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又见苏晚晚
一行人在宇文远的府邸上住了下来,似乎真的安全了许多,没有刺客真的那么明目张胆,跑到三皇子府邸行刺。
除了第二天发现,自己住了地方,离宇文远住的地方有点近,这一点让姚子悦有些不满外,一切都安好。
宇文远对她的事情真的很上心,知道他们要找人,连忙问清楚了要找什么样的人,便把手下的人派出去了。
无奈姚子悦要找的师叔,根本毫无线索毫无头绪,众人也无从找起。
宇文远想要帮忙却帮不上,自觉丢脸,也不好意思在姚子悦面前晃动。
倒是庄子怡找上他,希望宇文远帮姚子悦找父母。
宇文远连忙跑去问姚子悦一些线索,姚子悦却似乎并不怎么上心,倒是见宇文远很积极,想到自己似乎一直没给他好脸色看,自觉有些理亏,对他和颜悦色了一些。
宇文远受宠若惊,庄子怡在一旁看他的样子实在有些气不过,倒是卫子恒看他们的样子很开心。
庄子怡无奈地看了一眼卫子恒,笑着向姚子悦道:“小师妹,你不是说晚晚姑娘也到了京城吗,怎么没见到?”
姚子悦想了一会,问宇文远:“晚晚呢?”
“晚晚?”宇文远有些发愣:“晚晚不在这里啊。”
“可她写信告诉我,她来了京城。”姚子悦见他一副为难的样子,想起顾迟说过的话,觉得是他故意把苏晚晚藏起来,不免有些生气。
宇文远见姚子悦很快翻脸,连忙解释苏晚晚住的地方比较远,并答应去把苏晚晚叫过来。
姚子悦看他离开的样子,不免有些叹气。
她不是不喜欢他的……可是,如果他们在一起,那苏晚晚怎么办?苏晚晚为他浪费了那么多年的青春,难道只因为她的出现,便要对不起苏晚晚吗?
不行,她不能这样做,苏晚晚是她来到这里之后遇到的第一个朋友,她绝对不能伤害苏晚晚,绝对不能!
暗暗下了决心,可是现在她却有些后悔了,或许自己本不该住进宇文远这里来,更不该让苏晚晚知道。
反正自己终究是会离开的,何必……做些可能让苏晚晚误会,可能让苏晚晚伤心的事情来呢?
姚子悦一直都不明白,宇文远和苏晚晚两人的关系究竟如何,印象里,苏晚晚并不是那种柔弱的女子,对宇文远,似乎也不像姚子悦所以为的那样,对他百依百顺,言听计从,两人平时的相处里,苏晚晚仿佛倒是那个比较强势的人。
可是这样的女子,为什么却是被宇文远藏起的呢?
姚子悦想不明白,却感觉到,苏晚晚对宇文远来说,一定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反之,宇文远也一样。
所以,她一定不能……一定不能爱上宇文远。
这个时代的男子,三妻四妾都是平常,更何况宇文远的身份是三皇子,如果他喜欢她们的话,把她们一起收了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这不是她想要的,也不是苏晚晚想要的吧,她们是那么相似的人,和别人分享一个丈夫……她们会受不了的吧?
再好的关系,若是以后共事一个丈夫,多多少少都会有嫌隙的吧?
所以,还是让她退出吧,至少……苏晚晚比她先遇到他,至少,时间上她已经输了,所以,她应该成全苏晚晚的,不是吗?
姚子悦这和卫子恒庄子怡他们说着什么,背对着门外,突然卫子恒停住不说话,姚子悦还有些奇怪,下一刻,背后被人抱住。
苏晚晚小心地走近来时,卫子恒便发现了她,苏晚晚却对他嫣然一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心地躲到姚子悦身后,突然抱住她。
姚子悦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要挣开身后的人,苏晚晚抱住她,埋怨道:“子悦你怎么能这样,来到京城这么久了,也不来找我!”
姚子悦听是她的声音,知道是她便也不再争扎,又见苏晚晚语气里的埋怨,想到自己的心思,不禁有些愧疚,也不说话,任她抱着自己。
两人就这么安静着,周围的人谁也没出声,都不忍心打扰了她们两人。
却听一个声音惊喜地道:“小姐!是小姐吗?”
姚子悦和苏晚晚分开,姚子悦回头一看,便看到了青儿,不禁有些欢喜,上前握住了她的手,笑问道:“你怎么也来了,你不是在叶城吗?”
青儿也有些埋怨:“小姐说了去叶城找青儿的,可是我等了好久,也不见小姐来,后来三皇子又回到叶城,说小姐以后可能回来京城的,便把我带回来了。”
说完她又有些兴奋:“没想到小姐真的来到京城了呢,这下好了,青儿以后又可以服侍小姐了!”
姚子悦看到青儿也有些高兴,一旁苏晚晚却有些微酸地道:“子悦,你见到我都没这么高兴……”
姚子悦这才发觉冷落了她,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知道你大人大量,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
青儿看了一眼苏晚晚,刚想开口,苏晚晚便微微摇了摇头,青儿连忙道:“晚晚姐姐……外面的人把你的行李搬过来了,您看看是不是要把行李搬到你以前住的地方去?”
苏晚晚似乎不大在意这些东西,只是很随意地道:“那个地方我住着腻了,你出去叫他们帮我把东西搬到隔壁的院落离去,我要住在子悦附近!”
“我听说你中了毒,”苏晚晚拉着姚子悦:“怎么样,没事吧?”
姚子悦微微一笑:“没事,师姐说这世上,除了胭脂泪,其他的毒伤不了我的。”
“胭脂泪?”苏晚晚有些不解,却还是为她高兴:“没事就好。”
姚子悦听到她的话,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即又笑了,决定隐瞒自己只能活三年的事实,笑着转移话题道:“晚晚你最近可好?”
“不好,”苏晚晚似乎有些怨言:“整日的被关着,不许出门,辛亏你来了,我才解脱。”
这话听在姚子悦耳里却又是另外一种意思,她有些生气:“宇文远对你不好?”
“阿远?”苏晚晚并没有领会到姚子悦的意思,只是有些奇怪,又生怕姚子悦会对宇文远印象不好,连忙道:“他怎么会?”
姚子悦却依然是误会了,为苏晚晚愤愤不平:“他怎么能这样,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他为什么不肯好好对你?”
苏晚晚似乎意识到姚子悦误会了什么,微微一下,不再解释,只是笑容里,多了一丝奸诈。
“对了,”苏晚晚半天才回过神来,光顾着和姚子悦说话,冷落了卫子恒和庄子怡等人,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向他们道:“我是苏晚晚,未请教两位大名?”说着便要行礼。
卫子恒庄子怡连忙止住她,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一时间众人又沉默下来。
姚子悦看着苏晚晚,又看着卫子恒,越看越觉得两人十分相配,和庄子怡对看了一眼,不由得有些惋惜,可惜苏晚晚名花有主了,更何况,那人是宇文远……姚子悦不免叹起气来。
苏晚晚和卫子恒互相沉默了一会,苏晚晚才回过神来,对姚子悦道:“听阿远说你在找自己的父母,有没有什么头绪?”
姚子悦摇摇头:“没有。”
苏晚晚回头,叫人送上了一个小册子,递给她,笑道:“这是阿远给我的,上面是所有姚姓京官的信息,你看看,或许有帮助。”
姚子悦有些感激地接过,打卡小册子看了一下,上面详尽地写着那些人的生平、家庭情况,只是姚子悦所有的信息也十分有限,因此看了一会,还是摇摇头。
苏晚晚有些不解:“这上面……没有你要找的人吗?”
姚子悦摇摇头:“我知道的东西也不多,只凭着这些资料,我也分辨不错谁是谁不是。”只是她没说的是,她其实并不是很想找到他们。
苏晚晚有些为难:“既然这样,不如我们一一去拜会他们吧,也许你看到他们,你们之间的血缘至亲会让你们认出对方呢?”
“也好,”姚子悦无奈地点点头,看着那上面的名字又有些无奈:“可是这上面这么多人……一一见过,也要花不少时间的吧,更何况,他们也未必还在京城。”
“那不如这样,”苏晚晚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不如你看看那些人比较有可能的,我们只去见那些人就可以了。”
“这倒是个好办法,”姚子悦听罢叫人拿过笔,蘸了墨水,认认真真看过上面的信息,把认为不是的人划掉。
上面的人都是按照官职高低排下来的,苏晚晚见姚子悦思索了一下,便把第一个名字划掉,不免有些奇怪:“为什么把姚太傅的名字划掉,看他的年纪,也很有可能啊。”
姚子悦摇了摇头:“虽然是这样没错,可是我想父亲他……应该不是这么大的官,如果他真的官居高位了,我想师父没理由没听过他,所以,我想他应该不是。”
苏晚晚听罢也觉得有理,便不再说话,姚子悦筛选了许久,终于选出了自己认为最有可能的十个人。
接下来的日子便有些忙碌,苏晚晚不知道从哪儿知道的消息,关于每个官员的行程都了如指掌,只是她身体却突然不好了,不能陪姚子悦出去,姚子悦原本要留下来照看她,却被她说服,开始自己的寻亲之程。只是卫子恒和庄子怡毕竟不是京城人士,也是人生路不熟的,因此苏晚晚便让宇文远带着他们。
连着奔波了好几天,见到的人都不算他们想找的人。
虽然姚子悦一开始便没报什么热情,只是既然找了,却没有找到,这感觉,还是有些难过。
卫子恒和庄子怡有事先离开了,陪在姚子悦身边的,只有宇文远。
姚子悦刻意和宇文远保持着距离,却不再像以前那般,对他那么冷淡。
宇文远不明白她究竟怎么想的,但既然姚子悦选择这样的相处方式,他也只能够接受。
他看到她脸上有些失望,便提议先不去找人,他带着她到处走走。
喜欢逛街终究是女人的天性,姚子悦并没有拒绝这个提议。
两人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胡乱地走着,姚子悦有些高兴,带了一大堆的战利品,想回去的时候送给庄子怡、苏晚晚她们。
宇文远看着她的笑容,仿佛回到了两人在锦州的日子,不由得有些高兴,看着他的笑颜发呆。
可是,还是有一些东西……不一样了……
自从上次在叶城,两人出去姚子悦却中了毒之后,他便发誓绝对不让这种事情再发生,就像现在,他们身边一直跟着他的侍卫,他们扮作了普通老百姓的样子,跟在他们身边,保护着她,她想去的地方,一定会有人先过去,查清楚了没有危险了才能让她过去,她想买的东西,一定要有人先验过,没有毒才能让她碰……
他小心翼翼地,生怕她会因为他,再一次受伤害……
可是,这样的保护,却让姚子悦感觉到了窒息,虽然那些侍卫掩饰得很好,可是任谁对自己身边,总是出现同样的人,却不感到奇怪的吧。
所以她还是发现了宇文远所做的事情,虽然有那么一瞬间,却也失去了逛街的乐趣,于是她只是闷闷地对宇文远说了句:“我们还是回去吧。”
宇文远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就失去兴趣,却也不敢多问,只是小心护着她回去。
“既然这十个人都不是,那我们不如再看看被你划掉名字的那些人吧。”苏晚晚见姚子悦找了半个月,依旧没找到,不由得建议道。
姚子悦有些意兴阑珊:“算了,还是不找了,也许他们早就不在京城了呢?”
“可是……”苏晚晚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
“其实,我更想找到我们师叔……”姚子悦见苏晚晚的表情不对,只好解释道:“只是师叔的踪迹更难寻,还是算了吧。”
苏晚晚点点头:“是啊,如果按照你的说法,那整个天下的医者都可能是他,倒真的有些麻烦呢。”
“对了,”姚子悦突然想起一件事:“晚晚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见到国师?”
“国师?”苏晚晚想了想道:“我也听说了……国师平时都住在宫里,不如你让宇文远把你带进宫吧?”
姚子悦摇摇头:“我不想去那个地方,有没有方法,让我在外面也能见到他?”
“这倒有些难办,这么多年了,我还没见过他踏出宫门一步呢……”苏晚晚有些为难,想了想又道:“不如你去问问阿远,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姚子悦有些尴尬:“还是算了吧,我也不是非要见他不可。”
苏晚晚有些担忧地看向她:“你讨厌阿远?”
姚子悦想了想,觉得苏晚晚或许发现了什么,连忙解释道:“我不讨厌他,只是也不喜欢罢了。”
“可是我很希望你们两个人亲近一些呢……”苏晚晚笑得有些狡黠:“你们都是我很重要的人,我可不希望你们之间有什么不愉快……”
姚子悦顿时有些汗颜,自己似乎只顾着和宇文远拉开距离了,却忘记估计苏晚晚的感受了,连忙向她道歉。
苏晚晚似乎也没怎么生气:“没事,只要你们两个以后好好相处便好了。”
姚子悦有些担忧,却也不再说话。
苏晚晚看着她,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自己,到底要拿这两个人……怎么办才好?
姚子悦睡不着,她在想一些问题。
她总觉得,再次见到苏晚晚,再次见到青儿之后,青儿对苏晚晚的态度,有些不一样了……
虽然青儿对苏晚晚的称呼还是和以前一样,虽然青儿还是像以前一样,有些惧怕苏晚晚,可是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也许是自己想太多了吧,姚子悦有些烦躁地翻过身,躺在床上发着呆。
却突然听到窗户轻轻开动的声音。
姚子悦有些不安,随即又想到这是宇文远的府邸,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便有些大胆,看看是谁,半夜三更不睡觉,想来这里吓她。
这样想着,便放稳了呼吸,假装沉睡。
声音只是了响了一会,便听到窗子被打开的声音,有人轻轻跃了进来。
今夜没有月亮,屋子里的灯早就熄灭了,姚子悦看不清楚那人的样子,只是感觉那人近了自己一些,虽然明知道天黑了,姚子悦还是连忙闭上眼,生怕被看出来自己其实没睡着。
那人悄悄在她床沿坐下,姚子悦立即感觉出来,是宇文远,
可是,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
姚子悦很想出声,让他离开,却不知为何,话堵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宇文远的手轻轻地抚上了她的脸,从额头到到眉间,从眉间到鼻子,再到嘴唇、下巴,他的动作轻柔,仿佛生怕弄醒了她一般。
他的手收回,却又抓住了她的手,他在她身边轻声道:“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失落。
姚子悦突然感觉到,自己平日里,对这个人,似乎太不公平了。
可是,她又能怎么样呢?他……是苏晚晚的,只能是苏晚晚的,姚子悦自认自己做不来横刀夺爱的事情来,即使,他喜欢她,而她……也喜欢他。
你喜欢的人刚好也喜欢你,这或许是万分之一的概率,让他们遇到或许他们本该欢喜的,只是,却还是有那么多那么多的顾虑。
关于她,也关于他,更关于苏晚晚。
可是,在这样一个夜晚,姚子悦突然很想放任一次,不去苛责他,不去躲避他,就这样,让他呆在自己身边……
一生任性一次,可好?
姚子悦心里微微叹息,没在出声,只是装作不经意的翻身,把身子侧向里面,背对着他,悄悄地流着泪。
宇文远见她翻身,连忙放开了手,由于着要不要离开,又见到姚子悦没有醒来,便又坐下,不再动也不再说话,只要守着她就好……
这一夜,一夜无眠。
天亮之前,宇文远悄悄潜去,姚子悦听到了他离开的声音,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再次见面,谁都没在说什么,两人开始了彼此生疏,只是,姚子悦却有些愧疚,对苏晚晚……可是她不打算告诉别人这件事,就让这件事,成为一个不能呢个说的秘密吧……
夜深了,御书房的灯光却还在亮着,皇帝宇文褚一边批着奏折,一边和自己对面的人说这话。
“国师,”宇文褚叫住对面的男子,有些玩味的笑:“国师这么悠闲地呆在宫里,就不怕自己选好的人跑了吗?”
国师微微一笑:“无妨,跑了自然也有人帮我们抓回来的,只是……急的应该是陛下吧?”
宇文褚突然咳嗽起来,阵势越来越大,咳完之后看了看手中的帕子,将手中的帕子扔到炭火中,笑了笑道:“让国师见笑了。”
国师淡淡道:“陛下可要保重身体啊。”
宇文褚并不回答,只是愣愣地看了看外边的夜色,似是有些发愁:“天快亮了,时间也不多了啊,只是那些孩子还在那里不痛不痒的,倒是我们这些个老头子在这里发愁,唉……”
国师但笑不语,宇文褚见状又笑道:“既然山不来就我,不如我们去就山……如何?”
国师摇摇头:“陛下关心子女,可也别忘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啊。”
宇文褚有些神游:“可惜朕似乎不是一个好父亲啊,对自己的孩子……关心不够……现在还想逼着他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陛下多虑了,”国师淡然道:“只是有些事情,陛下不宜亲自出手,还是,让别人代劳吧。”
宇文褚有些怔忪:“国师你说,我对几个儿子,是不是有些偏心呢,对阿远,是不是也有些苛责了呢?”
“既然他们生在帝王之家,有些东西始终不能避免,”国师的笑容里,有些悲天悯人的意味:“陛下也不必太过于自责。”
“朕希望阿远坐上这个位子,因为朕知道这孩子心性其实是善良的,如果是他的话……不会出现兄弟相残的悲剧来……”宇文褚似乎想起了什么很久以前的事情来,叹道:“朕不希望他们兄弟间变成这样,可是朕还是要逼着阿远做决定……是朕逼得他们兄弟相残的!”
国师不再说话,过了好久才道:“那陛下为何还要执意如此呢?”
“匹夫无罪,怀璧自罪,”宇文褚叹道:“阿远从小的志向,不过是做个辅佐天子的王爷而已,可是太子却容不下他……阿远自从十五岁之后便因为怕太子的猜忌,没有再回过京城……这一次他回来,朕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再走了,否则朕真的……对不起阿洛……”
“她为朕生下的一双儿女朕尤为偏爱,”宇文褚有些叹气:“只是没想到这偏爱最终还是害了阿远他们,是朕的错。”
“既然朕一开始对他们偏爱便错了,那么朕便还要再错一次……”宇文褚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看向国师:“国师,那个女子真的能让阿远下定决心吗?”
“陛下本已有定论,又何须问臣?”国师笑容里,带了了丝莫名的东西。
“那朕还真的想见见这个女子。”宇文褚笑道。
“陛下,会有机会的。”国师笑得似乎有些开心。
“其实,”宇文褚突然有些犹豫:“我对太子……还是有一些期待的,如果这一次他不行动的话,说明他对阿远,还是有一丝的兄弟情分的……那么他还是太子,待朕百年之后,这个位置还是他来做……”
国师却问道:“那如果太子殿下动手了呢?”
“如果那样的话,”宇文褚笑得有些苦涩:“既然他容不下阿远,那朕只好放弃他了。”
“朕不希望阿远经历和朕一样的事情,”宇文远低下头,声音低沉,语气却是坚决:“所以在阿远动手之前,朕会亲手除掉他……反正朕手上已经沾满了兄弟们的鲜血,便不能再让朕的儿子和朕一样……”
“陛下对三皇子……”国师笑道:“果然是十分偏爱。”
“是朕对不起阿洛……”宇文褚低声道:“所以至少……要好好补偿阿远所失去的……”
“陛下,可是后悔了?”国师突然问道,语气里有一丝自己也不懂的情绪。
“朕不会后悔,朕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夏的江山社稷——”宇文褚道,语气满是肯定,半晌却又有些伤感:“朕只是对阿洛,终究存了一丝愧疚……毕竟,她是朕这一生,唯一真心爱过的女子。”
国师低下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