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圣城
流云上前将其搂入怀中，她靠在他怀中，紧紧地抓着他胸前的衣襟，浑身颤抖着不住地哭泣。
“为什么会这样？爹为什么不认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这根本就是她所想到的结果：她可以想到父亲一时之间认不出自己，可却料不到父亲见到自己时，满脸的仇视与厌恶。
她是他的女儿，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流云轻声安慰着：“你爹的样子已然疯癫，恐是没有认出你，你也别太在意了？”
她哭泣着摇头：“不是这样的，我感觉的出来，他认出我了，只是不想认我。”满腔的仇恨与厌恶她能感受得到，也正是因为此，她才感觉伤心。
流云沉声道：“你会不会想多了？”
她看着他的双眼，很肯定地摇头：“不会！”
“你就那么肯定？”
她笃定地点头：“就算怎么疯癫，可他不会说出那样的话，他不会说我不是他的女儿，更不会说我娘是因为我的缘故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就是说，我娘的失踪跟我有关，至少，是因为我的缘故，她才失踪的。你说，我爹疯了，可他为什么独独记得我娘的事，却要如此待我？”
流云试图安慰她，然一旁的振轩却突然道：“或许我该告诉你真相！”
两人震惊地看向振轩，只听，他道：“丫头，本来这个秘密我是想先找到你娘，让你娘告诉你的，不过现下看来，也是时候告诉你了！”
飘颖心下只觉一惊，低声道：“你想告诉我什么？”
振轩道：“你爹娘，包括你叔叔和婶娘，我们原本都是圣城惊鸿书院的。”
流云惊诧道：“教主，你的意思是飘颖的爹娘他们原来也是圣子圣女的候选人。”
振轩微微点头，无奈地笑着：“现在想想，还是挺怀念以前的日子的。”渐渐陷入以往的那些回忆，他说：“以前的惊鸿书院与今日一样，由七星阁长老共同挑选七个女孩和七个男孩，一同送入书院进行培养。我们那时十四个人关系很好，以素素为首的七个女孩子被世人称为七圣女，而另外以浩然为首的七个男孩子则被成为七圣子。”
飘颖无意识呢喃道：“七圣女？七圣子？”
振轩淡笑着继续道：“是，七圣女即素素、蓝萱、婷玉、香盈、暗香、白云和梦雪，而七圣子则是浩然、我、智林、仙林、信辰、子君和铁中。”
流云道：“那现在他们的下落呢？”
振轩缓缓道：“当年的七圣女，如今却有各自不同的去处，据我所知，除了如今贵为圣女的婷玉和入宫为妃的香盈，就只剩下你师父暗香和你婶娘蓝萱的下落了。”
流云好奇道：“那其他圣女呢？”
振轩道：“如果我没猜错，梦雪应该仍在圣城，至于白云，我就不知道。”
飘颖道：“我爹是当年的七圣子？”
振轩道：“是！当年的七圣子，浩然成为圣子，智林疯了，仙林死了，信辰为了香盈出仕成了皇城的大将军，子君因为你师父暗香不愿与之离开圣城，独自隐居了，而铁中，据说早先也已经离世了。”
这些东西她之前都是不知晓的，可如今细细想来，突然明白了很多：圣城的规矩她也是听说一些的，身为圣子圣女人选根本没有人身自由选择权的。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娘她是不是被七星阁的人下了追杀令？”她大胆地猜测着。
振轩赞赏地看了她一眼：“丫头，你果然像极你母亲，聪慧过人，不用我说，你已然猜到。”
她震惊地脸色变得惨白起来。
振轩道：“当年的圣子圣女之中，七星阁最看重的是你母亲素素和浩然，所有的人都觉得他们理所应当会成为最合适的圣城主人。”
“可是你却做出了禽兽不如的事！”暗香突然从暗处忿忿不平地走出。
“师父~”飘颖颤抖着开口。
暗香径直走到振轩面前，冷笑道：“你不是很想告诉她真相吗？怎么，现在你不敢了吗？不敢告诉她，今日发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都是因为你当年强暴了素素。”
“师父，你说什么？”飘颖颠颠撞撞着抓住暗香的双臂：“师父，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暗香道：“是不是真的，你可以找他当面对质？”
飘颖看向振轩，振轩惨笑道：“是，这一切确是因我而起，可那全是因为我爱她，我爱素素，我想把她留在我的身边，这难道也有错吗？”
飘颖震惊地后退，直到流云抱住她。
暗香道：“爱？振轩，你真的知道什么叫爱吗？难道你没发现素素不开心吗？你没发觉素素爱的人不是你，是浩然吗？你没发现他们两个深爱着吗？”
振轩冷笑道：“暗香，你这是在指责我吗？可你别忘了，你自诩为素素的好朋友，好姐妹，可当你知道素素成了我的女人，触犯了七星阁的条规后，你不但不帮她隐瞒，还放任消息传入其他人耳中，放任七星阁最她下诛杀令。”
振轩道：“如果我是恶魔，那你呢？暗香，你算什么？你敢说你没有私心？你敢说你没有爱上浩然？你敢说你没有暗自庆幸？”
暗香气愤地全身不断发抖。
振轩道：“我也很怀疑，你费劲心思隐瞒这丫头的事究竟有什么目的？”
暗香连嘴唇都开始泛白了：“你想说什么？“
振轩冷笑道：“怎么，真的被我猜到了吗？你收这丫头为徒，表面是看这丫头有天份，可实际上，你却想利用她来达到你报复报仇的目的。”
飘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听到自己问：“你们究竟在说什么？”
暗香急道：“飘飘，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师父怎么可能会害你呢？”
“是啊，你不会害她，你只是利用她！”振轩冷然打断暗香的话：“丫头，或许你该称呼我一声爹。”
“你说什么？”飘颖想自己的脸色肯定惨白透了：为什么眼前被世人都称之为大魔头的人会一瞬间变成了她的爹，而师父却成为利用她报仇报复的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振轩冷静分析道：“你是我和素素的女儿，之前我并不知道素素有了你，那时的情况很复杂。事情被捅出来，素素和我即刻被七星阁长老下了诛杀令，可素素因为有浩然等人的保举，只是暂时被关押，剩我一人实在无法，只得千方百计逃出圣城，之后就成立了屠圣教，成了现在这样。”
他回忆道：“当中，我也有打听过你母亲的消息，可是圣城对外封锁了一切，我根本无从知晓。而你，我也是最近才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