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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智胜天师

麒麟谷道观里的张天师,平日里自称前知八百年,后晓一千年。听说黄家湾里一个黄毛丫头竟使张果老折服,哪里肯服气,便想比试比试。

一天,张天师让地保带信给黄承彦,要他明日给道观送膳食,不得有误!

第二天,黄承彦按时将膳食送往道观。他一脚刚进道观门,猛听“喵呜”一声,低头细看,将一只小花猫给踩死了。

张天师闻声走出来,装着十分痛心的样子,说:“哎呀,这是怎么搞的呀?”

黄承彦忙上前赔笑脸,说:“天师,只怪老朽不小心。不妨事,我家里有好几只猫。明日赔道观两只吧!”

“赔?你有金山还是银海?我这只猫是太上老君送的,叫行天虎,又名夜游神。多少人找到道观,给我五千五百五十五两银子和三百二十七斤干豆腐钱我都没卖,你一介穷儒拿什么赔?”

黄承彦一听,心里知道这是张天师危言耸听,可短处捏在人家手里,连连叹气。

张天师见黄承彦这副模样,心里暗自得意,便改口道:“我谅你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看在你是多年施主的份上,你将你女儿送到道观来服三年苦役就算两清了。若明天不作答复,我就要报官了。”

黄承彦知道张天师有意在算计自己,可背了理,只得怏怏地回到家里。

黄月英见父亲闷闷不乐,忙上前问缘由。

黄承彦便把踩死张天师的猫,张天师索赔的事说了。

黄月英听罢,想了想,劝道:“爹爹,麻雀飞来有竹竿,野狼闯来有弓箭。您明日就约张天师来领人,我包赔他个清清白白。”

黄承彦叹道:“那张天师修炼多年,自称天上的事知道一半,地上的事全知。今日所为,全为出咱们的丑。你进了那道观,哪会有好果子吃?”

黄月英胸有成竹地说:“爹爹尽管放心,女儿定叫他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有道是:知子莫如父。黄承彦看到女儿自信的样儿,第二天一大早就去约张天师。

黄月英在家里焚香点烛,又悄悄地把一个新瓜瓢放在门槛下。正当她准备停当时,张天师得意扬扬地朝屋内走来。

黄月英迎上前去,施礼道:“天师驾到,快请到屋里坐。”

张天师昂着头踏脚进门,只听“叭”的一声,正巧踩在瓜瓢上。

黄月英故作惊讶地叫道:“哎呀!不得了啊!天师把我家祖传的聚宝盆给踩破啦!”

张天师看了看现场,毫不在乎地说:“一个不值钱的瓜瓢,回头赔你几个就是了。”

黄月英接过话头:“赔?你区区道观赔得起吗?我家这瓜瓢是如来佛亲自相赠,叫小乾坤,又名聚宝盆。多少王公大臣找上门,给我家六千六百六十六两黄金和四百七十二斤干腊肉都舍不得卖。我们乃积善人家,减去赔你小花猫的价钱,罚你在我家扫地三天就算两清了。”

张天师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他觉得自恃聪明无比,与黄家姑娘相比,还差十万八千里,羞愧难当,溜回道观,掩面不出。

至今,你到道观里去看,张天师的神像面孔上总罩着一块布,不知内情的人说是真神不露相,其实哩,是与黄月英比试后没脸见人。所以,据说那遮脸的布叫遮羞布。

☆黄月英:三国时荆州才女,黄承彦之女,诸葛亮之妻,诸葛瞻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