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了甩头后准备悄然离开,然而,子墨掰断她手腕的恨意仍旧留存在心底。穿越之初,子墨冷心绝情地掰断了她的手,那钻心刺骨的痛让她记忆犹新,而今,她多少报复一下他也是应该的。
有了报复的想法后,凌萧若便四处观望起来,当她发现不远处有一截长长的枝干时,便将那枝干捡了过来,随后躲在假山后,用那枝干去挑那些静静躺在温泉边的衣服。
当凌萧若将子墨与子玲的衣服齐齐挑来身边后,她卷着那堆衣服离开了温泉,再也没有看那温泉池中相偎相依的二人。
凌萧若抱着衣服窜出了丛林,正想着如何处理那堆衣服时,却听夜风中传来一阵沉沉的男音:“九师妹,你抱着这么些衣服是要做什么呢?借着月色去洗衣服么?”
此声一出,凌萧若的脚步登时滞住,抱住衣服的手紧了一分,她真的好想骂娘哦,为什么她每次做坏事时都会有人发现呢?
凌萧若眼角抽搐,迅速将衣服收紧成团揽在身侧,她挑眉朝声源处望了过去,但见离她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之下立着一抹黑影,高大的身躯斜倚在树干上,像是难以支撑一般,月光穿透树叶的间隙洒落在他的脸上,那是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庞,脸上的每一个线条都似雕刻一般,不过,他俊美是俊美,但是此刻,他的唇却是有些隐隐发黑的。
凌萧若在看见他那双有些发黑的唇瓣时眼眸眯了眯,旋即扯着嘴说道:“大白天洗衣服会将皮肤晒伤的,师妹我本就长得让人难以下咽,如果再不好好保护这皮肤,恐怕又会被人说成有损山容山貌了。”
子潺在听了子青自嘲的话后扬了扬唇,气息不太顺畅地说道:“我看你是做了什么坏事吧?你何时穿过黑色的衣衫了?”
凌萧若翻了翻眼睛,好心地劝道:“我看三师兄你还是多多关照一下自己的身体吧?至于我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等你能够延续自己的性命时再来管吧。”
他怎会受伤中毒呢?他下山做什么坏事去了?
子潺闻言眉头皱了皱,旋即强撑着力气离开支撑身体的树干朝子青行去,凌萧若立于原地,冷冷地盯着那朝她缓步而来的男子。
“我还死不了,你到底做了什么?”子潺一面行走一面厉声询问起来。
凌萧若垂眸凝望着子潺的步伐,那看似矫健的步伐之下却是隐含着踉跄之意,他怕是伤得不轻吧!
子潺走近跟前时,凌萧若方才看清,他依旧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衫,皎洁的月光映在他的身上,让她清晰地看见他的胸前竟是有一大片的水渍,那水渍在月色下散发着黝黑的光。
晚风微微起于林壑之间,一股浓稠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凌萧若轻轻一吸便判断出来,那血腥味乃是来自子潺的胸口,如此浓厚的血腥味道,可以想象他胸前的伤口到底有多深。
子潺走至子青面前时发现她的脸上竟是污浊一片,她这副样子,怕是又没做什么好事了!
有了如此想法,子潺眸中露出冷淡地光束,随后再次问道:“我在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你做了坏事,被我抓了个现形,不知该如何狡辩了么?”
凌萧若扬唇轻轻地笑了出来,一笑之间,似山花开满原野,似秋日海棠缓缓绽放,清丽似黄莺般的声音溢出唇边,她回道:“我在等你何时倒地,等你倒地之后再回答你也不迟。”
子潺俊秀的剑眉紧紧拧在了一起,子青这个丫头为何非要这般说话?他身上的伤虽然很重,毒素也蔓延开来,但是也不至于即刻就死去!
然而,当他刚想开口反驳子青时,却觉身体的力气一瞬间被抽干一般,他双腿一软,终是轰然般地倒在了地上。
凌萧若冷眼睨着倒在地上的子潺,朝他说道:“如果你就上次用白绫将我捆住一事向我道歉的话,我便为你治伤解毒。”
方才她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子潺的面容,发现他中的毒不轻,况且胸前的伤口如若不及时止住的话,血流过多,恐怕性命难保。本来按照子然的医术是可以救他的,无奈子然被她灌醉了,而且她又将他一顿暴打,想必一时半会儿是醒不来的,如此看来,能救他性命者唯有她了。
子潺在听了子青的话后,俊眉一敛,冷声道:“你借酒装疯爬上我的床,我用白绫将你捆住何错之有?”他知道她的医术了得,但是,他确实也没有错待于她,这让他怎么开得了口?
凌萧若见他不愿道歉,遂扬了扬眉潇洒地说道:“如此,我便离开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揽着衣衫朝前行去。
子潺见子青昂首阔步地离开,他皱着眉头在她身后用尽力气地喊道:“你给我站住,将衣服留下!”
凌萧若恍若未闻,抱着衣服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着。
子潺心下愤懑,又加之伤口和毒素齐发,他眼眸一瞪,头部垂倒在了地上。
凌萧若一路朝前行去,一面行走,一面蹙起秀眉,狠狠地踩着地上的青草,像是发泄一般。
走了一段路后,她眉头一皱,低声怒骂道:“我穿越前怎么就是个医生呢?气死我了!”
虽然她不待见子潺,但是,子潺的命只有一条,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可是医生的天职啊!
罢了,面子不面子的,她不计较了!反正在救他的过程中,她也能趁机收拾他一番,全当还她了。
凌萧若怒骂之后,扔掉手中的衣服,迅速转头朝子潺行去,行自他身边时,她抓起子潺的手,一手搭上探起脉来。
子潺此刻已经是全无力气,他侧眸看着子青,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你……”
她折返而回,是为了什么?
凌萧若不待子潺说完话,粗鲁地扔掉了他的手,随后说道:“别以为我很想为你治病,我看见你那张脸就倒尽了胃口,我之所以回来,那是一种叫做职业道德的东西在作祟,职业道德,你听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