下了蒙汗药,准备偷偷下山,被我抓了个正着。”
子湛眼眸一瞪,诧异道:“你说她在我们的饭菜里下蒙汗药?何时下的?为何我不知道?”难怪他觉得自己昨夜为何会睡得那般的香,原是因着被子青下了药。
子然俊眸微垂,有些难以启齿,一想起那满山遍野的春宫图,作为男人的他都有些羞愧,真不知那女子是如何弄出这么些东西来的。
正为难之际,却听两道似凄厉似哀嚎的嗓音从阁门处传了过来:“大师兄,我的嘴好痛,呜呜……”
“大师兄,我的脸好痒……”
两道声音听着倒是挺熟悉的,但是却又不同于往日的声音,总觉得说话之人几乎是咬断舌头才将话说出口中一般。
子然与子湛抬眸望去,但见阁门处一青一粉两抹身影前后飞奔而入,青色的那人鼻子下方用一块薄纱蒙住的,而粉色那人却是将头部整个罩在粉色纱笼之中。
青色的身影朝子湛飞奔而去,竟是直接扑进了他的怀中,她甫一扑进就开始哭诉起来:“大师兄,我的嘴好痛……”
她说话时有些困难,当是嘴部受到某些伤痛才会导致如此说话的。
子湛俊眉一颦,轻轻将子玲推开怀中,低声问道:“怎么了?”
子玲颤抖着手,将掩面的面纱缓缓退下,露出了嘴唇。只见她双唇红肿,上下翻腾,唇瓣的尺寸足足比以前宽上一倍,仿似在上下唇瓣各贴了一个香肠一般。子湛在看见她高肿的唇瓣时,惊愕道:“你的唇怎会变成这样?”
子玲一摇头,两行清泪从眸中滴落而出,她哭道:“我不知道,早上一醒来,我的嘴就变成这样了,真的好丑哦,我不要活了……大师兄……”
立于一旁的子然在看见子玲的唇瓣时,抬手掀开了子萍覆面的纱笼,甫一掀开,深邃的凤眸中写满了不可思议,因为子萍的脸上到处都是红色的小颗粒,脸上红红肿肿一片,像是被马蜂捅过一般。
因为瘙痒难耐,子萍伸手想要去挠那些颗粒,却被子然挡住了纤手。
他俊眉一敛,开口说道:“八师妹,你别抓它,越是抓它,它会越痒的。”
子萍急得都快要跳起来了,她盯着子然,眼泪簌簌而落:“五师兄,那我该怎么办?真的好痒,我受不了了,到底是谁在我们脸上抹了这么些东西啊?”
“当然是那个刁钻的九师妹抹的!”子萍话音刚落,就听子沣有些扭曲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
众人闻言朝阁门处望了过去,发现阁门处立了三个挺拔的身影,分别是子潺、子沣与子墨。
当他们看见子沣的脸上也蒙着一层紫色的布巾时,子湛瞪眸惊道:“二师弟,你的脸又怎么了?”
子沣提气飞掠至子湛的跟前,眼神中写满哀怨,他低声说道:“我的唇跟七师妹的唇如出一辙。”
子萍在听见自己的脸是被子青弄坏时,气得跺脚尖声问道:“那个该死的小贱人在哪里?”
子沣头一转,给子萍使了个眼色,子萍跟随他的视线发现了瘫倒在地的那抹素色身影,她银牙一咬,迅速奔至子青跟前,抬手就朝她的头发抓了过去。
“你个小贱人,你看不惯我比你长得美,所以你就在我脸上涂抹这么些东西么?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子萍死命抓住子青的头发,朝上猛扯起来。
子湛在看见子萍那泼妇一般的动作时,低声喝道:“子萍!”
而子沣在看见子萍的动作时,眸中却有一种报复后的快感。子然站在一旁,凤眸中没有太多的波动。子潺与子墨皆是一番看好戏的状态。子玲侧眸瞄了一眼子湛,如若不是为了在大师兄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她也很想上前一并撕扯子青的头发。
子萍哪里管得了子湛的低喝,她血红着眼眸,狠狠地抓住子青的头发再次摇晃起来:“你不要在这里装昏睡了,你个小贱人,快给我醒来!将解药给我!”
“子萍!”
子湛见子萍已经完全处于失控状态,他俯身想要去拉子萍的手,却在俯身之际,听见一阵冷凝的声音传入耳中。
“放手!”
那两字虽然说得不是很重,但是却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场所有的人在听见如此冷漠孤傲的声音之后,微微瞪大眼眸,仿似有些不相信自己所听见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