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有趣的中国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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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鱼朝恩和郭子仪的恩怨

看《唐史》觉得这两个人很有趣,郭子仪是唐朝名将,平定了安史之乱,是大唐的中兴之臣;鱼朝恩是唐肃宗的最受宠的大太监,当时的内务总管。这两个人都是当时炙手可热的人物,两人之间的故事更是耐人寻味。

正当郭子仪在前线讨伐安禄山、史思明战果辉煌时,鱼朝恩向唐肃宗建议:鉴于安禄山拥兵自重的血的教训,不得不防备郭子仪啊,别让郭成为第二个安禄山。唐肃宗急问:该如何做?鱼毛遂自荐去郭子仪的军中做监军,皇帝欣然同意。消息传到军中,群情激愤,当时的军队号称郭家军,这也是中国古代军队的特色,军队对将领绝对忠心,对皇帝则未必忠心。军队将士一致认为:皇帝对我们不信任,派个不懂军事的人来任监军,况且还是个太监,不服啊。太监不管地位有多高,也是被人看不起的,所以将士们很是气愤啊。鱼朝恩来到军中仗着皇帝的势,大权独揽,乱指挥,结果被唐军收复的失地又被叛军夺回,将士们纷纷找到郭子仪要求杀了鱼,并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听。郭说:鱼是皇帝的宠臣,他来说明皇帝对我有疑心,现在杀了他,不是正说明皇帝的猜测是对的吗?后来皇帝见江山动摇,才立即将鱼调回,指挥权又回到了郭子仪手中。

鱼朝恩回到京师后很是气恼,他认为是郭子仪搞的鬼,于是又向皇帝建议:挖了郭家祖坟,这样郭就无法做大了。中国古人很相信这个的。肃宗竟然答应了。消息传到前线,众将大怒,纷纷要求回师京师,先清君侧再平叛军。郭子仪说,我们现在回师,叛军必将卷土重来,眼看就要到来的胜利将化为泡影。我的祖坟被挖是私事,平定叛乱是国事,我不能先私后公啊。

叛军被彻底打败,军队凯旋,满朝文武等着看鱼朝恩如何下台,唐肃宗也觉得愧对郭子仪,亲自将郭子仪接进京城。在金殿上皇帝对郭说:你的祖坟被挖是我们的错,但是已无法弥补了。这样吧,你提条件,我全答应,鱼朝恩已被我绑在殿下,随你处置。郭子仪说:我有今天的胜利是皇上洪福齐天,是全军将士的浴血奋战的结果。我祖坟被挖是我的报应,不怪任何人啊。金殿中所有的人听闻此话,都目瞪口呆。皇帝说:此话怎讲啊?郭答:臣常年领兵在外作战,挖战壕修工事不知挖了多少百姓的祖坟,现今臣的祖坟被挖,是上天对臣的报应啊,如何敢怪别人啊。

鱼朝恩感动得泪流满面,金殿上所有的人感动得唏嘘不已。回到府中鱼朝恩给郭子仪写了一封信,一方面表达了懊悔之心,一方面邀请郭到章台一叙。章台是当时的高级娱乐场所。当时朝中有个副相叫王钦听到此信,心想:如果鱼、郭结好,我如何在朝中混啊。于是给郭子仪写了一封信说鱼朝恩要加害郭,要郭别去赴约。郭手下将领知道后也劝郭别去,要去的话带上三千护卫队。郭大笑说:在天子脚下,鱼再横也不敢杀人啊。于是只带一个小童,一个老军欣然赴宴。鱼远远地迎接郭感激地说:郭公的胸怀真如大海一样啊。从此鱼、郭二人成了刎颈之交。

郭子仪聪明过人,知道如何将已不可挽回的局势化为对自己有利的形势,非胸襟如大海的人做不到啊。郭公明智,知道先国家后小家;郭公智慧,明白人在大红大紫时也要低调啊。

鱼朝恩也不是小人,只不过是个平凡的人,各为其主而已。大将有大将的报国方式,那就是以国家、人民为重,像郭公那样,太监有太监的报国方式,那就是以皇帝为中心,对一人忠心而已。所以自古真正的英雄是那些心中有国家、有人民的人啊。可叹,中国五千年历史,宦官从来不是主角,往往只是跳梁小丑而已。

§§第九章 洞悉宦官掌权的奥秘——仇士良

仇士良(781—843)字匡美,循州兴宁(今广东兴宁)人,唐朝宦官。宪宗、文宗时任内外五坊使,后升左神策军中尉兼左街功德使。甘露事变后,加特进、右骁卫大将军。他乘皇帝昏庸、朋党相争之机,玩弄权术,稳步高升,从一个侍侯太子的一般太监,历任监军、内外五坊使、左神策军中尉、骠骑大将军、观军容使兼统左右军、知内侍省事等耍职,封楚国公,死后追赠杨州大都督。仇士良檀权揽政20余年,一贯欺上瞒下,排斥异己,横行不法,贪酷残暴,先后杀二王、一妃、四宰相,使当时朝政变得更加昏暗和混乱。

仇士良在宫中四十多年,乘皇权削弱,国事纷乱,掌禁军大权并把持朝改二十多年,精于驾御皇帝的权术,所以恩宠一直不衰。退休时,留言在职宦官,只有引诱皇帝终日寻欢作乐,不读书、不接见儒臣、不知宫外事,才能控制皇帝,夺得权力和财富。他这番话确实说出了历代宦言得以专权擅政的一个重要原因,对后世影响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