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潺俊眉颦起,转眸问道:“若儿,你怎么知道我叫子潺?你知道我在苍山学艺?”
凌萧若在听见他唤她为若儿时,眼角有些抽搐,她看向子潺,什么时候开始,她跟这哥们儿那般熟了么?熟到他竟然开口唤自己为若儿?
“三师兄,我是子青。”凌萧若面容平静的朝子潺扔出了一个超级重磅炸弹。
子潺闻言瞪大了眼眸,这句话无疑似一阵闷雷在他头顶上方击打开来,那紫色闪电直劈他的百会穴,身体各处似有电流湍急而过。
他惊惧地瞪着凌萧若,下午时分子玲才告诉他,子青已经殁了,而今自己的亲妹妹,在一醒过来时竟是告诉自己她是子青。
门外的子玲在听见凌萧若这句话时,不禁咬了牙关紧了绣拳,她身子一侧,继续聆听起来。
“若儿,你是不是头部受了重创仍旧没有彻底清醒?”子潺带着关切的神情抬手触碰上了凌萧若的额头。
她在说什么昏话?竟然说自己是子青?
凌萧若见状直接抬手一掌拍开了子潺的手,她说道:“谁昏头了?三师兄莫不是不记得谁在你胸口上缝针了么?”
子潺闻言果然微蹙眉头开始思索。
一提到胸口缝针之事,凌萧若便想起了子潺那夜满脸绯红的可爱模样,之前在慕容山庄为了担忧子潺认出她来,她的行为举止都十分正常也比较淑女,而今所有的事情已经挑明,最近的生活又实在让她痛心疾首,她已有多少时日没曾真心地笑过了?
此时见到子潺,心底不由地便起了调戏之心,遂在脸上堆了痞痞的笑,伸出一指勾上了子潺的下颚挑眉道:“三师兄,需不需要我在你白嫩的胸口上再划一刀然后用同样的手法再为你缝制一遍?”
子潺此时已抬了眸,他看着凌萧若,脸上神情肃穆,经过一寸思索他自是相信了她说的话,不过她现在这调戏人的副模样却着实让他头痛万分,他一把握住她的手一本正经地对她说道:“若儿,我是你的哥哥!你的名字叫慕容若水!”
如果说方才凌萧若抛给子潺的是一个重磅炸弹的话,那么此次,子潺抛回给她的就一定是一颗洲际导弹。
“你说什么?”凌萧若被这句话炸得头晕目眩完全不能思考,舌头都忍不住开始打颤:“你说我是你的妹妹?”
慕容青山脸上的神情十分严肃,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东西,那东西正是一直挂在凌萧若脖子上的玉佩。
凌萧若看着那枚玉佩后极其自然地抬手将那玉佩拿了回来,随后问道:“我的玉佩怎么在你手上?”
慕容青山闻言抬手去解自己脖颈上的玉佩,又从凌萧若手中拿回玉佩,一面将两枚玉佩镶嵌一面说道:“那****在彩霞山上散心,你忽然间抓住了我的脚踝让我救你,我将你扶起,这个挂在脖子上的玉佩便滑了出来。”
凌萧若看着子潺手中的动作,当她看见那两枚玉佩完美的契合在一起时,不禁瞪大了眼眸看着子潺,她眯眼问道:“我真的是慕容若水?”
子潺点头道:“千真万确,十七年前,爹娘带着我出门办事,中途遇见了一些歹人,娘便与我们走散了,娘那时已经怀胎九月了,娘失踪之后爹快急坏了,到处差人寻找,结果却找到了娘的尸体,当我们找到娘时,娘的肚子已经是平的了。爹当时似发了疯一般抱着娘的尸体痛苦哀嚎,哭了一阵子后爹似想起什么事一般又在娘的身上搜寻起来,当他发现娘身上那块玉佩不见时便确定你兴许是被别人抱走了。”
凄厉的往事一经倒出,便似揭开了陈年的旧伤疤一样,虽然不会再流血,但是一旦触碰,仍旧会带来专心刺骨的痛楚。
“这两个玉佩是我爹赠予我娘的定情信物,他们本是一对,爹娘定情于山水之间,所以他们便约定,如若生下男孩儿便叫青山,如若生下女孩便叫若水。娘生下我之后便将外层的那个玉佩给了我,并在上面刻了一个青字,后来娘又怀上了你,请了神医探了脉,知悉乃是女孩,爹便为你取名叫若水,并在另一块玉佩上刻了一个若字。”
原来玉佩上的这个若字竟是这般来的。
青山若水,青山若水……
多么好的意境啊,可见爹娘当初是多么的恩爱,不想却终是天人永隔。
“哥……”许是因着前段时间才丧失父兄的痛楚,在找回真正亲人时凌萧若自是情难自控,她一头栽进了子潺的怀中,忍不住低声泣泪起来。
子潺抬手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若儿乖,从今以后,哥哥与爹会保护好你的。”
凌萧若靠在子潺的怀中轻轻地点了点头,思绪全然沉浸在欣喜若狂之中。
门外的子玲将他们这些话全然听入了耳中,他们兄妹相认的场景着实感人,却终究敌不过她心中的那一股子恨意。
子青她原来根本就没有死,她的诈死让她这些日子生不如死,有好些次,她都觉得人生已经了无生趣了,从前,她只当子青是一名无盐的女子,而今却发现,她竟是有着倾世的容貌,她一直隐藏容貌卧在苍山,都不知她的心里究竟打得什么算盘,她的诈死应当也是她的计谋之一,为的就是让大师兄恨自己!
无盐的她都让大师兄青睐不已,如今她以真实面貌出现在泰山,为的便是彻底俘获大师兄的心么?
子玲秀眉紧蹙,狠狠地瞪着屋内靠在子潺怀中的女子,她脸上幸福的表情只若毒蝎一般刺进了她的肌肤之中,那嗜血的毒液就这般深深地埋入了她的血肉之中。
大师兄喜欢她,三师兄是爱护她的兄长,五师兄也喜欢她,凭什么她能得到这么多人的爱?她根本就不配!
两道仇恨的光芒从子玲眸中迸射而出,本是放置在食盒边缘上的手狠狠地抠进了食盒的木屑之中,连那木屑划破她娇嫩的肌肤她都恍若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