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辰扬默默地站着,没有说话,同样冷漠地看着他!高兴?是高兴!不过这些还不够!比起母亲的死,父亲的殉情、他的痛苦与羞辱,根本算不了什么!他要的是,看着他失去所有他在乎的东西!一切的东西!
“贱人,哼!”云斯宇面目狰狞,双目赤红地盯着他,“看着吧!迟早你也会和我一样,成为弃夫!不!你会比本宫更惨!本宫还有凤后的权势,还有谨儿!还有云家!而你,什么也没有,等风轻涯厌恶你了……你以为她真的会喜欢你?哈哈!她不就是看上了你那短命的母亲留下来的遗威?你以为她为什么会娶一个残花败柳?你真的以为她会一辈子这样对你好?哈哈,等她得到想要的东西,你就一文不值!”话听了一下,他整理了一下衣裳,看着眼前这个强咬下唇,脸色惨白的男子,“本宫念在从小看的您长大的份上,告诫了一声,别以为自己是什么重要的人?不就是一个工具!”
“你闭嘴!”舒辰扬嘶哑地喝道,第一次与之正面抗衡!“我舒辰扬的下场是什么,不用你语言!”他拼什么这么说?他以为他会相信?他的目的只不过是转移被打的羞辱?只不过是因为要羞辱他!
“哼!不知好歹!”凤后不屑道,“既然你还不相信,本宫就告诉你一个秘密!”他靠近一下,心怀叵测地道:“本宫今早收到消息,我们的雅王在秦家遇袭,现在应该还是躺在床上没醒哩!”然后笑容满面地等着看他的反应,只是还未等到,一道响声便传来。他转身一看,瞧见同样是一脸苍白的楚是,“哟哟哟,真没想到,我们的涯儿竟然有如此大的魅力!”看不出那贱种还挺多人关心的!不过,她越是这样,他越不允许她的存在!
“凤后此言属实?”楚是上前醒行礼道:“为何奴侍收不到任何消息?”这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有他不知道,还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你收到消息?”凤后冷哼道,“你一个卑贱的宫侍怎么配得到这样的消息?”顿了顿,然后转向舒辰扬,道:“不过身为雅王正君的人竟然也不知道,这样本宫就觉得奇怪了!不过也可能说不怎么奇怪!如今雅王身边早就有一个温柔解人、身份高贵、清白无瑕的男子在细心照顾,当然不在需要一个不干不净的贱人!”
“你说什么?”两道声音,同样的内容。
云斯宇很满意这样的反应,于是也好言说道:“其实啊,像涯儿这样的完美的人,怎么可能看的上一个残花败柳?好在本宫的涯儿这次眼光还是不错!秦家虽然比不上舒公子曾经的辉煌,但是重在经久不衰,还有两点是最重要的是,一就是人家是个清白的人儿,二就是你们的母皇,一定乐的成全这件婚事!本宫看啊,你就等着多一个弟弟,哦,很有可能是哥哥哦,到时候,以陛下的英明,一定会为心爱的女儿抹去这个侮辱!到时候,别说妻主的宠爱了,你就连正君的荣耀也会失去!到时候……”
“请君上择言!”楚是看口打断道,同时搀扶着摇摇欲坠的舒辰扬,“殿下不是君上所言的那种人!”她身边多了一个人?一丝心涩闪过眼底,但是很快消失无踪,她是雅王?当今圣上最宠爱的雅王?身边多了一个人有有何惊讶的?而那人是秦家的人,那对于她来说更是一个很好的帮助!
云斯宇因为被一个卑贱的宫侍打断,怒极反笑,扬手一挥,正要打到对方脸上,却截然而止,手扬在空中,脸色有些惊愕,不可能的!那个眼神!那个萦绕在他心中二十年的可怕眼神!那个让他失去了可能是唯一一个报复风月潮机会的眼神!不可能的!那个眼不可能如此年轻!一定是看错了!一定是!脚步踉跄地往后退了脚步,嘴里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的!看错了……一定是看错了……”然后转身,拔腿便跑,竟毫无凤后的尊贵与威严。
“正君不用担心,主子不是那样的人。”楚是安慰道,虽对凤后的反常觉得奇怪,但是也没有深究,“您一定要相信殿下!”他在她身边十年,她是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
舒辰扬没有说话,脑中不断地重复着一个结论,她身边有别人了……她身边有别人了……她这么快就有了别人,那他又算什么!又算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永远也摆脱不了这个命运?为什么他喜欢的人都有别人?喜欢?是的,他真的喜欢她?喜欢那个在围场上救了他一命的少女,喜欢那个在高楼上,许诺要娶他的那个人!喜欢那个在书斋中,认真祥和地写字看书的那个人!他喜欢她,而她,是否也真的喜欢他?还是真的像凤后所说的那样,为了舒家仅存的威严?还是只是可怜他?脑海中,忽然浮现了那日,那肮脏的双手在身上抚摸着,那恶心再度出现,那痛不欲生,肝肠寸断的感觉!不!不要!他不想在重复那种痛苦!他不能在她们两姐妹中失去了一切,不要了!这太痛苦,太绝望了!母亲死了,父亲也走了,天下间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不能!不能在相信女人的谎言!她们全都是谎言!
“正君殿下?”楚是惊慌地看着身边,浑身颤抖不止的男子,“你怎么了?”
“喝……喝……”沉重急促的喘气声,让他几乎吸不进气,脸色开始变得灰色,痛苦伸进了每一寸皮肤,“不要……我不要……放开我……救命啊……母亲救我……爹爹救我……啊……不要……”记忆与现实层叠,让他如同梦呓一般,疯癫地嘶喊着。
楚是见状,眉头紧皱,双手几乎制止不了他的挣扎,但是放手又害怕他会伤害自己,正当手足无措的时候,一个手刀劈下,挣扎叫喊的人立即收了口,“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