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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智惩地痞

张飞驻守古城后,有一个叫张猛的屠户,仗着有点儿武艺,又和张飞同姓,逢人便说自己是张飞的同族兄弟,在一起干过杀猪宰牛的生意,更加狐假虎威地干起欺行霸市的勾当来,人人都恨他这地痞行径,无奈敬畏张飞,拿张猛没有办法。

一天清早,一位老汉赶着一头大肥猪来到张猛的肉铺要卖。张猛估过价后,叫老汉把猪赶到后院猪圈里去。待老汉返回店堂向张猛要钱时,张猛恶狠狠地对老汉说:“你这老不死的,找我要什么钱?”

“卖猪的钱啦!”

“大清早,我还没有开张,哪里见你的什么猪?真是混账!”

老汉急忙申辩道:“我的猪不是你叫我赶到你家后院猪圈里去的吗?怎么转眼就不认账了呢?”

张猛一阵冷笑后,说:“我家后院猪圈内的猪多得很,哪一头是你的?识相的,快离开我这里,不识相,当心打断你的腿!”

老汉哀求道:“这头猪是我父女俩的命根子,指望卖了它换粮食活命,你要讹去,不是要我们的命吧!少给点儿钱就行,可别赖去呀!”

“什么?”张猛双眼一瞪,厉声厉色地道:“老子今天就是赖账,你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成?”

“老朽我不敢!只求掌柜的行行好。”老汉落泪央求着。

张猛不耐烦地一挥手,叫道:“伙计们!还不赶快把这刁老头给我赶出去?一大早在此哭丧,晦了我们发财哩!”

可怜的老汉被张猛赶出了肉铺。

老汉眼睁睁见自己的“养命猪”被恶人赖去,伤心地在十字街口放声大哭。过路人问明原委后,个个都骂张猛这个地痞是个缺德鬼。

有人劝老汉:“别哭了,张猛这样欺人,还不快去告官!”

也有人摇摇头说:“听说那张猛和张飞将军联宗哩,怕是告不成!”

还有人说:“张飞将军嫉恶如仇,对这样的恶霸,他不会不管的!”

古城内的做买卖的都劝老汉道:“你就大胆去告张猛,我们帮你作证!”

老汉走投无路,只好拿定主意去告张猛。

张飞正在后堂读兵书战策,忽听有人击鼓,便升堂审理。

老汉颤巍巍地走进大堂。

张飞生来粗喉咙大嗓子,见老汉走上堂来,大吼一声:“喂!你有何冤枉?状告何人?”

“老汉有冤,状告屠户张——”

张飞一听犯了忌讳,不由自主地“嗯”了一声。

这一“嗯”不要紧,吓得老头不敢再往下说了,心中暗想:“果然如此,这张猛是告不得的。”便抱头痛哭跑下堂去。

张飞见此状,心中十分纳闷,心想:“这老头,怎么抱头痛哭跑下堂去,这里面必有缘故。”他大吼一声:“还不赶快把老头给我追回来!”

役卒们追上老头,一把抓住老头问道:“你这老头,有何冤屈,怎么话未说完,就抱头痛哭跑下堂去?”

老汉说:“军爷呀,你们没有看见?在大堂,大人问我状告何人,我刚刚说了个‘状告屠户张——’,那‘猛’字还未出口,大人就怒目圆睁‘嗯’了一声,吓得我怎么敢再往下讲呢?”

役卒这才明白,叫老汉回来,先站在大堂外,他们进去向张飞禀报。

张飞见役卒们回来忙问:“你等可将那老头追了回来?!”

“三爷,追是追回来了,只是那老头不敢再告了!”

“为什么不敢再告了!”

“三爷!这老头状告城西屠户张猛,你看人家刚说了个‘状告屠户张——’你就怒目圆睁‘嗯’了一声,吓得老头怎敢再往下讲!”

张飞听罢,哈哈大笑:“啊!原来如此呀!老汉现在何处?”

“现站在衙门外面!”

“叫他上堂!待我再审、再问!”

役卒走出来,对老汉说:“老头不要怕,有啥冤,有啥屈,快上堂去向三将军诉去!”

老汉随役卒走上堂来,把张猛赖账不付猪钱的事一五一十地给张飞讲了一遍。

张飞听了气得“哇哇”直叫,大吼一声,命役卒快把张猛带来。

役卒很快就把张猛带上堂来。

张飞按住性子,问道:“你可是张猛?”

“正是小人。”

“你为什么收了老汉的猪,赖他的猪钱!”

“小人今早开门尚未收一头猪,这老汉怕是老糊涂了吧,就跑到我家肉铺要猪钱。”

那老汉急忙说:“我的猪,在你家肉铺估价后,你叫我赶到你家后院猪圈内,怎么说我混账呢?”

就这样,一个说交了猪,没付钱赖账,一个说没交猪,要来混账,又没有第三人证明,张猛和老汉在大堂上争个不休。

张飞见两人各执一词,又没人证、物证,感到左右为难。他想了想自己当年以屠户为业,那生意场上的勾勾扯扯见得太多了,看到张老汉那可怜巴巴的样儿和张猛那蛮横的劲儿,猛生一计,对两个喝道:“你们争来争去没有眉目,待我前去肉铺断案。”

人们听说张飞要到肉铺断案,都十分惊奇,纷纷涌到张猛肉铺看个究竟。

张飞来到张猛肉铺后院,来回看了一看,问:“张猛,这就是你家猪圈?”

“是。”

“你的猪喂得不错呀!”

“大人过奖!”

张飞抓过搅食棍在猪槽内搅动着问道:“你喂的什么食水?猪长得那么肥?”

张猛回道:“全是粮食碎过拌的饲料。”

张飞听后,“啊”了一声,又问:“今天可曾喂过?”

“伙计们已经喂过。”

“喂过多长时间了?”

“快三个时辰了。”

那老汉见张飞和张猛像叙家常般问长问短,心里凉了半截子:这回算告不赢了!太不该告张大将军的本行本家哩!

正在老汉犯嘀咕的时候,张飞问道:“你的猪可是你亲自喂食?”

“正是老汉亲手所喂。”

“你今天来卖以前,可曾喂过?”

“不瞒大老爷!虽说我们农家小户没有什么可喂,可想增些斤两,小女挑野菜伴残水昨晚喂了一夜哩!”

“你将你那猪子唤出来吧?”

“是。”那老汉操起平时唤猪的腔调,不一会儿就把他的猪唤出来了。

张猛慌了,忙说:“这头猪不是他的。”

张飞不睬不理,跳过去用搅食棍拨弄老汉所唤猪的粪后,大吼一声:“张猛,给三爷我拿刀来,老子今天重操旧行,宰了刚才老汉唤出的那头猪,看它究竟是谁的!”

张猛一见张飞十分内行,哪等上拿刀宰猪见分晓,吓得忙跪下求饶:“三爷呀!小人知罪!”

“大胆张猛,竟敢欺诈百姓!来呀,给我重责五十军棍!”

街坊四邻一见张飞禀公办案,纷纷控告张猛平日里的劣迹。当有人说到张猛冒充张飞本家时,张飞怒冲冲地道:“既交我这个本家,三爷我就当一回你的家。全圈的猪变卖,向被欺诈的人赔偿,另戴枷示众三天,叫人认认你是我真本家还是假本家!”

老汉和受张猛欺负的人收到赔偿,又见惩罚了恶人,一个个兴高采烈,把张飞敬得像天神一般。

☆张飞:三国时期蜀汉大将,以“威武勇猛”著称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