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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你有多少次从午夜醒来

在做一件事情时,我们有多少次把它看得和自己的孩子一样重要?又有多少次午夜醒来毫无怨言地去为之奔波?好像没有,从来没有。

一连几个晚上,孩子都闹得厉害,毕竟才3个月大,什么话也不会说,不管饿了尿了疼了痒了,都是一个字——哭。今天也不例外,刚吃过晚饭,孩子又呼天抢地地哭起来。

为什么总哭呢?难道是几天前刚打的脊灰疫苗起了反应?不应该,当时是我去打的,护士说打过后一两天可能会有红肿、燥热等现象,这都过去几天了,反应还这么厉害?

街坊邻居都说,孩子在3个月左右的时候晚上都会特别闹腾。我赶忙上网搜了一下,果然有资料说孩子在这期间容易发生肠痉挛、肠绞痛,属于正常现象,过段时间就好了。我心稍安一些,不过孩子照哭不误。我只好抱着孩子在屋里走路转圈,这样他便哭得轻些了。

母亲也醒了,走过来轻轻对我说,前几天她带孩子去树林边玩时,突然窜出来一条大黑狗,冲着孩子大叫一声,当时就吓了一大跳。这几天孩子总是从梦中惊醒,八成是吓着了。

正说着,孩子又高声哭起来。我赶紧又抱起来,在屋子里一边颠着转圈,一边给他哼歌。往常一直就是这样,为吸引他的注意力,只要能想起来的歌儿,我都变着花样哼出来让他听。好大一会儿,孩子紧皱的小眉头才一点点松开,哭声也渐渐轻了。

看着我忙碌的样子,母亲心疼道:“都是你惯的!你年轻,有力气,能这样抱着一圈圈地转,我哪有这劲儿呀?白天哭起来,我可抱不动他!”哭哭停停一直到11点半,孩子才睡着。我洗洗涮涮,倒头便睡。刚睡下没多大会儿,一阵嘹亮的哭声又把我从梦中惊醒。可能孩子是尿憋醒了,我揉揉惺忪的睡眼,爬起来给孩子把尿。他却不领情,一边大哭一边直挺着身子不肯撒尿。我伸手一摸他的小被褥,热乎乎的一大片全湿透了,原来已经尿完了,他嫌湿呢!

趁他吃奶,我赶紧把湿尿布换掉。还好,他吃饱后又睡着了。我暗自庆幸,要在往常还得好一阵闹腾,每次我都是抱着他在屋里转半天才睡。听着孩子的酣睡声渐起,我这才松了口气,浓浓睡意再次袭来。

孩子出生到现在,几乎每天晚上都是这样过的。哭哭啼啼,一晚上少则起来三四次,多则七八次。我生来爱睡懒觉,要做到半夜里随时从被窝里爬起来哄孩子绝非易事。可我还是硬要求自己做到了。别说是大声哭闹,就是轻声的干咳,我再困再累也要第一时间起来看一看:他是不是又把小被子蹬开了?是不是又饿了?是不是尿湿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有没有蚊子钻进蚊帐……

除了当父亲的责任,孩子对于我,已成为生命的一种延续。尽管每天都这么累,可看着孩子胖乎乎的身体一天变一个样儿,我心里别提多美了。真的,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什么比这更让我开心的了。

细想一下,在做一件事情时,我们有多少次把它看得和自己的孩子一样重要?又有多少次午夜醒来毫无怨言地去为之奔波?好像没有,从来没有。这大概也是我们经常做事不成的原因吧。

因为对于我们来说,这件事并非不可或缺,更算不上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所以我们就很难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分分秒秒为之牵肠挂肚,更不可能如此专心忘我、心甘情愿地为之做任何一件极其细小的事。

由此我想到了作家托尔斯泰,他总是突然在漆黑的夜里从床上爬起来,记下一两个佳句。还有爱因斯坦,他总是走路迷失方向,有时甚至穿着睡衣在街上走半天,因为他太投入于自己的研究,以至大脑经常处于一种忘我的工作状态,即使在吃饭或走路的时候。

我所熟悉的几个老板,各个都是工作狂。无论事业大小,他们都经常废寝忘食,甚至通宵达旦地工作。有时我就想,像他们这样拼命地工作,如果不成功,实在说不过去。

年少时,谁都会为自己树立这样或那样的目标,时过境迁,真正能够实现目标的人却寥寥无几。这并非是因为目标有什么问题,而是我们并没有把它摆在一个至关重要的位置上,专注而执著地投入其中。

当困惑于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远,当羞惭于别人的位置越来越高,我们应该扪心自问:

“我有多少次从午夜醒来?”

只有当我们把实现人生目标作为生命中的一部分,才能真正全身心地投入其中,为之哭、为之笑、为之疯狂、为之不惜一切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