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医女的坏坏师兄们:九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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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云景轩闻言,凤眸一斜,怒意平添。

好?他能好得了么?那个他一直当做掌中宝的女子竟然不是他想要的那一个,不仅不是,居然还是那个为了救她父兄的凌萧若,那个早已被他遗忘在天边的女子!她的心机怎会深沉到这种地步?深到不惜失了自己的清白?

云景轩一个上前,抬手便将凌萧若覆面的黑巾给扯了开来,那面巾在他的大掌之中化为烟末。

一旦扯下,面巾之下那张绝丽的容颜便显露在了他的眼前,逐月曾给他看过凌萧若的画像,那是皇宫之中如意馆的画师做的彩画,画中女子容颜娇丽美如芙蕖,真真可谓国色天香。而今她的容颜虽然有些苍白,却难敌倾城之姿,即便素面朝天,也仍旧可以晃花人们的视线。

只可惜,并不是他想要的那一张!即便再美,又能如何?

“子青在哪里?”云景轩抬手扼住了凌萧若的脖颈,俊眉深敛,在她耳旁一字一句地问道。

这些日子以来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他以为自己得到了全世界,时常会背着她独自一人傻笑,甚至连晚上做梦的时候都在微笑,为了她,他倾尽了他所有的爱,为博她一笑,在湖心岛上移植桃花,在那里垒茅舍搭竹篱,只因想要与她享乐山水,听曲弄箫,夜听涛声,抚平她眉间那一抹若有似无的淡淡哀愁。他给了她足够的自由,从不过问她去了哪里,可是换来的是什么?却是深深的欺骗!

她的欺骗,让他人生中那少有的幸福似泡沫一般,在顷刻之间飞灰湮灭了,他的世界从此只会剩下黑暗。

凌萧若被他扼得气息紊乱,她唇角扬了扬,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颜,昨天夜里,他还抱着自己喊娘子呢,今天就这般对待她了?

她咳嗽了两声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就是……子青……”

她曾经奢求过云景轩能够想起她来,但是现在,她却不求了,求来又如何呢?父亲和大哥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云景轩能还一个健康的父亲给她么?他不能,所以,她也不要让他好过!

云景轩听闻,眸中痛色加深,他忽而一抬手,便将一个白瓷小药瓶拿了出来,他将那药瓶放至凌萧若眼前,问道:“不认得这个东西了么?”

凌萧若幽幽转眸,看向他手中的那盏药瓶,那药瓶的瓶身被磨得十分光滑,那是因为她时常拿出来看的缘故,那个药瓶她又怎会不记得呢?那是在漠西的时候,他给她的药瓶啊,那次的檫肩而过让她心酸难耐,那些个昼夜奔波孤独的夜里,仅有这个小瓶子一直陪伴着她,只因那上面有他的味道。

“不过一个药瓶而已,能说明什么?”

想不到,他竟是命人去搜了她的房间,她一早便知道失去了记忆的云景轩是绝对不会相信她是子青的,所以,她才会一再地激他。

云景轩见她矢口狡辩,手上的力道不禁又大了一分,凤眸之中隐有嗜血的光束,他痛恨道:“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么?凌萧若,你处心积虑想要救得你的家人,却是从漠西那时便开始了么?那次你未得手便化作子青来到我的身边,快说,她人在哪里?”

她装得太像了,一点破绽都没有,还有那些他与子青两个人的过往,她都记忆犹新,这又让他如何能怀疑?

昨夜他们本已入睡,可是月上中宵时,却被逐月唤醒,说是有人告知他身边的子青并非真人,而是有人假意装扮,目的便是为救得凌家之人,甚至还将她去醉红颜赚银子的凭据一并附了上来,他本不信,可是今日晨起时却因昨夜之事偶感风寒,他把了自己的脉搏,却于不经意间发现体内竟是出现了一股非常微弱的逆流气息,那气息明显就是一些药物所导致的,随后,复又想起子青忽然之间积攒起的内力,这才让他不得不布下天罗地网,让她落入其中。

其实在刑台之上时,他一直在抗拒,他不想相信这一切是事实,只当有心人在捉弄他而已,可是,当他听到那一阵爆竹之声时,他的腿酸软了,心碎了,他希冀的一切终究成为泡影幻化而去了。而当他看见凌萧若眼眶周围那些淡淡的黑色时,他的美梦彻底击碎了。

凌萧若的脖颈被卡得憋闷异常,既然他已经不记得了,那么便让子青随风而去吧,从此以后,事上再无一名叫做子青的女子了。她再也不用带着一副人皮面具过活了,那样的日子,太累。

“我……将她杀了……在杀她之前逼迫她告诉我关于你的一切,包括她的用毒和用药的手法……”

凌萧若清晰地听见自己脖颈处传来骨头咯咯作响之声,她会就这样死了么?死在云景轩的手上?

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忽然轻飘飘地浮了起来,身上似乎长了两只洁白的翅膀,徜徉在蓝天白云之上,偶有轻鸿般的羽毛从眼前缓缓飘过,这是死之前的感觉么?这样的感觉让她像是到了天堂。

她扑扇着翅膀遨游在蓝天之上,忽而一俯身却是看见了高楼大厦,美轮美奂,还有那汽笛鸣响之声,一切的一切时那般的熟悉,那是她从小生活的城市呵,她终究要回去了么?

穿越,终究不过是一场梦,当她再次睁眼时,或许仍旧是在那无影灯憧憧的手术室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医院里上着自己的班。

一切不过梦而已……

云景轩,也不过是个梦中过客而已,他的柔情似水就是一场过眼烟云,燃烧即逝。

当凌萧若以为自己终究会穿越回去之际,忽觉卡在自己脖颈中的手松了开来,继而自己的唇被用力地打开,一颗药丸塞入了自己的唇中,然后她便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无力地滑到在了假山石壁之上,那拔出石体的岩壁硌得她骨头节节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