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经济富世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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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富裕生活的格调

富裕生活的格调当下弥漫着伪装的情节,就像纷扰的电视肥皂剧,越来越让人看不懂,越来越不可思议,越来越穿越。

一名身家近百亿的女孩该如何标榜自己的形象呢?

答案出人意料,没有穿金戴银,低调比邻家女孩,她在儿童节的前一晚也会偷偷盘算第二天穿哪条漂亮的裙子出去玩,她也有名表,但“一般不怎么戴”。她的名字叫刘畅,我的朋友介绍她时,眼中总是充满异样。

朋友是一家媒体的资深记者,阅富人无数,她把富人分为有格调和没有格调者。什么是有格调的富裕生活?我们可以先不谈刘畅的故事,来玩一个测试:

一个小女孩,当她第一次被带去听交响音乐会时,她这样描述:“一个侍者走了出来,想用小棍子打乐队里的人。”

一个五十岁的男人,坐在三十五英尺长的克里斯游艇的甲板上,喝着听装的百威啤酒,被三个穿着三角背心和廉价白色快艇帽的美丽可爱的女孩围着。

你能据此推断出她的阶级属性吗?来自《格调》的测试答案也许让你大吃一惊:“判断这个女孩属于哪个社会阶层,得看指挥的穿着。如果他打着白色领带,这个女孩就可能是上流社会的;如果是别的颜色的领带,她可能是中上层阶级。五十岁的男人是上层贫民阶级的一员,攒了一辈子的钱买了那艘可怕的船。如果他把那些女孩的帽子摘下来,并把啤酒倒在玻璃杯里喝,他有可能是个中产阶级。如果他让女孩子们穿上男式旧衬衫,并把下摆露在外边,他甚至可能是中上层。”

有必要特别声明一番,《格调》里的答案在今天的美国和中国显然并非标准答案,甚至作为富裕阶层的格调假象正自由自在地在这个世界上游荡。

今天的世界观是罗生门,每个人自成一派,我倒是赞同朋友的观点,格调和金钱并无必然关系,它是真实生活的最愉快、无虚伪的品质表现。

这话有些绕,还是举例刘畅的故事,这位“富二代”给外界留下了良好的形象。作为中国四川首富刘永好的女儿,她身家过百亿元,她喜欢戴Swatch手表,它并非价值连城,因为“轻薄、方便”。当然她的确和一般人不一样,她有两块,分别是红色和白色,在街头你很容易就能看到戴这手表的女孩。

很多人羡慕她可以锦衣玉食,但你很难在她身上发现奢侈的恶俗,她喜欢普通女孩喜欢吃的串串香,这种食物便宜而且十分可口。

还有个富裕的老头叫巴菲特,富裕到我们无法想象,可他的房子还是50多年前用3万多美元买下的老房子,出门开的还是蓝色林肯轿车,出门既没有仆人也没有保卫,午餐是爆米花、薯条和樱桃可乐。他的孩子们一样因为生活够朴素舒适而精彩。

在我写此文时,《北京青年报》有一则新闻:无业男子装“富二代”骗财骗色,在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内,接连诈骗两名与其交往的女子共计人民币2.2万元。另一份报纸发表了另一则题为《无业男处心积虑网上装富豪迷惑女老总骗财又骗色》的文章。

这些骗局的共同特征几乎都是行骗者虚构出一幅富裕生活的格调图像,奇怪的是阅历丰富的女老总总会沦陷,看来格调幻想害人不浅!

2012年4月的月末,中国一家已做成连锁规模的商店被官方查处,原因是他们所售卖的大牌奢侈品是仿冒。而那些动辄数万的服装或手包在“问题店”只售几千元,其成本据调查只有几十元。

虚假可以做到连锁,其生意火爆,这难道不是“虚荣”似乎正在奢侈品和那些希望用物化的符号来标榜格调与富裕形象的人群中泛滥开来?

如今,富裕生活的格调至少有两类,前者是真正的富裕阶层,可那些格调的东西只出现在炫富的“八卦”中,真正的格调被隐藏起来,很少有人看到,私生活和生意总是只有少数人知晓。

后者则是伪富(包括想富者和暴富的人)欲望中的格调,现在它们正在野蛮生长,豪宅、豪车……一切奢侈品元素成为最标榜这类格调和阶层的象征,而且似乎没有最贵,只有更贵,越贵越格调。其实没有多少格调而是所有的努力都为了标榜格调,比如前几年在中国偃旗息鼓的公务机展又卷土重来,在2012年上海举行的亚洲公务航空展上,山西老板不嫌贵却嫌公务机太小。

2011年,《格调》的翻译者在新的序言里说:“恶俗仍然在以各种各样的形式蔓延,所有福塞尔在20世纪80年代美国观察到的社会等级符号在今天的中国依然泛滥,攀爬上财富阶梯顶端的人们正花样百出地炫耀财富,而且形式更为极端。”

有人说现在是拼爹时代,还有人说现在是拼圈子比拼搏更重要,其实等级和阶层在任何时期几乎都是无法否认的现实存在,它体现在容貌、衣着、职业、住房、餐桌举止、休闲方式、谈吐等诸多细节上,这些细节的组合很难用旧衣、游艇、私人飞机这类简单的框框来装。

如果富裕生活的格调成为物化的奢侈装裱,它更像某个妖艳的舞女在寻求出租,而以衣服穿得越来越少为光鲜,那些赤裸的吸引是为金钱的积累,格调早已支离破碎。富裕阶层当然不会干这类事情,可是恶俗的蔓延与之又有多少区别呢?尤其是在一个容易被点燃仇富情绪的国度,它不仅会被引发猜疑,还可能是对现实的伤害。

这个世界的阶层每天都在发生变化,富裕生活的格调当然会与时俱进,这让人想到“旧衣原则”。《英国绅士》(1980)认为“绅士可能会讲自己的外套穿到磨出线,而且能让你看出来他故意这么穿;同时,哪怕最不挑剔的人也能一眼看出,那件上衣出自手艺不凡的裁缝”,这是否有些不合时宜呢?当然每个时代都有不同的格调烙印,《服饰的语言》(1981)中认为,“大体上,一个人穿的衣服层越多,他或她的社会地位就越高”。

这样“以貌取人”的方式当然会变迁,富裕生活的格调当下弥漫着伪装的情节,就像纷扰的电视肥皂剧,越来越让人看不懂,越来越不可思议,越来越穿越,假的有时候是真的,真的有时候是假的。

朋友说刘畅去看《最爱》,眼泪不自觉地流出来,她后排的女生也哭了。那时,他们都是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