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成亲
三日后,大将军府举行盛大的婚礼。
飘颖作为七王妃跟随江天宇一起前往将军府观礼。
“一拜天地!”
她望着一身红妆的他,连笑容都变得异常苦涩,不断地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飘颖,你要冷静,你要面对现实,不可以再逃避了!他要成亲了,他的身边已经有他人的陪伴了,即使你们再怎么坚信不移地信任彼此,即使知道彼此都有这样那样不得已的苦衷;即使你们依然彼此深爱着对方……
可是如今,回不去了!
你们之间已经出现了不可磨灭的隔阂,你没有办法对这一切视而不见!
“二拜高堂!”
满堂的喜庆,可是为何她的心没有一点喜庆,满腹的酸楚如何发泄!
始终保持着淡笑的笑容:我应该祝福他才是!
可是,为什么,一想到从今以往他就不属于她了,一想到从今以往那些誓言都没有了,她就好绝望,心如刀绞。
明知道这一切都是意外,可是她除了接受,除了逼迫自己去面对,她还能做什么?
她可以自私地什么也不管,求他抛下满堂的亲友嘉宾,抛下所有的一切,带她远走高飞吗?
“夫妻交拜!”
她不敢再看那对交拜的新人,她再也笑不出来,可是她不能放任自己的情绪随意发泄,她答应过他会好好照顾自己,不可以让他担忧的。
可是,他真的会发觉她的伤痛吗?如果她真的在此失态了,他会不会第一时间跑到她身边来呢?
她自嘲地笑着:飘颖,别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他们已经成亲了!
“礼成,送入洞房!”
一群人哄哄嚷嚷着跟着一对新人前往洞房。
一个人独自饮尽杯中苦酒,随即又倒满,然一滴泪不经意落入杯中,随即杯中泛起一阵涟漪。
“别喝了!”江天宇将她今日所有的情绪都一览无遗,阻止道:“酒喝多了伤身。”
她苦笑着:“那又如何?”她都已经失去他了,还在乎这副躯壳做什么?
江天宇道:“其实你今日没必要来的,这样逞强,逼迫自己接受现实,不觉得残忍吗?”
她苦涩地笑着继续饮尽杯中酒,道:“人说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她含笑看着他,自嘲道:“我这样算不算自作孽?”
江天宇凝眉,道:“何苦呢?”
“苦?”她讽刺地摇头,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道:“这儿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我连最基本的疼痛都不知道了,怎么还能感觉到苦呢?”
她反复自嘲,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说服自己真正接受这一切现实:“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宿命,命中注定会有此一劫!又或者此生注定了我们是有缘无份,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今日的一切。”
江天宇道:“为何非要如此悲观呢?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等一切尘埃落定,你一样可以嫁为人妻,只要他心里还有你,你们依然可以称为夫妻的,不是吗?”
她含笑摇头:“江天宇,你不会明白的,我只想要最平淡的幸福,如今他成了大将军的乘龙快婿,你觉得就算到时他纳我为妾,我们之间还能幸福吗?一切都回不去了,即使知道这一切都是阴谋,知道这一切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是在这个残忍的事实面前,我们都不得不低头。”
江天宇轻叹道:“那你打算放弃了吗?”
她自嘲着:“当得知这一切都是事实时,我就开始逼迫自己斩断一切,可实际上,不管我做什么决定,都不重要了!”
她悲切地起身,离开!
流云始终在暗处看着她,他随意寻了个理由,只为再多看她一眼。
看着她伤痛离去的背影,他就更加懊恼。
沈天傲和肖扬他们也是一道来观礼的,此时,沈天傲拍了拍流云的肩膀,安慰他:“一切都会过去的。”
流云苦涩不已:“丫头现在一定很伤心。还记得当初我对丫头承诺:从今以往她的幸福由我来给,我会一直守护她,支持她,对她不离不弃。可是如今,最先毁掉承诺的那个人却是我,她一定很失望!是我辜负了她!”
流云如今亦是懊悔不已:“都怪我自己太过自以为是,没想到却不小心着了淑妃他们的道,造成了如今这样不可挽回的局面。”
沈天傲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流云道:“丫头那,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眼神转而变得凛冽万分:“不过,淑妃,我不会放过她的。”
沈天傲好心提醒道:“但你别忘了,你岳父可是淑妃心腹之人,你说有没有可能这次的事不是意外,而是本已设计好的圈套。”
流云微微摇头,很肯定道:“不可能,他没必要用自己女儿的清白来做赌注。据我所知,他很宠这个宝贝女儿,试问如何忍心设计伤害她?”
沈天傲道:“不是他,也可能是她女儿,不是吗?”
流云双眉微皱:“此话怎讲?”
沈天傲经过一番冷静地分析后,告诉他:“你不是说依依告诉你,她从第一眼见到你,就已经爱上了你,不过你那时眼中只有飘颖一个人,完全忽视她。而也据我所查,这位将军爱女是出了名的娇生惯养,她所想要的东西就算得不到,她也会设法毁掉,试问这样一个心计深沉的女子,如何会轻易放过你。”
流云恍然:“你的意思是,依依联合淑妃设计套圈,所有发生的一切就是她们预料之中的,而目的就是离间我和丫头!”
沈天傲点头,道:“目前的情况看来,应该是这样了!”
流云仍有些不可置信:“天傲,你确定吗?”
沈天傲道:“这些也只是我的推测,是真是假还需要你自己去判别?”
流云苦涩地笑着:“不管是真是假,她们都成功了,我和丫头再也回不去了!”
沈天傲问他:“如果今日她来找你,让你带她走,什么也不管,你会同意吗?”
流云苦笑着反问他:“你觉得呢?”
沈天傲笑着:“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不过我觉得你会!”
流云含笑点头:“可是,她最终只是一个人独自饮尽苦涩,却不愿出言让我带她走。丫头的束缚太多了,身上的包袱太过沉重,让她一下子抛却一切,不管不顾,与我远走高飞,她做不到的。”
他了解她:“她不是一个狠心的人,她太过心善了,什么都会站在别人的角度替他人考虑,她永远都不懂得什么叫自私,就算知道,她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