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子悦君兮君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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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子悦君兮君不知(骆小冉)

第一章 共患难

水……

周围全是水,她快不能呼吸了……

她不会游泳啊……

岸上那些人,那么多人,就没有一个人下来救救她?

意识渐渐模糊,眼前越来越暗,她终于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逐渐醒来,意识再次回来,恍惚中感觉有人向她靠近过来。

终于有人愿意下来救她了?

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下一刻身子便被人缠住,那人的身子很重,似乎是想把她往水里拖去一般。

姚子悦终于发火了:不是救她的就算了,还把她往水里拖,今天难道是见鬼了,怎么这么倒霉?

那人力气很大,姚子悦好不容易挣脱了他,学着别人划水的样子,狗刨一般的姿势,竟然也浮到了水面上。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把那人也拖了上来,只是这次学乖了,记得似乎听说过要从溺水的人后面拉……

那人似乎很重,还好这地方离岸边不是很远,不过姚子悦还是费了一番力气才把两人弄

上岸。

把那人放在一边,姚子悦也不顾自己全身湿透了,就这样躺在一旁歇气。

天很蓝,姚子悦很久没看到过这么蓝的天空,城市里总是有那么多的污染,连天空都没有那么蓝了。

等等……天很蓝?

姚子悦猛的坐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周围的风景,眼前的湖很大,大得看不到另一边,岸上有很多树,水很清……可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明明是坐在公园里的小湖边发呆,不知怎么的就被人推下水了,那小湖真的很小,而且水很脏,关键是,那小湖应该与眼前的大湖不相通的吧?

姚子悦低下头,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怎么衣服变长了,像是裙子一般,牛仔裤呢,怎么也不见了?

再看看身边那人,也是一身长衣,有点像古代人的衣服……头发似乎很长,的确有点像古代人……嗯,咦,头发?想到这里,姚子悦有些困惑地抓了抓垂在自己两肩的长发,如果没记错的话,她留的是短头发吧?

有些担忧地走近了水边,看了看水里的影子,还好,虽然不像镜子一样照得很清楚,不过还是可以看得出是她原来的脸,只是瘦了一些,皮肤好了一些,但也苍白了一些,加上长头发,看起来……比原来温柔了一些?似乎,比自己以前年轻了一些?这算是因祸得福吗?

有些烦躁地回到原来的地方,看了看自己救上来的那个人,不禁叹了口气。

好吧,不管怎样周围都没有个人,至少要把这个人救醒,从他嘴里知道自己到底到了哪里吧?

学着别人的样子按压那人的胸口,好半天也没见他醒来,姚子悦不由得感叹:难道要给他做人工呼吸?

再看看那人的样子,虽然双眼紧闭,不过从脸来看,眉毛很浓,鼻子很挺,皮肤不错……似乎长得还不赖,那么给他做人工呼吸也不算太委屈了?

这样想着姚子悦同时也慢慢靠近了那人的嘴唇……

只是她刚靠近那人便有了动作,嘴里终于吐出水来,只是由于两人靠得太近,多多少少有些水便弄到了姚子悦脸上,姚子悦愣了一会,终于意识到这是从人家肚子里出来的水,似乎……不怎么干净啊……

这样想着,姚子悦大叫一声,跑到湖边洗脸去了。

待回来,才发现那人一直盯着她,看到她回来,走到他跟前了,那人终于开口道:“你在做什么?”

姚子悦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洗脸。”

那人却不再追究这个问题,又问道:“是你救了我?”

姚子悦白了他一眼:“你看到这里还有别人吗?”

“好吧,”那人道:“知恩图报,我会报答你的,说吧,你要什么?”却是不容质疑的语气,好似他习惯这样一般。

姚子悦却是小声咕哝道:“这时候被救的人通常不是要感激涕零,然后以身相许吗,电视上和小说上不都是这么的吗,看来和现实果然不一样啊……”

岂料那人却听到了她的话,有些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你确定要以身相许?”

姚子悦被吓到,明明她已经说得很小声了啊……

被他听到她说的话,姚子悦脸上有些挂不住,僵笑道:“其实也不用……”

那人脸上一直都没什么表情,此时看到姚子悦的表现也不禁微微扬了扬嘴角,不过很快便收住了,他看着姚子悦,眼里带着刺探的神情:“未请教姑娘大名?改日也好报答姑娘。”

“报答什么的就不必了,”姚子悦倒是看得开,对于救了他的命也没有什么居功的意思:“我叫姚子悦,你叫什么?”

那人有些复杂地看了看姚子悦,心道这人不是太善良就是所图甚大,看来要小心提防,嘴里却还是回答道:“宇文远。”说罢注意看姚子悦的反应。

姚子悦却没什么反应:“哦,你叫宇文远啊。”在她看来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并没什么特别的。

那人却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姚子悦,想说什么,却见姚子悦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说一般,不禁有些讥笑,看来也和别人一样,看出了他的身份,有所求啊,想到这里又有些苦笑,抬头想看看姚子悦究竟想要些什么。

“那个,”姚子悦有些忸怩起来:“我问你件事啊……现在是公元多少年啊?”

宇文远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不回答,姚子悦有些泄气:“你别告诉我是西元啊……对了,我忘记了,古人是没有公元的……那么,现在是什么朝代,哪个皇帝在位?”

宇文远始终看着她,见她神情不似作伪,好一会才缓缓道:“现在是大夏皇朝,大夏永宁二十一年,现在在位的是睿帝。”

“夏朝啊……”姚子悦不禁苦了脸:“夏朝是大禹的那个夏朝吗?天啊,难道我竟然穿越到了原始社会吗……我不会这么倒霉吧……”说着止不住地哀号。

宇文远继续奇怪地看着她,见她如此不免有些摇头:“大禹是谁,我不知道。”

“竟然不是吗?”姚子悦不禁愣住了。

“不过,”宇文远却不愿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他看向她,沉声道:“你不是大夏的人吗,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基本的事情……你是北方的大戎国的人吗……似乎不像,那你是南方的越国人吗?”

姚子悦听到这两个名字不禁苦了脸:“完了完了,完全没听到过的朝代……我究竟是到了什么地方啊……完了完了,那我要怎么回去啊……”

一回头见宇文远还在看着她,想着自己似乎有些失态,姚子悦有些不好意思,半晌,斟酌着道:“我不知道我是哪里的人……如果我跟你说我在水里泡久了,失去了记忆,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自己来自哪里,你信吗?”

宇文远看着她,半晌道:“你刚刚说了自己的名字。”毋容置疑的语气,看样子似乎对她的说法不怎么相信。

姚子悦苦了脸:“除了名字我其他的都忘记了行吗?”

宇文远却道:“无所谓,反正你来自哪里我也不关心,不过——”

他突然厉色道:“若让我知道你是别国的奸细,会对大夏不利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好吧,好吧,”姚子悦打了个呵欠,满不在乎地道:“那些事到时候再说吧,不管怎么样我也救了你,这样吧,让你以身相许呢,我看就不必了,不过我现在身无分文,又人生路不熟的,不如让我先跟着你,等我安顿下来了,我们就分道扬镳,到时候永不再见,你也就不怕我做些什么事了,好不好?”

刚一说完,姚子悦肚子便叫起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宇文远:“说了这么久,你饿了没有?”

宇文远看了看她的表情似乎并不是作伪,不再理会她,也不答她的话,起身径自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过了一会儿道:“这个地方我没到过,并不知道出路在哪里。”

“不会吧……”姚子悦不禁大叫起来。

天黑的时候,两人沿着湖岸走,还是找到了人家。

换上了农家好心给他们的衣服,虽然布料和她原来那一身比起来似乎粗糙了很多,姚子悦还是很开心,此时她正舒心地坐在桌子旁,心情愉悦地吃着简陋的饭菜,倒是宇文远的筷子扒拉了两口,便不吃了,径自在一旁喝着同样粗劣的酒。

“娇气,”姚子悦白了他一眼,见宇文远想要辩解什么,还是忍不住说道:“你多多少少吃点东西啊,你不知道空腹喝酒很伤身体的。”

宇文远递到嘴边的酒碗就这么停顿在那儿,宇文远有些复杂地看了看她,见她说完话就专心吃饭不再理他,不禁开口道:“要你多嘴!”嘴里这样说着,还是把酒碗放下,拿起筷子,皱着眉头吃起前面的食物来。

姚子悦却根本不理他,只是专心吃着饭,吃饱喝足了才心满意足地在一旁看着他继续在那儿挑三拣四地,不禁摇头道:“我看你是不饿,饿的时候哪会那么挑食。”

想了想又笑起来:“也对,你在湖里喝了那么多水,想来是不饿的。”

正说着话,好心的大娘抱了被子过来,姚子悦赶紧上前帮着铺床,铺好床又和大娘说了一会话,送走了大娘,姚子悦回头看着正慢条斯理吃着饭的某人,不禁有些头大:“我说,你方才为什么和他们说我们是夫妻啊?”

宇文远白了她一眼:“我记得有人在湖边想着要我以身相许的。”

“那个,”姚子悦有些小心地道:“你不会当真了吧?”

宇文远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似乎很认真地考虑着什么:“虽然说你不是什么国色天香,但是我委屈一下还是可以的。”

姚子悦生气了:“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的,原来竟是个色狼!”

宇文远见她似乎真的生气了,正色道:“你放心吧,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

又看了看屋内唯一的一张床:“你睡床吧。”

姚子悦有些不好意思了,想起宇文远身上似乎有伤,小声道:“你身上有伤,还是你睡床吧,我在这儿就好。”说着抱着一床被子坐到了桌子旁边。

“你睡床!”宇文远道,见姚子悦不动,上前把她推到床边,自己拿了另外一床被子坐到了床边:“你晚上不要睡得太死了,要不别怪我把你扔在这鬼地方。”

姚子悦嘟囔道:“你就能不能好脾气一点啊。”

说罢拉过被子盖过头,半晌又拉开,还是有些不放心:“我说你是正人君子吧,不会趁我熟睡了之后做什么吧?”

宇文远见她太吵,不由得威胁道:“你放心,我还看不上你,不过如果你继续吵的话,就不一定了。”

姚子悦听罢连忙拉过被子不再说话,宇文远见她这样便把灯吹熄了,很随意地用被子裹住自己,就那么坐在凳子上。

不一会儿便听到姚子悦呼吸平稳的声音,宇文远却不睡,只是闭上了眼,意识却还是十分清醒,警惕地注意着屋子周围的动静。

姚子悦睡得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推自己,不由得有些生气,顺手就一拳过去。

感觉拳被人挡住了,姚子悦也随即转醒,还没反应过来,想说些什么,嘴却被人捂住了,那人在她旁边小声道:“想活命就别说话!”正是宇文远。

姚子悦连忙点头,宇文远见状便放开她,小心地透过门缝看了看外边。

姚子悦小心地窜到他身边,看外边漆黑一片,并没有什么异状,不过还是不敢大声,只好小声地道:“怎么了?”

宇文远小声道:“别说话。”

姚子悦不明所以,但是见宇文远似乎很凝重,不由得也害怕起来了,她抓过宇文远的手:“你别扔下我啊。”

宇文远的手被她抓住,有些不自在,微微挣脱了一下,姚子悦连忙抓紧了他,生怕他会把自己扔在这里。

宇文远见状便不再动,任她抓着自己,只是看着外边的动静。

宇文远看了一会,对姚子悦小声道:“待会你别出声,出了门你抱住我别动我带你走。”

姚子悦连忙点头。

宇文远见她懂了,点了点头,把门打开,然后两人躲到一旁。

姚子悦还有些懵,随着门打开,下一刻便有数十支箭射到方才他们站立的地方,箭尾还在不住的颤动,看样子似乎力道十足。

姚子悦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想象自己被这箭射到的话会怎么样,不由得有些后怕,手更加抓紧了宇文远。

宇文远却不动,外边也没了动静。宇文远在等,外边的人似乎也在等,两防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等得姚子悦都有些快睡着了,突然听到宇文远道:“就是现在。”姚子悦立即清醒过来,小心地看了看周围。

宇文远不知何时把一把凳子拿在了手中,一说完话便把凳子向门外掷出,两人随即窜到外边。

外边的箭一同朝着凳子射去,所以即使见到宇文远他们出来了,即使射箭的人反应再快,也还是慢了一瞬。

宇文远要的便是这一瞬间,只见他抱住姚子悦,足下轻点,便离开了那里,刚离开那里那些箭便到了刚才他们落足的地方。

姚子悦吓得连忙抱紧了他,下一刻便发现自己身子腾空,地面在下方……离自己似乎挺远的……不由得大叫起来,同时立即抱紧了宇文远的身子,生怕他把自己扔下去。

宇文远听到她的声音,不由得身形一滞,下一刻几支箭便堪堪从他们身旁飞过,宇文远连忙回过神来,手放开,任姚子悦紧紧抱住自己,手向后,抓住了射向自己后心的几支箭,然后趁着下一波箭势还没到之时,带着姚子悦离开。

两人不知飞了多久,天也渐渐的亮了,宇文远见似乎已经安全了,躲到树林内,把姚子悦扔到一旁,然后冷眼看姚子悦全身发抖,脸色苍白在一旁干呕着。

半晌宇文远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知不知道刚刚很危险,你鬼叫什么?”

“那个……”姚子悦有气无力地道:“你为什么不早说会那么高?我……我恐高啊……”

“恐高?”宇文远有些不明白。

“就是,”姚子悦继续有气无力,她的两脚至今还在发着抖:“就是怕高啊,你肯定不知道那有多难受……”说完又继续一旁干呕起来。

宇文远听罢不再理会她,姚子悦呕完了,才向他道:“我说,你到底得罪了谁啊,看样子似乎别人想要你死呢。”

宇文远眸色加深了,低头思索了一会,抬起头时来却没什么表情:“你怎么知道是我的仇人,也许是你的呢?”

“不可能!”姚子悦笃定地道:“我又没有什么仇人。”

“有什么不可能的,”宇文远却道:“你不是说你失忆了吗,那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仇家你怎么知道,再说,你怎么会落水的?”

“我是被别人推下水的……”想到这里,姚子悦不免还有些气,下一刻便见到宇文远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连忙道:“我落水和刚刚的事没什么关系,反正不会是我的仇人就是了!”

“你确定?”宇文远还是那样看着她,很平淡地开口。

“呃……”姚子悦却有些不确定了:如果是原来的自己那么肯定和自己无关,可是现在这身体虽然和自己长得很像——但是姚子悦却还是肯定这不是自己的身体……

想到这里姚子悦不由得有些迟疑:不会真的是自己的仇家吧,那这身体原来的人究竟为什么会落水……

想到这里姚子悦不由得有些头大,在那儿挤破了脑子,也不明白自己原来这身体的主人,究竟惹到了什么厉害的人。

宇文远看姚子悦在那儿困扰着,却没有再说话,把手里一直握着的箭扔在一旁,也跟着沉思起来。

他比谁都明白,刚才那些人,的确不是针对姚子悦来的,是针对他来的,看来那人真的忍不住了……不过,看了看一旁困扰着的姚子悦一眼,心道吓吓这人也好。

姚子悦却见到了他扔掉的箭,连忙捡过来,仔细观察了起来。

半晌宇文远见她还是没动,不由得道:“你在干什么?”

“找线索啊,”姚子悦头也不抬:“别人不都是这么演的吗,一支箭,上面也许就会留下什么线索,然后找啊找,终于找到了幕后的大混蛋,然后——”

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被宇文远打断了:“那你要失望了,这些箭上没什么徽记,你要查的话是查不出什么的,再说,就算有徽记,你以为别人就那么笨,不会想到连你都想得到的事情?你又怎么能肯定别人不是嫁祸?”

听罢姚子悦不由得有些失望,站起来看向宇文远,小心道:“你说……那些人不会真的是来找我的吧?”

宇文远看着她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说罢拿过她手里的箭,顺手折成两段。

姚子悦看着他的动作,突然两眼发亮:“我说,刚刚这几支箭,是你用手抓住的吧?”

宇文远不明所以:“怎么?”

姚子悦上前很殷切地抓住他:“刚刚一路过来,那是轻功吧,那么你功夫不错吧?”

宇文远挑挑眉:“那又怎样?”

姚子悦继续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吧?”

“所以呢?”宇文远不为所动。

“既然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而你功夫又这么好,”姚子悦不禁佩服起自己来:“那么我现在有危险你是不是应该保护我?”

“所以呢?”宇文远还是那句话。

“这样吧,”姚子悦看了看两人奔逃的方向还是有些心惊:“等我确定自己安全了,我就真的不再跟着你了,行不行?”

“那么,你是打算赖着我吗?”宇文远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禁笑了,点了点头,见姚子悦开心的样子,决定还是不告诉她真相——留着她,或许还能为自己掩护一下,也许……关键时刻,用这人来挡挡,也不是不行的……

姚子悦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宇文远当成了挡箭牌,只是满足于身旁现在多了一个保镖,自己似乎不用再担心有什么危险了。

而宇文远看着姚子悦开心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复杂。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姚子悦看着眼前茂密的森林,全然没有逃难的自觉:“为什么我们不能沿着大路走,偏偏要挑这种地方走啊?”

宇文远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不怕死地话就往大路上走啊。”

姚子悦看了看两人身上脏兮兮的衣服,这几天忙着赶路,也没遇见什么人家,两人身上的衣服多日没换洗了,穿在身上感觉怪不舒服的:“我说,就我们两个现在这个样子,别人看了估计觉得是乞丐,也不会起什么疑心的,我们专门挑这种地方走,倒觉得有些奇怪了。”

宇文远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顿时也觉得浑身发痒起来:“也罢,我们往前走一段路,就会看到人烟了。”

“对了,”姚子悦有些不解:“我们究竟要去哪里?”

“去锦州,”宇文远答道,想了想又道:“我们先说好,我送你到锦州之后,我将你安顿在锦州,按照你说的,然后我们分道扬镳,再不来往,记住了?”

“可是——”姚子悦有些不安:“那些追杀我的人——怎么办?”

“我实话告诉你吧,”宇文远叹了一口气:“那些人不是来找你的,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

“不是找我的?哦,那就好!”姚子悦倒是放下心来,过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你是说——他们不是来找我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宇文远终于不耐烦:“他们是要来杀我的,行了吧?”

“也就是说,”姚子悦看向宇文远,面露不悦之色:“他们是来找你的,而我是被你连累的了?”

“你要这么认为也可以。”宇文远倒是无所谓。

“可是——”姚子悦终于崩溃了:“他们是来找你的,那我为什么要跟着你逃啊,你一开始就知道的对不对,那你为什么还骗我说他们是我的仇家,害我这几天跟着你一直都提心吊胆的?还吃不好睡不好的!”

宇文远白了她一眼:“是你自己笨,愿意相信,能怪得了谁?”

“好了,不说了,”姚子悦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做过多的纠缠:“竟然他们是来找你的,也就是说跟我没什么关系了,那么我们到了你说的那个什么锦州之后,我们就各走各的路,以后我绝对不会在跟着你,你也不能在牵连我,OK?”

“那样最好,”宇文远白了她一眼:“到时候你最好别过多纠缠我,我可不希望再把你这个麻烦带在身边。”

“我麻烦?”姚子悦不高兴了:“好吧,我麻烦,我再麻烦也比你好吧?你就是个危险物品!”

宇文远不置可否:“好吧,我危险,那么请你到时候离我远点,好吗?”

“不用你说我也会走,谁稀罕赖着你了?”姚子悦看着他,把他当危险品一般,一脸的嫌弃。

“那就好,恭喜我们达成共识,”宇文远看了她一眼,不屑地笑道:“我就怕到时候你真的赖上我了,仗着自己救过我,到时候非要以身相许,那样的情形——可不是我希望看到的。”说罢又上下打量了姚子悦一番,连连摇头,似乎很嫌弃的表情。

“谁要赖着你来着!”姚子悦有些不满:“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自恋过头了吧?你不就是长得好看一点而已吗,有什么可骄傲的?不过就是一身臭皮囊罢了!”

“我很清楚自己长什么样,”宇文远看了她一眼,继续道:“而且你似乎也明白,我只是怕你忘了自己长什么样,我的妻子,模样一定要是好的,像你这样的,还不够格。”

姚子悦想反驳什么,仔细一想,自己的相貌确实不怎么出众,挺多能算上清秀而已,再看看宇文远,虽然这几天忙着赶路,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狼狈,不过并不十分明显,再看看自己,不免有些泄气,不过却还是嘴硬:“那又怎么样,反正我也不会看上你,你就在那儿自恋吧,哼,别到时候娶了一个丑八怪,到时候气死你!”

“丑八怪?”宇文远也不甘示弱:“这世界上还能找到比你丑的人吗?”

“你——”作为女人,最忌的就是别人拿自己的相貌说事,姚子悦也是这样,不免气极,却是越气越说不出话,只好立在那儿指着宇文远发抖。

“我什么我,说不出话来了吧?”宇文远看到她生气的样子,感觉心里更加开心了,不免笑出声了,这一举动彻底地惹恼了姚子悦。

只见她咬咬牙,却也不再多说什么:“好,我忍。”

说完这几个字姚子悦决定再也不跟宇文远说话了,这人真毒舌,跟他说话只会让自己更加的生气——还是快点到锦州吧,到了锦州就可以离开这个人了,谢天谢地!

姚子悦不说话,宇文远却是闷了,不断地找话题说着话,奈何姚子悦正气头上,不肯再说话,实在不得已说话也不会超过三个字。

久而久之,宇文远也厌烦了一个人说话,便不再开口,两人专心赶路,终于在几天后来到了锦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