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拿什么拯救你:爱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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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但或许也就是在几个月前的晚上就注定了她此刻的结局,当她再遇到他,她感觉无路可逃……

回忆……

“妈,爸怎么样了?”凡漪拨通了家里电话,她担心两个月前病倒的爸爸,在北京,她无能为力。

“凡漪啊,你爸他……”孟母说不下去了她已经开始抽咽。

“妈,爸怎么了?妈!妈!”

“他……他……他得了血癌!”

“什么!”她此刻的惊诧无异于在伤口上感到了更无助的疼痛了。

她能承受,她曾经说过:“人一辈子总要经历很多,也得学会承受。人怎么会承受不了呢,我们又没有心脏病、又没有老血栓的!只是刚开始我们不敢接受事实而已。”现在,她就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但是,冷静马上占了上风,母亲需要她。

“妈,别哭,爸会好的,您放心!”此刻,她的眼泪被禁止,被封锁到一个坚强的躯壳中然后发配边疆。

“漪啊,你爸……动一次手术的钱就要好几万,我们……哪儿来那么多钱啊,漪,怎么办啊?”

“妈,您别哭,没事儿,真的不用担心,我现在好有奖学金拿,有八千块呢,还有我找到了份工作,一个月两三千呢,您告诉医院,先让爸动手术,我立刻筹钱汇过去。妈,别着急知道吗,爸现在需要你……”

在人生寻找影子的十字路口总会有很多路牌,有很多人都不明白哪里是东方,哪里又是西方……

三月的夜里还透着冬日的冰凉,漪裹紧了大衣朝着酒店走去,她实习的报社约了客户,她得去应酬,她很庆幸她能够成为一个独立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在这个偌大的北京城,她知道有些时候总是一个人,不管他是为了梦想也好,还是为了影子也好,人,不能做一辈子生活的奴仆,但却无从选择。

“她叫孟凡漪,是来我们报社编辑部实习的研究生,凡漪啊,这是盛龙集团的赵总经理。”编辑部老王忙着介绍说。与其说是介绍倒不如说是“献媚”、套近乎,在这个社会里女人总是好的祭品。

“您好,赵总经理!”

“你好,孟小姐!这是我名片,这次想找贵报社帮忙做一下新产品的推广宣传,还望小姐多操心。”

“您真是太客气了,能帮到贵公司是我们的荣幸,来,我敬您一杯。”

她就是被拉来顶酒的,老王也五十好几了,应酬多喝酒多还闹过一次胃出血,幸而阎王爷不收,所以每次有新来的实习的孩子他都不会放过的,凡漪说她习惯了。

一顿饭局下来,夜色浓了,稠的仿佛是用墨染的,不见一丝白日落下的世俗,漪喝多了,但她忘不了早上母亲的哭泣,她需要钱!和尘一样,在钱与名誉面前她们都世俗了,她们会选择钱,名誉只是口碑,不是所有的口碑都能赚钱。她无法抽脱处在社会真空带的自己的灵魂,她多希望此刻堕落,不知道是何时她跑进了酒吧,此时,她只想让自己醉了然后让所有一笔勾销,鸡尾酒上了一杯又一杯,脑子里不是翻江倒海而是泪的咸泪的苦涩……

借酒并不能消愁,那只是文人雅士的故弄玄虚,她出了酒吧,脑子里只有一样东西,只有一样……钱,那是生命的呼唤,但又是无可奈何。

她跌跌撞撞地,在马路中间,拦了一辆车,比起月亮来路灯的光总是昏黄暗淡的,随着光的渐行渐远,车停下了,她倒在了地上。他没有从车上走下来,在没有霓虹的路口,他心里暗咒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他有的是时间和她耗。

三月的夜依然是那么凉,漪似乎被这种阴冷的风吹醒了,她歪歪斜斜地走过去,她知道这辆车的主人一定非凡,漪醉醺醺地问道:“先生,可以送我一程吗?”

他毫无表情地看着她,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个从酒吧里出来谋生的女人,还带着那种娇嗔,但是没想到到她很会用手段,即使在她的脸上他看出了一丝天使的微笑。

车开走了。

他自嘲,原来他“饥不择食”的时候竟然也会照单全收!

半个小时后,车到了他的别墅,这是他的家……欧式风格的装饰,古典中透着贵族而叛逆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冷冷的味道,让漪不禁得毛骨悚然,她已经半醒了,在车靠近他的家时她就醒了,她知道覆水难收……

他一进家门,冷冷地说道:“二楼有浴室!”

五个字,简单明了,漪也知道此时她在别人眼里的地位,在现实面前容不得她退缩。见她还在发愣,他又补充道:“我不喜欢拖沓的女人,如果你想走没人拦你!”

她轻轻地向楼上走去。不知何时漪开始相信命运的流年……

那一晚,她知道她放下的不只是自尊,还有灵魂,三月的夜不曾给她灵魂的安葬,也不曾为她的未来安葬,在现实里,她不得不卑微地祈求,甚至和尘一样低头赎罪。

天,竟还是没有亮。

“你可以走了,这是一千!”他对任何人都不手软,对她也是如此却很“大方”。

“可不可以多给一点?”她硬着头皮豁出去算了。

“噢?你想要多少?”他耐人寻味地看着她,他觉得不可思议,她的资质可不算优秀,但胃口还挺大的。他轻蔑地看向她,似乎要逼得她无路可走,她侧过脸去,清冷的月华滑过她残存的泪痕的脸上洒落一地宁谧和不安,她张开手指。

“五千?”他问道。她摇头。

“五万?”他又问道。她微微点了点头。

她从来不知道什么潜规则,也从来不知道什么行规,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她需要钱!

“为什么?”他觉得她很有意思,靠在床上直盯着她,虽然她算清秀,但却要价太高,他很有钱,但不是随便的拿出去砸。

“因为……因为……我需要钱!”她忽然转过脸,跪在他面前,“求求你,借我五万。我真的很需要钱,五万,我一毕业找了工作就看是给你还,我求你了,行吗?”眼泪很不争气,一滴一滴地湿润着床单,它在埋葬什么?或许对她而言,眼泪在埋葬她的影子,带着自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