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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一位外科大夫的遗言

[美国]约翰·麦克唐纳

我作为一名普外大夫,接触过几乎所有癌症。我看过有些病人死于小肿瘤,另一些病人身患大肿瘤却活着。当我不得不告诉病人及其家属亲友“是的,是恶性肿瘤”时,我看见他们是怎样的惊恐万状。  外科大夫在与癌症病人相处时,须保持应有的冷静。当你被告知你或你亲人患了癌症时,癌症已成为顽敌,不再那么遥远了。  我听过两次可怕的宣判:第一次是亡妻玛丽怀孕八个月时,得知她患了白血病;第二次是在我做了心脏手术四个月后,拍片检查时发现左肺有阴影。  那天上午,玛丽发现手臂上有紫癜性斑点(像针头大小的血点),我叫她去验血。后来,我办公室的电话响了。电话是多伦多圣迈克尔医院的同事、血液学专家肯·巴特勒打来的。  “约翰,”他说,“有点事会让你吃惊:玛丽的血小板计数只有2万。我得立即做骨髓检查。”  翌晨,肯给我家里打来了电话,他若无其事地说:“约翰,上午来一下好吗?”其实,我听得出他是在故作镇静。一位好大夫是不会在电话里告诉别人坏消息的,因此我本能地意识到肯要告诉我什么不幸的事了。  当肯告诉我玛丽患了急性骨髓细胞性白血病时,我泪流满面,恢复镇静后问:“她还有希望吗?”  “除非病情缓解,不然,最多只能活六至八周。”  他预测的准确度令人震惊。新生儿幸存下来了,因为白血病是通不过胎盘屏障的。  经过这两次打击,我认为病人家属“得知患癌消息”所受的痛苦远比病人自己大。而我作为病人,我知道被诊断出癌症要比被诊断出任何别的病来得更痛苦。比如说,当我知道我需要做心脏手术时,我几乎心生宽慰:我做了手术就会恢复健康了。

然而,我根本没想到会患癌症。因为感到右胸切口旁痛,我在动身去打野鸭的前几天做了次X光检查,后来我就把这事忘了。在回家那天上午,胸外科大夫克莱尔·贝克就打来了电话。  “约翰!我们还要给你拍几张胸片。”  “要看什么?”  “你左肺叶上有个小疤,可能为术后所致吧。如能来,我们上午给你拍。”  淋浴时,我才悟到他话里有话。过去四个月里我曾拍过多张胸片,却没发现什么。我觉得右胸痛,而非左胸。我感到事情不妙了。  后来,当我们把X光片放在看片灯上看时,我亲眼目睹到了我生活中的致命情景:我在注视着自己左肺上的癌。  我感到需要更多的空气,便跑下了楼,进了街对面的圣迈克尔教堂。我跪在长条凳上,连做祈祷也无力了,一时觉得自己陷入了绝望。我忆起英国诗人约翰·多恩的诗句:“谁的钟声响了,不必去报知?那就是你的丧钟。”  我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后,接着想到的是,“我的病究竟有多严重”和“我还能活多久”。多数人得知“患了癌症”这种毁灭性消息时,都表现出顽强的精神,的确,在我告诉我的病人他们患了癌症时,他们的勇气往往使我惊异不已。我常想:“我也会那么勇敢吗?”但当你振作起来,不再感到自己可怜时,你便真正同癌症开战了。这时,我们做大夫的会听到病人说:  要是我们认识到我们在世之日只是宇宙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点,那么,用年月来计算生命不可能像我们想像的那样重要了。为何要用心跳来衡量生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