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凯勒曾在她的书中写道:“假如给我三天光明,我愿意用其中的一天去观察自然,踏遍草地,用心记下每一片叶子的形状。”由此,自然的魅力可见一斑。在万物向阳的三月里,我止不住听从自然急切而美好的召唤,坐车到湘江边,去看那一大片一大片金黄的油菜花。
说实话,这样大片的金黄,在长沙是少见的。从河岸这一边向远看去还望不到尽头,只见金黄与灰蓝河水的影子相交于一点,时时有大风刮过,油菜花倒下露出地里耕种的人来,倒也有几分“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动感。迫不及待地滑下山坡跳进油菜花堆中,视野忽的窄了,只见得齐胸高的花在四周摇曳,偶尔也会有勤劳的蜜峰在花的头顶上挑剔地飞舞,细选中意的花朵。
一路向前探进,花丛越发深幽,有的竟比我还高出一截来。一大串黄色依附在碧绿的茎上,随风舞动,边缘闪烁着太阳反射的光芒,把黄色洗得更为清澈清爽。这种黄不同于菊花怒放的嫩黄,虽说这一眼看上去对于我们不懂美术的来说都属“黄”这一类,但油菜花的颜色却更为活跃,让人眼前一亮,驱走心中的寒气,让阳光保存在记忆中。而菊花,因为陶渊明的赞美则更显超凡脱俗、高洁傲岸之气,从他以后,菊花被视为隐士、君子、战士等高洁之士的象征,或许也是因为开放季节之异,菊给予人的更多是孤清和烂漫、高贵和沉静,还有不苟言笑的严肃。与菊花所蕴含的秋之萧瑟、凄清相比,油菜花更为奔放、不拘、热闹。菊花辛苦一年来才开出一朵,而油菜花轻松就长出一大串一大串,满满当当地挤在一起压弯了茎。
明年春天,或许会有更多油菜花绽放吧!一大片一大片地绵延下去,卑微却美好,平凡却幸福。它们顽强地守护工业化城市中最后一点自然气息,把春送进水泥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