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淑妃这席话后,她不是没有震撼的,云景轩虽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人,但是,最是无情帝王家,由于身体的缘故,他的孩童时代当是过得十分不快乐吧?她虽然为云景轩的童年感到悲叹,但是,却也不能抹去他对她的羞辱。这是两码事,是完全不能等同的!
凌萧若说的话微含讽刺之意,聪明若淑妃自然能够听得出来,她再次叹息道:“若儿,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母妃相信,时日一长,轩儿定能发现你的好的。”
凌萧若闻言,眼眸一垂,就算她要培养感情也不会跟云景轩培养,一来,他已经是有妾室的人了,就这一条,他就已经三振出局了。再者,那个上官柔指不定还是个定时炸弹呢,她可以认为云景轩不喜欢上官柔,但是,他为了报恩可以娶她为妻,这个女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可想而知的。
既然如此,她为了什么还要去淌这趟浑水呢?
现在,她要做的事就是管好自己的心,眼不见为净,她绝对不能让云景轩乱了她的思绪!
凌萧若做好决定后朝淑妃点了点头,回道:“孩儿谨听母妃教诲。”
淑妃见凌萧若如此乖巧,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随后又牵着凌萧若的手继续逛起花园来。
这一日,回到王府时天已近黄昏了。夕阳斜洒大地,将靖王府门前石狮子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马车在府门前停下后,凌萧若便掀帘起身匆匆地回到了茗芳阁,那样子像是在躲避什么瘟疫一般。
云景轩盯着她匆匆而逝的背影,俊眉情不自禁地敛了敛,他凝望一阵子后,眉头舒展,朝自己的祈轩阁而去了。
凌萧若回到茗芳阁后,碧绿为她打来洗脸水,洗脸之际,碧绿探头问道:“小姐,姑爷有没有让您与他一起去逛花灯会啊?”
冷冷的井水泼在脸上只觉凉爽一片,凌萧若不知碧绿此话何意,她转过头问道:“花灯会?”
碧绿在看见自家小姐微诧的表情时便知姑爷并未邀请小姐去逛花灯会,她心下怅然一片,竟是没有注意到现在的小姐为何连花灯会都不知道。
“明儿个可是七巧节啊!”碧绿垂了垂眼眸,兀自低声叹息起来。
凌萧若在听见七巧节时眼眸随之一亮,她自来到古代之后,因为过的是农历日子,她一直浑浑噩噩的,根本就搞不清楚今夕是何夕,搞了半天,原来明天是情人节啊。
当凌萧若知晓明日是情人节时,她用手抹干净脸上的水,坏坏一笑,伸出一根手指挑起碧绿的下颚,戏谑道:“怎么?咱家的碧绿是怀春了么?”
碧绿闻言,脸上大燥,本来还未凌萧若担心的她羞得跺脚道:“小姐您在说什么啊,奴婢是在为您担心呢。”一个女人一辈子的幸福就寄托在丈夫的身上了,她自然希望自家姑爷是疼爱小姐的,毕竟,她家小姐是那般的美好。
凌萧若看了一眼碧绿,知道她心中所想,她收回手攀住碧绿的肩膀跟着说道:“我说碧绿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整天瞎想我的事,也要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幸福啊,话说,哪个少女不怀春?在你小姐面前,就别装了,这花灯会啊,没人邀请就算了,咱可以自己去啊,你说是不?”
碧绿闻言眼眸微微一瞪,惊道:“小姐,参加花灯会的不是眷侣就是一些未出阁的小姐们,小姐您跟着奴婢一起去,不大好吧?”
凌萧若一听,不屑道:“我说碧绿啊,你就不知道给你小姐我梳一个小姐头么?我的脸上又没有写上‘我已婚’三个字,别人怎么知道我已经嫁人了?”说到这里时,凌萧若抬指戳了一下碧绿的头,宠溺般地骂道:“真是笨笨啊!”
碧绿一听她家小姐不仅要自己去参加花灯会而且还要梳成姑娘的发型出去,整张小脸随之一黑,她嘟嚷道:“万一姑爷知道了,可不好办啊。要不我们带人皮面具出去吧!”以往她与小姐出府时都喜欢带着人皮面具的。
凌萧若听后,心思一转,以前的凌萧若很会制作面具,而她的父亲却非常讨厌她这个行径,是以,在她离家期间将她所有的面具全部销毁了,现在她的手中只剩下子青这一张面具了,她对制作面具一窍不通,倘若被碧绿知道了,一定会怀疑她的身份的,为了避免碧绿生疑,她皱眉道:“你别提他了,一听到他的名字我就觉得倒胃口,还有,我要光明正大的逛花灯,绝不带面具出去!”说罢没等碧绿回话又接着说道:“碧绿啊,如若没事的话,洗洗睡吧,留足精神明儿个夜里逛花灯会!”
说话的同时,凌萧若摇晃着身子兀自朝床铺行去。
碧绿看着小姐转身离去的身影,柳眉微微蹙在了一起,小姐以前最喜欢面具了,她制作的面具非常精致,戴着也很舒服,并且,每隔一段时间她都会制作一个用来玩耍,可是现在的小姐似乎对面具全然不感兴趣了,她自回来之后一个也没有制作,她怎地忽然就不喜欢了呢?如若不是她亲自揭开小姐的面具,她真要怀疑现在在她面前这个是不是她的小姐了!
“哎,可能是因为姑爷吧!”想到此,碧绿轻声叹息了一声。
一想到姑爷对小姐不冷不热的,她鼻子一酸,又落下一滴泪来。
兴许是想着明日能够出府逛花灯会,凌萧若这夜竟是睡得十分香甜,做的梦也都是美美的。
临南国的花灯会是除了龙舟会以外的第二大才子佳人相会的节日了。
这日夜里,凌萧若好说歹说碧绿方才给她梳了一个漂亮的姑娘发髻,对于碧绿,凌萧若算是有一套了,碧绿最在乎的便是她的形象,当碧绿说不愿意给她梳姑娘发髻时,她就威胁碧绿,说她披散着头发出去,碧绿一听,吓黑了脸,旋即拿起梳子给她梳起头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