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喜欢笛子呀,呵呵……”郁芳闻言双手做西子捧心状兀自在那里想象着尹致远吹笛时的俊美模样。
逐月在看见她那副花痴的表情时嘴角忍不住狂烈抽搐,追日看着郁芳倒没什么反应,不过却在转眸时看见逐月那千变万化的古怪神情后,人生第一次有了笑的冲动。
云景轩在见到郁芳的模样时,只是淡淡垂眸,思绪不知飘向了何方。
前些日子上得天山后,他将天山翻了一个遍也没有再找到那只雪貂,这让他觉得前一次的相遇似乎只是命中的偶然,似一场梦境一般,他无功而返,心中只觉莫名的失望。而子青的音讯全无更是让他心里发慌。
她究竟在哪里?有没有受伤?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按时吃饭?
他要到何时才能再次见到她?再次拥她入怀?
“对了,景轩,那个你与致远都喜欢的女子在哪里?”正当云景轩兀自沉思时,却听郁芳忽然间这般问道。
这样的话语着实让云景轩吃了一惊,他侧眸看向郁芳,问道:“你说什么?致远喜欢谁?”
郁芳在见到云景轩有些微诧的神情时,只觉有些好笑:“呵,你不是跟致远关系很好么?你不知道他喜欢那个女子呀?”
“哪个女子?”
“就是你喜欢的那个女子呀,”郁芳颦了眉,似是思索,半晌后拍手道:“对了,叫什么,子青的那个。”
云景轩眸色微凛:“你说致远喜欢子青?何以见得?”
致远喜欢的人不是安平么?什么时候开始,他竟是喜欢子青了?
郁芳见云景轩不相信,遂说道:“上一次我在临南偶遇了子青,想起你们在瑶水城让我露宿营地,心里不爽便想找她麻烦,结果还没开打呢,致远忽然间就蹿了出来,我从未见过致远,只听得他才名在外,一时间也没能认出他来,他见我要对子青使坏,眸中那担忧的神色不露自显,当时我是在花街遇见子青的,你说怎么子青一出事致远就出现了?只有暗中保护着才会有如此的巧合吧?我是一个女子,致远眸中的神色我最是清楚了,一定是喜欢,错不了。”
云景轩凤眸微微敛起,致远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子青的呢?难道是从第一次马车偶遇那时么?这小子真是将自己的情意藏得很深啊。
“你说你们那是啥眼神儿,怎么偏偏就喜欢她呢?她有什么好?”郁芳许是说道兴头上了,也没顾忌云景轩的感受,竟是就这般说出了口。
逐月听后,看向郁芳,心里低叹,咱家王妃长得是倾国又倾城,自然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云景轩听了此言,冷了声音,直接下起了逐客令:“郡主,夜已深了,您还是回自己的军帐吧,免得南郡王担忧。”
郁芳扯了扯唇角,哼道:“真是小气鬼,说一下子都不行么?”
说罢,眼眸一翻兀自出了军帐。
云景轩没有看她,只是再度沉思起来,隔了一会儿,帐帘外听得一士兵禀告道:“王爷,属下有要事禀告。”
“进来。”
那士兵乃是云景轩家将中的暗卫,也是他自上次凌家出事之后安插在后宫中保护母妃的暗卫之一,如今他竟是来了南郡王属地,想必定是母妃出了什么事。
因着事关母妃,云景轩站立起身担忧地问道:“淑妃娘娘出了何事?”
“回禀主上,属下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总觉得这几日的淑妃娘娘看着与往日里有些不同,关系重大,属下才前来此地奏报主上。”
云景轩踱步上前,负手问道:“有何不同?”
“属下觉得娘娘的神情好似与以往不同,眸中神色也似变换了一般,看着不太像同一个人。”
云景轩心下一惊,问道:“何时察觉出来的?”
那暗卫想了想后回道:“好似有一夜皇上留宿和春宫之后便有这样的感觉了。”
云景轩心中陡然一凉,瞳孔骤然一缩,双手紧握成拳。
他挥退了暗卫之后便对逐月说道:“逐月,本王连夜回一趟京城,你暂且留在军中帮本王应对以下,倘若有军情奏报便让人递交于你,切不可让人知道本王不在军中。”
行军打仗之际,最主要的便是士气,一军主帅无故消失,这自然对士气打击极大,而他在听了暗卫的回禀之后着实担忧母妃,母妃生他养他,自然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而今出了这事,他说什么也得回去一趟才是。
逐月颔首道:“是。”
云景轩转头又对追日说道:“追日,你收拾一下东西,即刻随本王返回临邑。”
“遵命。”
追日领命而去,一刻钟后便整理好了所有的行囊,云景轩与他牵了马朝军营外行去。
待他二人刚跨上马朝前驰骋而去时,却见前方竟是蹿出无数星火来。云景轩勒了马,侧眸而望,追日则在一旁厉喝道:“什么人?”
话音落下后,听得铁骑铮铮响起,转眼间,云景轩的面前便围堵上了数千名兵士,他们骑着战马,手握刀剑,立于前排的赫然是那些朝廷派给他的将军。而最前面的不是南郡王又是谁呢?
南郡王在见到云景轩与追日时,朝云景轩礼貌地颔了首,随后抬头回道:“靖王爷,是属下。”
云景轩勒了马,看着前面这些将士们,他们身上都佩戴着武器,一副整装上阵的模样,敢情他们是来捉拿他的不成?
“南郡王这是准备上战场打仗么?”
对于南郡王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甚为费解,他心中本就不舒坦,是以,冷了容颜,说出的话语也格外的深冷。
面对云景轩的冷眼质问,南郡王浑然未觉,只恭敬地颔首道:“属下出现在这里,只是想问一下王爷,您与追日这是要去往哪里?”
跨下的马儿喷出热气,云景轩唇角一扯,漠然道:“南郡王,本王是一军主帅,本王要去哪里轮得着你来过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