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道:“公子是正君的兄长,自然也是莫家的人,不需客气。”
楚于面露担忧,“如今是儿在宫中福祸难料,而莫家主也被牵连其中……”连衣他究竟想做些什么?这个人怎么变得如此的恐怖?
“公子不必担心,家主定能保护正君的。”莫雨说的很是肯定,“夜色不早了,公子还是早点休息吧。”
楚于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我还有些事处理,公子如有需要让下人来找在下。”莫雨道,神情似乎有些急切和阴郁,“不打扰公子了。”说完,转身离开。
楚于似乎觉察到什么,眉间皱了皱,心下一动,暗中跟了上去。
宅子西侧的院子
秦无月手持着鞭子,狠戾地往楚浔衣身上抽去。
此刻的楚浔衣被绑在木架上,早已遍体鳞伤,昏迷了过去。
秦无月吆喝着战战兢兢的下人将一盆冷水泼在她的身上。
楚浔衣本能地打了一个寒颤,眼皮缓缓地睁了开来,却是毫无神采。
秦无月见此状况,心中的恨意正如澎湃的潮水,疯狂涌动,“所有人滚出去!”他大喝一声,斥退了早已吓得要命的小侍们,抡起长鞭又是一抽。
“楚浔衣,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没想到你也会落到我的手里吧!”他狠狠地道,一脸的疯狂,“哈哈……今日我就要将你给与我的痛苦十倍、百倍还给你——”
啪的一声,长鞭渗入了皮肉。
楚浔衣却连哼也没哼一声,这些肉体上的折磨她在很久以前就不放在心里了,然而,连衣的疯狂还有眼前这个男子的恨意,却如利刀一般,凌迟着她的心!
“月儿……”她的嘴边溢出一声低喃,迷茫的神情变得清晰,变得痛苦和绝望,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老天爷,为什么要在这样惩罚她?一切都是她的错,要是你要惩罚,为什么不惩罚在我身上?为什么要这样对是儿?为什么?“月……儿……”
当初,她真的错了吗?
如果知道当初的那个决定回害了所有的人,她还会那样做吗?
楚浔衣这一声低喃让秦无月有一瞬间的呆滞,但是过后,却让他神情中的恨意更深,更深,“楚浔衣,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他越发的疯狂,像是陷入了痛苦的深渊中,手中的长鞭不停的挥舞,嘴边一句一句绝望的话迸出,“为什么要丢下我……你知不知道那姓莫的怎么对我……楚浔衣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抛下我……我恨你……恨你……”
他一下一下地折磨着她,也折磨着自己,最后他累了,累的瘫倒在冰冷的地上,他双手抱着自己,索索发抖。
“月儿……”楚浔衣痛苦地低喃,“对不起……”
秦无月没有听到她的话,他的思绪似乎飞到了很多很多年以前,那时,他还是秦家最受宠爱的嫡公子……无忧无虑……
直到那一日,山花烂漫间,他遇到了此生最大的劫。
“你是谁?”他问那个在花间吹箫的英武女子,不顾男子的矜持。
那女子温柔一笑,缓缓地说出了她的名字,她说,她叫楚浔衣……
楚浔衣,这个名字,在她说出来的那一刻就像用刀刻在了他的心中一样,一辈子也抹不去。
那时的他,就像所有人陷入爱恋中的男子一样,快乐无比,他和她,畅谈天地,游遍了凰城的每一处美景,她的温柔,她的深情让他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他快乐,他幸福,完全沉溺在这个女子给与的温情中……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秦家的一切,忘了父亲的专制和无情,忘了自己的责任和义务,甚至忘了那个从小就定亲的莫家女子……
他愿意抛下一切,只为了和她的朝夕相处。
然而她最终,她给他的却是无情的抛弃!
那一日,他好不容躲过了父亲的监视和看守,到了和她约定的地方,一直等一直等,等到了日落,等到了天黑,等到了浑身冰冷,等到了意识全无……
她没有出现!
从未出现!
她明明答应带她一同离开的!可是她却没有出现!
那一日后,他大病了一场,心如死灰。
然而父亲还是不肯放过他,他最亲最亲的人也不肯放过他……
他将他送上了花轿,送到了那个和他从小定亲的女子身边……完全不顾他病情未愈!
他以为他会死的,可是没有,他命硬,即使躺在那个女人身下,承受着那个女人的愤怒和折磨,他还是没有死!
新婚之夜,她残忍的施暴,日后的日子中,她一次又一次的羞辱,皆因为她从未将他当成正君,他在她的心里不过是一个下贱男子,不过是和父亲的一场交易,她说,他虽然没有失去清白,但也失了名节,所以他只配当她的发泄工具……她说她之所以要愿意要他是因为不想影响到莫家和秦家的关系,哈哈,多高尚的借口,多大方的人!
后来,他有孕了,却不因这是他一次又一次受辱的结果而生恨,反而很高兴,是的,他很高兴,因为他有了腹中的这块肉,那个名为他的妻主的混蛋女子就不再碰他了……
他过了好几个安安静静的日子,虽然怀着那个混蛋的骨血,但还是过得很安稳,时日到了后,他在痛苦中挣扎了整整三天三夜,奄奄一息中诞下了莫若曦……
那混蛋连一眼都不给他看,就将孩子抱走,她说,他这样下贱的人没资格抚育她的孩子,没关系,那原本就是他受辱的证据,他才不在乎……
因为难产,他的身子一直不好,那个混蛋折磨了他几次,亦觉得他索然无味,转而投入那些新纳入门的年轻小侍怀中,将他丢到一边自生自灭。
他以为他就这样死了,死也也好,可是她怎么舍得他就这样死了……他可是秦家的嫡子,他死了,莫家和秦家的关系很有可能就这样断了,所以她绝对不能让他死,她费尽心机,在温暖的南方寻了一别院,将他牵了过去,不惜动用大量的人力财力诊治他,拼尽了一切办法吊住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