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水落石出
天玑老人叹了口气，将她搀扶起来：“傻丫头，你以为师父真的老眼昏花，脑子也不清不楚了吗？”
她惊诧道：“师父你……”
天玑老人笑着微微点头：“其实老头子第一眼见到你就猜到你的身份了，只不过没有证据，老头子也不敢贸然相问。后来天枢和摇光那几个老头虽然都看出些门道，想去调查你的身份，都被我拒绝了，因为啊，老头觉得假如你真是素素的女儿，反而更好。”
她疑惑道：“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天玑老人笑道：“因为老头子看得出丫头你是个可造之才，而丫头你生身父母又都是我七星阁曾经推选出来的孩子，这符合了圣女人选的资格，所以老头子决定好好栽培你。”
她凝眉道：“师父，你究竟想干什么？”
天玑老人笑着道：“师父暂时还不能告诉你，等过些日子，师父把一些事情处理好了，再说。”笑着道：“你刚不是一直追问师父当年的事吗？走，我们不要打扰你娘休息，我们边走边说。”
飘颖不舍地看了一眼素素，最终还是无奈地点点头，跟着天玑老人离开了密室。
两人走了许久，天玑老人才慢慢道来：“其实追溯事情的起因，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他缓缓到来：“那年跟往常一样，我们七个老头挑选了七个男孩和七个女孩一同送往惊鸿书院，其中素素是我们几个最为看好的一个。素素这丫头真不是我吹，聪慧伶俐，心地善良，不过心思也比较单纯，这也可能是最后导致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真凶吧！”
往日的那些回忆似乎还历历在目……
他说：“要不是后来出了那件事，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多年前，事发……
天玑老人气愤地全身直发抖：“你这丫头怎么发生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们啊，好歹也让我们提前给你想个对策啊？”当知道这丫头被振轩那小子给欺负了，心里满满是心疼，错不在她，他又如何会舍得责罚她。
素素平淡地抬头，看着天玑一众人，忽然淡淡一笑：“天玑，我知道你们都很疼我，也知道这件事对你们来说很难办。对不起，我让你们蒙羞，让你们失望了。”
天玑气愤道：“你说什么傻话呢？”
一旁的天枢道：“素素，你可知道当选圣女之前一旦失了清白之身，会有什么后果？”
素素不言不语，却听天枢道：“废除圣女人选资格，情节严重者处以火刑！”
天玑老人怒道：“天枢你个死老头，说什么呢？这事又不能怪素素，这事也不是她想的。”
她无所谓地淡笑着，仿佛这一切她都不在乎了：“没关系，无论结果是怎样，我都认了！”
天玑等人都愣在了当场，摇光最先反应过来：“素素，你就这么认命了？”
天玑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急道：“素素，你听我说啊，你现在开始就否认这件事，有什么事我们几个老头替你担着，只要你不承认就好，振轩那小子和你也就都不会有事了。振轩那小子那，我会去找他谈，相信他会同意隐瞒这件事的……”
“不需要了！”素素缓缓开口拒绝道：“天玑，我的心已经死了，无论结局会怎样，其实都不重要了。我已经不在乎了，你明白吗？”
天玑怒道：“你这是怎么了，这事明明可以圆过去，你倒好，却偏偏想着去送死，你脑子坏了？”
天枢将天玑拉到一旁，规劝道：“天玑，你冷静点，你这么冲动，这丫头最后还指不定会怎么死呢？”
天玑联想到之后的事况，无奈至极：虽然在圣城七星阁的权力是最大的，就算圣女和圣子联合起来要判素素这丫头火刑，他们七星阁只要上下一心，齐齐保了这丫头，这丫头也不会有事，但这个前提是素素没有犯什么大错。然而如今情况不同，虽非她所愿，但她的确触犯了圣城的宫规，就算有七星阁共保，哪怕加上圣子圣女，但圣城上下如何能服，一旦处理不当，很容易被那些有心之人以此为借口来对付圣城，到时这丫头可能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天枢见天玑情绪稍稍缓和，轻叹着道：“将素素带下去，严谨看守，从今日起没有七星阁长老的手谕，一律不准入内，违令者宫规处置。”
“素素被看守后不久，发现自己竟身怀有孕，而在这圣城宫规是根本不被允许的，不说她自己将被处以火刑，就是这腹中胎儿也是保不住的。”天玑回想起当日的情景，不禁心酸不已：“素素知道这件事一旦被我们几个老头知道，为了保住她的性命，我们必定会想法设法在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之前将这个孩子打掉，到时就算东窗事发，没有证据，他们也拿素素和我们没辙。素素不忍心，在智林和仙林他们两兄弟的帮助下，逃了出去。”
天玑老人淡笑道：“其实那天他们逃走也有我的份的，是我故意将看守放松了些，想着这丫头离开圣城重新生活也好，可我不知道这丫头有了身孕。”
飘颖道：“那后来呢？”
天玑老人无奈扯扯嘴角：“能有什么后来，迫于舆论，我们只能发出所谓的诛杀令，其实我们怎么可能派出杀手杀害他们，我们也就是想着最多把他们找回来也就是了，只是没想到被有心人利用，我们失策了！”
令天玑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的是，那些人居然假借他们的旨意派出杀手，追杀他们。
结果，素素和智林还是被抓了回来，只有仙林和蓝萱侥幸逃脱了。
二人被抓回来后，自然受到了圣子与圣女的严词批判，为此决定将二人处以火刑，然当时的素素已然将孩子生了下来，圣女决定暂且关押二人，待寻找到孩子的下落再一并处置了。
那天，他去地牢看她，她的脸上终于不再是一脸的不在乎，无所谓了。
他看到她哭泣着朝他下跪，恳求他：“天玑，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令你们大家都失望了，也知道这件事你们很难有立场帮我，但是天玑，孩子还小，她是无辜的，你帮帮我，放过孩子，好不好？”
他心疼着扶她起身：“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多大了？”
一提到孩子，满脸都是母爱的光芒：“是个女孩，已经六岁了！”
天玑老人无奈道：“真快，转眼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想当年她也只是个孩子，可如今都做母亲的人了；没想到他们离开了都近七年了。
素素无奈地苦笑着：“是啊，快七年了，我们原本都以为已经逃过这一劫了，可是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而且来的这么快！”她没想到他们竟会如此赶尽杀绝。
天玑道：“诛杀令是我们七星阁这几个老头下的，但杀手不是我们派出去的？”
素素淡笑着点头：“我明白的！你不用向我解释那么多，如果我不相信你，我也不会求的了！”
她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孩子是无辜的，上一代的恩怨不应该延续到下一代，天玑，就当我最后一次求你，你帮我保全这个孩子的性命，或者想方设法让他们觉得这孩子已然不存在也好。”她只要孩子平安就好。
天玑点头：“好，这件事我帮你办？那你自己呢？”
她淡淡道：“我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孩子没事，就好？”
天玑叹道：“其实不久浩然就要登基为下一届的圣子了，届时你可以让他帮你的，你知道圣子有时候办事比我们七星阁几个老头方便多了。”理由也多！
她淡淡笑着：“那替我恭喜他！”
天玑无奈地摇头离开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