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夜深人静独坐观心,始觉妄穷而真独露,每于此中得大机趣;既觉真现而妄难逃,又于此中得大惭忸。
“译文”
一个人在夜深人静时,自己独自静静坐着审视自己的内心,才会发现自己的妄心全消而真心流露,当此真心流露之际,觉得精神十分舒畅,应用自在之机油然而生;若这种真心能常有该多好,可希望之心偏偏难以全消,于是心灵会感觉惭愧不安,到最后才幡然悔悟而有改过向善的意念出现。
“解说”
“养生之法,以养心为主。”养心在于使心智明白、通达、透彻。养生者要达到如此效果与境界,就先得去蔽幡,将那些蒙昧心智的东西全部去除掉。人的心就像天空一样,乌云充塞其间时,天变得低矮窄小;阳光普照时,天高远而清明、坦荡雄阔。由此可见,祛除该塞于心意上的东西,就可以使心明神清了。然而,人处在动荡之中,人体的精气也都随之游走,就无法以足够的力量来与那些陋物斗争。人只有静下心神,独守神志,使人体精气为心所用,才能够对事物矛盾加以判断。静心之时,精充神灵,潜意识所发出的生命的信息与人的社会理性逻辑思维相结合并协调工作,人于是认定了自我。
“例解”
老子悟道
老子曾经跟随常枞学道,常枞不以言语传授,但嘱老子自己感悟。老子得到了守柔待刚的古道启发,有时候仰头看着树林和房屋脊梁,有时候流连于山川、溪流的两畔;有时候看着太阳,揣摩影子。终于悟出光阴不会停驻,流逝之后不再复返;影子随日光而出,不会早在日光之前。由此他念及圣人处世的道理:他们像日影一样,依循着虚静的无为,顺其自然地甘居殿后,不逾矩,不抢在它物之先;这样的顺其自然恰如大车装载柴禾一样,后装车的总在先装的柴禾上面成为后来居上,不抢先而又为先。
此外,老子还悟出人要“自惕”:全体木舌会发声音的响铃,因自体发声而自我毁损;膏脂浇制的蜡烛,因自体放光而自我煎熬;文采斑文阑的虎豹,因自体珍贵而招箭矢的猎杀;善于攀援的猿猱,因性敏捷好争斗而互相格斗。人也存在着这个道理,好武斗勇,会因刚强横暴致死;巧辩争讦,会因逞智露能遭困。这是凭恃能耐招致的自害,而不是以能耐自全;凭恃智能招致的自损,而不是以智能自存。道忌匹夫之勇,匹夫有勇,勇于一方,不能抵御大众;道忌曲士之见,一隅之士,仅窥一孔,不知移目视野。匹夫勇、曲士见都不是达道的坦途,只有不要以智得知,而要以智为不知。不局限于一勇、一力、一隅、一见,才能适应大道之道。
人若是动而不能静,就将自身的感知系统功能误用于事物的表象上面。动时使体形曲折气浮越于上,心神的感应能力消失在受压的过程中。人若是静下心来,使人体的精气复归原位,那么,人体的感知系统就会捕捉发自事物的信息,人的理性思维也随之工作起来。真理总是在寂静之中蓦然获得。
慧眼观风向 遇浪猛调头
1789年7月,法国大革命爆发后,封建贵族出身的奥顿区主教塔列朗凭着敏锐的政治嗅觉,模糊地意识到强大的革命力量必然会埋葬腐朽的封建王朝。眼看自己乘坐的大船就要下沉,善于权变的塔列朗必须作出重大抉择:赶快投到新兴的资产阶级阵营一边,才有出路。
10月10 日,塔列朗作为奥顿区教士代表出席制宪议会,讨论教会土地问题。当时,革命政权制宪议会继承了旧政府的财政危机,新旧国债高达45亿法币。人们看到,可以解决危机的唯一捷径,就是由国家没收并卖掉价值30多亿法币的法国天主教会的土地。可是,这要破坏“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资产阶级原则,又会得罪还没公开站在反革命一边的教会;而要把这个有着 1500 年历史的天主教会巨大组织变成敌人,制宪议会确实一时难下决心。塔列朗一反故态,在制宪议会上建议把教会土地收归国有,还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有关法律草案,滔滔雄辩,强调指出:教会财产与世俗人的私有财产不同,它本来就是属于全体信徒,也就是属于国民的,所以国家有权收回。这次会议争论得很厉害。虽然其他主教激烈反对,但制宪议会还是接受了塔列朗的建议。以多数票通过了“教会土地由国家处理”的决议案。当天晚上,巴黎民众一片欢腾,他们被塔列朗主教的“自我牺牲精神”所感动。从此,贵族和僧侣恨透了他,革命阵营却开始信任他,并且逐渐成为革命的红人,在以后数届政府中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塔列朗是法国近代外交家,以权变多诈闻名于世。他善观风色,把握良机,以自己封建贵族和主教的特殊身份,断然提出了背叛自己阶级利益的建议,取得了资产阶级的信任,并被委以外交大臣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