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崩溃边境
临近晚间，慕容萧和宸缘奻打猎的身影才缓缓归回。
看着慕容萧一脸地疲惫，看着宸缘奻一脸的意犹未尽，莫希似乎知道了些什么。
前生，夜琉禛是喜欢紫雅的，而紫雅喜欢的是慕容泠，但是慕容泠喜欢的是流离希，流离希却以为自己喜欢的是夜琉禛。这是一段纠结的四角恋……
而如今，自己和慕容雪相爱，那么宸缘奻也因此回心转意，喜欢上了今生的慕容萧了吧？
莫希暗暗地想着，她淡淡地看着宸缘奻脸上流露出的少女青春情怀，她不由得一笑。
果然，爱情的力量就是巨大，没有人能够挣脱它的禁锢囚牢。
随后莫希自嘲地一笑，嘲笑的是自己，自己何尝不是？
夜晚的篝火通明，繁星闪烁。
一切都是那样的热闹，可是莫希却心情热情不起来。
她依旧在忧愁……
“皇后，你在想什么啊？”慕容水大声地说道，打乱了莫希的思绪，也换来了所有人的注视。
莫希回了回神，摆了摆手：“没有什么……”
可是莫希命中与宸缘奻相克，因此，她讽刺道：“大概娘娘被冷落多时，开始思春的了。”
重人到吸一口凉气，一边打量莫希一边打量皇上慕容萧。
可是慕容萧则一脸冷漠，让人看不出他是喜是忧。
可是莫希才不会如此沉默，在她心眼里，对于宸缘奻沉默就是代表懦弱，于是她毫不客气地回击：“是吗？女帝那么久都没有嫁出去……估计快要发春了！”
慕容水配合般地大笑，蓝落绣则在一旁掩嘴偷笑。
宸缘奻的脸则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的，简直比变脸还要好看。
“哼，光说不练，你有本事写首东西来看看？”宸缘奻自认为从小教育优秀，因此在文艺才华上面总是咄咄逼人，丝毫是属于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那种类型，完全忘记了昨天唱歌的羞愧。
莫希咳嗽了几声，润了润喉，缓缓说道：（注：这次她可没有用古代才子的佳作，而是自己原创的哦！属于现代的散文诗……）
“满满的一张纸
写下的尽是愁
剪不断理还乱
这到底怎么了
那爱那离那恨
我茫然慌张的
当爱到彻底时
白发萦绕双眸
泪水鞭打身躯
痛代表爱的深
生命是循环的
死证明我活过
一切的一切啊
你又何曾知晓
好想在问一句
你真的爱我吗
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
这样的承诺啊
拥有多少憧憬
最终不过烟消云散
誓言谎言一样缠绵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而是，你明明爱我至深
却选择将我遗忘……”
这是莫希的临时有感而发，她运用了《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的最后一段作为自己的收尾。
这样的诗歌，是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听到过的。
物以稀为贵。
因此他们也说不出这诗歌究竟是好还是坏。
于是，宸缘奻又吃了一个哑巴亏。
她怨恨地瞪了莫希一眼，随后又尴尬地偷窥了慕容萧一眼，见他的视线一直放在莫希的身上，于是她越发生气起来。
而莫希却淡淡地望着深邃如眼眸的夜空，忧伤地叹了一口气。
而刚刚无意间，她发现了一个秘密。
那个秘密几乎所有人多知道了。那就是宸缘奻真的爱上了慕容萧这个冷漠冷酷的男人……
她知道，如果宸缘奻和慕容萧在一起的话，或许不为是一件好事。
随后，慕容萧冷漠地说了声：“明天回宫殿。”
“不打猎了吗？才出来了两天……”宸缘奻焦急地问道。她似乎心里打着小算盘。因为，如果回了宫，碍于她是女帝的面子，就不能够经常和皇帝相处。而在这里不同了……没有约束她。
“两天，孤可以做很多事情……”慕容萧身穿着龙袍，比慕容雪更有一种龙子气息。
“嗯，好吧。”见慕容萧如此说，宸缘奻也不在敢多言。
随后气氛变得尴尬了起来。
泠忘尘戴着面具，让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深思些什么。宸缘奻也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不如然娘娘唱一首歌吧。”泠忘尘提议道。
随后众人拍手叫好，而莫希却探究般地打量了泠忘尘一眼。只见银色的面具泛着冷冽的光芒，让人靠不近，捉不透。
“嗯，好吧……”莫希淡淡地应道。
随后她叫唱道……
“月色正朦胧
与清风把酒相送
太多的诗颂
醉生梦死也空
和你最后约定你曾记得
来世你还会不会把我认得
蝴蝶去想无影踪
望向天空意正浓
是你我
梦境的虚有
岁月将它们拂过
还有没有情浓
是你将我包容
和你最后约定你曾记得
来世你还会不会把我认得
蝴蝶去想无影踪
望向天空意正浓
是你我
是我错过太多
没有及时把你赶快抓住
最后
和你约定承诺
看不破
天堂里有
没有你说
I love you
……”
这是一首按照弦子著名的歌《醉清风》改变的。
众人听得心撕裂。
而慕容萧则更是惆怅。
她还在想他吗……
泠忘尘却完全听懂了，包括最后一句“I love you”的意思。
这首歌，完全是为他而写的吗？
天空依旧深邃，所有的星星都在闪烁着。月亮失去了它的光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貂蝉的原因……
第二日，打猎的队伍就整齐出发，回到了王宫。
到了王宫，所有的嫔妃佳人都来到殿门口迎接皇帝的归来，仿佛是现成的哗众取宠。
可是慕容萧却正眼也没有看她们一眼，而宸缘奻却摆露出了一副厌恶的样子。
莫希在马车内淡淡地笑了笑。
看来，日后的嫔妃佳人绝对有好日子过了。
到了凤仪殿，莫希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蓝落绣在身后好笑地看着她，轻轻地说道：“娘娘怎么了，像虚脱了的样子。”
莫希淡漠地一笑，随后打趣道：“郊外蚊子太多，我的血都要吸干了。”
“呵呵，娘娘像将蚊子说成了吸血成嗜的样子。”蓝落绣不经意地说出，到让莫希想起了二十一世纪著名的吸血鬼。
吸血鬼在二十一世纪可所谓出名。
《暮光之城》里的爱德华，可是透了无数少女的心。
而《吸血鬼骑士》里的玖兰枢和椎生零所有动漫迷们的偶像和梦中情人……
二十一世纪……
家乡……
说到此，莫希心里咯噔了一声。
这里毕竟不属于她，她是不是应该回去了？
可是该怎么回去呢？她要到哪里去找时光门啊……
还有，她真的能放下他吗……
爱是一种毒，比海诺因还要毒，吸了之后，就不想再戒掉，也不能够在戒掉了……
随后一个身穿龙袍的人走进的凤仪殿。
莫希愣愣地看着他……
自从她出殿以后，她没有跟他说过任何一句话，他也没有踏过这里半步。这几年依然如此……
“萧……”莫希轻轻地叫了叫他的名字。
随后，蓝落绣请了一个安，然后就退了出去，并关上了房门。
空间内，只剩下了莫希和慕容萧两个人。空气的狭小，让莫希很快就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酒气。
莫希皱了皱眉头，淡淡地望着她，眼神一平如水，丝毫没有波动。
“希儿……”慕容萧将近呢喃般一样。
莫希紧皱着眉头，她不习惯除了他意外的人这样叫她。她会反感……或许是她不习惯他这么叫他，因为他从没有这么叫过她。
“莫希。”慕容萧紧皱着眉头，有一点微怒。
“皇上有什么事吗？”莫希冷漠地说道。
“莫希！”他大声地叫着她的名字。
他心痛地望着她满头的白发，原本黑如朱墨的发丝，如今却成了发如雪。
她为了他而白了少年头。
冤冤相报何时了……
“他死了，慕容雪他死了那么多年了！为什么你还不能释怀？他死在了爱希湖，并且没有尸体，说不定现在已经化为了白骨！”他怒吼着，满意地看着莫希颤抖着的样子，这样的她，懦弱如同小猫。
“他是你哥哥啊，你怎么可以这么讲他？”莫希不解地问道，心却如刀割般地疼痛着。
慕容萧没有回答，而是沉默着。
他是你哥哥啊，你怎么可以这么讲他……
慕容萧仰头大笑，冷峻的面容多了一丝暴戾和成熟。他的眼角噙着泪珠，但是他却没有让它掉落下来……
因为是哥哥，所以他不能嫉恨。虽然明明嫉妒的发狂，他也不能做出什么。
因为是哥哥，所以他忍让。
如果不是哥哥，他早就要了她……
随后慕容萧就举步不定地离开了莫希的眼前……
当慕容萧的身影消失，莫希才忍不住爬在了桌子上。
泪水渐渐地涌了出来……
他死了，慕容雪他死了那么多年了！为什么你还不能释怀？他死在了爱希湖，并且没有尸体，说不定现在已经化为了白骨！
是啊，他死了……他不要自己了……他已经离开自己好多年了……
为什么自己还是不能释怀？
是因为最后的缠绵还是什么？
是他先违背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承诺啊……不是自己！那么自己为什么还要去想他，为什么？
是因为“天涯海角，矢志不渝”吗？
她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也不要贞节牌坊……不要名留青史。
她只要他，只要他！
随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慕容萧刚刚离开，宸缘奻这个麻烦的人就紧接而后。
她嫉恨地看着莫希，眼神冷冽成一把刀，仿佛要将她碎尸万段一样。
莫希抹了一把眼泪，随后就冷然地凝望着宸缘奻。
“有话快说，没话就滚。”此刻不是她想要说脏话，而是，她的心情真的很不好。如果她惹她的话，她也不清楚自己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你明明嫁过人了，为什么还要黏着萧不放？”
莫希没有回答……她知道女人和女人斗，远远比男人和男人斗还要惨烈。就好像《金枝玉孽》那样。
“你这个贱人！你克夫！”宸缘奻恶毒地咒骂着。
莫希颤抖了下身子。
“你知道慕容雪是怎么死的吗？不是被疏夜华杀的！杀死他的是你，是你，莫希！”随着宸缘奻激烈的言语，莫希瞪大了双眼。
“你说什么？”莫希紧紧地抓住了宸缘奻的肩膀不放，使劲地摇曳着她。
“哼……”宸缘奻打掉了莫希的双手，继续恶言相加，“如果你不是喝了疏夜华的****，而嘴唇上有了剧毒。如果慕容雪不是为了为你解毒，忍不住吻了你的嘴，他就不会中毒……那么他就不会死！”
莫希瞪大双眼，茫然地向后退了几步……
“所以，是你，是你自己害死了自己喜欢的人！是你害死了慕容雪！”
如果你不是喝了疏夜华的****，而嘴唇上有了剧毒。如果慕容雪不是为了为你解毒，忍不住吻了你的嘴，他就不会中毒……那么他就不会死！
莫希的脑海里一直回放着这句话……
是她，是她害死了雪……是她害死了自己深爱的人……是她，是她！
莫希的脑袋一沉，她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双耳。
如果你不是喝了疏夜华的****，而嘴唇上有了剧毒。如果慕容雪不是为了为你解毒，忍不住吻了你的嘴，他就不会中毒……那么他就不会死！
雪白的发丝在空中散发出孤独悲哀的光芒……
宸缘奻自信地看着她。
是的，她是成功了。成功地激怒了她，成功地刺激了她……
莫希转身，奔向了黑色的洞中……雪白的衣服就被着可怕的黑夜给吞噬住了。
她跑到了爱希湖，她茫然地看着不平静的水面。
他跌落湖底的时候，是解脱还是不舍？
莫希的脑海里回想起了与慕容雪的最后一幕……
就这一幕，足以让莫希站在崩溃的边境……
随后他拿起自己手中的剑，假意刺向了慕容雪的胸膛。当然一切都是假象，慕容雪早已经因为毒发而身亡，而这一剑，疏夜华根本没有刺入。
可是在夜色中，所有的人都误以为真了。
“不——”于是，莫希惨烈地一叫。
随后，慕容雪用尽全力说出了一句只有他和莫希才听得懂的话：“希儿，I IOVE YOU！”
莫希惊讶住，甚至忘记了呼吸。
紧接着，她亲眼看见慕容雪的身影坠入了爱希湖中。
她忘记了心痛，脑海中依旧回荡着慕容雪最后的一句话：“希儿，I IOVE YOU！”顿时莫希觉得有什么在充斥着她的脑门。
I IOVE YOU，是我爱你的意思。
他在即将面对死神之前，他留给了她最后的温柔，最后的誓言。
其实他一直都没有违背誓言。
他做到了到死也爱她的誓言！
“天涯海角，矢志不渝……”莫希惆怅地念出了这句话，随后她就向爱惜湖内走去……
没有星星的夜空
没有话题能补充
太多承诺从指缝中流走
不该奢求什么
回忆将我们扣留
一瞬间亲吻的时候
一切就好像轮回般朦胧
心痛渐渐地失控
是否两个人足够捕捉爱的镜头
闭上了眼睛
记得你的笑容
幸福的从容将里灵魂都掏空
想守一分钟的感动
是否爱上一个人不问明天过后
山明和水秀不必你有看头
牵着你的手
一直走到最后
这一刻怎么回头
……
是啊，这一刻怎么回头。
爱到深处，是没有回头路可以走的。
于是，莫希坚定了信念，一直往爱希湖的身处走去……
她深刻的感觉到冰凉的湖水慢慢地蔓延到她的全身。
这一处的爱希湖，没有娇艳美丽的莲花，于是也就同样没有了在去生存的余地。生死，这一刻对于莫希来说已经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莫希知道，只有她一直走下去，她就可以见到自己的雪，深爱着的雪……
深沉的天空，没有繁星数点，皆是一片的阴霾。
恍然间，莫希想起了自己来到古国前的一幕。
她也是落入了水间。
那么，这样走下去，自己是不是能够回家呢……她好累，真的好累。如果这只是一场梦境的话，她希望这个梦能够快点醒过来。她要回家……回家啊。
瞬间，整个爱希湖亮了起来。
莫希僵硬住了背脊，愣愣地转身。
她眼神茫然空洞地望着湖边。
她看见，好多人看着她……有慕容萧、慕容水还有泠忘尘……
“莫希，不要冲动，你快点回来！”慕容萧焦急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你们不要过来，不然我就沉下去！”莫希大声地吼道。
她看见了蓝落绣满面泪水的面孔……
“好，我们不过来，你不要冲动！”慕容萧皱了皱眉头。
莫希忧伤地望着湖边，她哭泣地如同一个小孩：“雪……”说这个字的时候，她又向后退了一步。
此刻，湖水已经达到了她的胸口。她只要在向后退两步，她整个人就会被霸道的湖水个吞灭。
雪白的长发，已经沾水黏到了一起……
此刻的她，看上去是如此的渺小，如此的脆弱。
“希儿……”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了莫希的耳畔。她愣了愣，望向了那个声音的主人……
“希儿，莫要失去，莫要忘记。”他轻轻地说着，并也开始向湖中走去。
莫希呆愣住了，以至于忘记了让他停止。
知道泠忘尘走到了一办的时候，莫希才反应过来，她威胁道：“你给我停下来，如果你再敢向前一步，我就立刻沉默。”
于是，泠忘尘立刻停下了自己前进的脚步。
他害怕她真的会做傻事。
“希儿，我是雪啊……你过来，希儿！”他温柔地说着。
湖边的一行人都焦急地看着他们。
慕容雪紧皱着眉头，眼神是如此的凛冽，让人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莫希嘶吼道：“你骗人，雪被我害死了。所以，你不是雪。”
“我是雪！”泠忘尘，不，是慕容雪！他的声音比莫希高了一倍。
莫希哭泣地摇着脑袋。
慕容雪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摘下，然后扔向了半空。
面具的那张面孔，就是莫希熟悉的面孔。
他有着风华绝代的面孔，配合着雪白的发丝，更显得他的俊美。他的眼眸，是忧伤的，仿若一个深渊。
此刻的他，就这么紧紧地注视着她。
莫希哭的越来越凶。
“雪……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莫希哭的像个孩子。
慕容雪听莫希说过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因此他不知道她的家在哪里。可是他心里清楚地知道，如果她回家了，那么他就永远再也找不到她了！他就永远地失去她了……
慕容雪向莫希的方向仓促地走了几步。
随后，莫希哭的像要窒息一样，随后头一仰跌入了湖中。
慕容雪一紧张，立刻运用内功沉入湖底向莫希的方向游去。
跌入湖中的莫希，看到湖底有一个光亮的地方。
她心里知道，那是她回家的地方。
于是身体还是不听使唤，开始向那个光亮的地方下沉……
随后，莫希在精神模糊中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人紧紧地抱住，然后她的唇被一个人深深的吻住。
那个人是雪。
她虚脱地一笑，随后就昏厥了过去。
慕容雪一边为她渡气，一边抱着她开始游动着。
若不是他有内力，否则他们两个人早就葬身着湖底了。
他熟络地往湖底的一个方向游去。
湖水是湛蓝的，但也是咸咸的……慕容雪用尽全力向一个地方游去。
莫希就这么躺在了慕容雪的冰凉的怀中……两个人的白发交缠在一起，都分不清那是谁的发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