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生死未卜1
三师兄的心提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小师妹，我知道你是好意，只是不想那个叫秀如的女人再闹自杀，所以故意吓她的。只是，杨修好像并不这么想。”
水蓉蓉道：“他怎么想跟我无关。”
既然无关，干吗沉着脸？“你虽然帮了他，却也将他越推越远。”
“那样我就清静了。”
三师兄察看水蓉蓉的表情，眼眸一转，突然道：“只怕现在就算你改变主意，他也不会娶你了。”
水蓉蓉脚步顿了一下，“我从来没想过要嫁他。”
三师兄道：“你想也没用，经过此事儿，他不会娶你，就算你身份尊贵，就算你容貌绝丽，就算你医术无双，你也赢不了那位秀如姑娘了。不信，要不我们打个赌。”
水蓉蓉道：“你在激我，我不会上你当，我也没时间跟你玩。”
三师兄道：“怎么会没时间，在孩子出生前，我们有的是时间。或者是你怕了，你怕输。”
水蓉蓉道：“我不会输。”
“那就赌一把呗，就像我们以前常玩的。赌注不变，还是一个金元宝。别犹豫了，就当找个事情做。即使你输了也不怕，你反正从未想到要嫁他。”
“我若赢了呢！杨修怎么办？”
三师兄道：“该如何还如何呗！你不嫁了，他敢娶吗？怎么样？玩不？就当给自己找个乐子。小师妹，你以前没这般胆小啊！”
水蓉蓉瞪他一眼，“好，赌就赌，不过赌注要增加。”
“加什么？”
水蓉蓉道：“你的《素食语录》要借给我看。”
三师兄道：“我还没有编写完呢！等完成了再借你。”
“那算了。”
“行，借你看，不过你也要赢了才行。”
水蓉蓉笑说：“师兄这点不用担心，杨修的心中只有我一人。”
三师兄道：“只怕未必，任何人都不可能招之即来，挥之则去。而且那秀如姑娘又是我见怜惜，虽非绝色，却是惹人怜爱。男人最抗拒不了的不是绝色，而是女人的温柔。”
水蓉蓉道：“走着瞧。”
秋末。
这两天，越发的不太平了，有百姓出关买皮毛，被人杀了。说是当兵的杀的。两国的局势越发的紧张。
杨修由城楼上下来，便看到站在路边的白衣男子，一副风流潇洒的样子，“你要出关只怕不行了，现在局势紧张，关口已经封了。”
“我不是出关，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何事儿？”
“就是告诉你一声，我师妹比较贪玩。上次吓到秀如姑娘了很抱歉。”
“是蓉蓉让你来的？”
还在叫蓉蓉啊！“不是，我师妹不知道，你该知道，师妹的身份不一般，所以从小大家就都宠着她。宠得她有些无法无天了，连感情的事儿也拿来玩。”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三师兄笑说：“我只是不想让你受伤，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小师妹。你也别怪小师妹反复无常，其实她在感情上受过伤害，当初她曾喜欢上她的表哥，也是喜欢得要死要活的，就如同秀如姑娘喜欢你一般。后来她的表哥成亲了。自此后，小师妹的性情就变了，总是喜欢玩弄一些男人的感情，伤害了不少人。我不希望你也是这个结果。秀如姑娘不错，别辜负她。”
“那孩子……”
“孩子应该是你的……这次小师妹玩得有些过分了。师傅命我把她带回去。等孩子平安降世后，我想师傅应该会做主把孩子给你送过来。”一本正经地，表情诚恳地说，“杨大人，告辞。”
杨修额头的青筋暴露，抱拳，“多谢，告辞。”
＊＊＊
水蓉蓉问：“你去哪了？”
三师兄道：“找房子啊！总不能一直住在客栈吧！”
“当然不用一直住在客栈，最多三天，我们就可以启程离开此地，你准备好你的《素食语录》吧！”
“好啊！”
杨修刚走到家门口，水蓉蓉由马车内探出头来，微笑着，“杨大人。”
杨修有一瞬间的恍惚，水蓉蓉这次并未戴易容面具，而是露出了真容。杨修公事化地拱手见礼，“参见郡主，不知郡主找下官何事？”
水蓉蓉笑靥如花，“杨大人客气了，不知杨大人可否进车里回话？”
杨修一拱手，“于礼不合，请郡主见谅。”
水蓉蓉微微蹙眉，“你难道想让所有在此经过的人都看到我这张脸吗？”
杨修道：“郡主花容月貌……”
水蓉蓉冷笑道：“你若不怕麻烦的话。”
杨修沉默片刻，掀帘上了马车。人来人往，水蓉蓉的真容确是太惊艳了，尤其是在这边关之地。
车内空间很小，两人相对而坐，杨修眼睛一直望着别处，并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水蓉蓉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还在为上次的事情怪我，是我不对。秀如姑娘如何了？我有份礼物要给她，是副玉镯，就当给秀如姑娘赔罪了。”
“下官怎么敢怪罪郡主，另外请郡主将礼物收回吧！小家子弟受用不起。”
“看来你真的怪我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了。过两天我便要离开了，我想你毕竟是孩子的父亲，你……给他取个名字吧！”
杨修眼中露出一丝痛楚之色，“一切由郡主做主吧！”
水蓉蓉气道：“你就真的如此恨我？”
“下官不敢。”
“我看你敢，很敢，而且胆子很大。”
“请郡主开恩，放过下官。”
水蓉蓉愣在那里，过了一会儿，“你走吧！”
“下官告退。”杨修退出马车。
水蓉蓉由窗口缝隙看到杨修背影挺直地走进府内。
水蓉蓉突然发现，她好像总是在注意着杨修的背影。
回到客栈看到三师兄跷着二郎腿，正在悠闲地嗑瓜子。
“小师妹，回来了。进展如何啊？”
水蓉蓉怀疑地看了三师兄一眼，“他对我的敌意很大，难道他真的喜欢上那位秀如姑娘了？不可能啊！”
“为什么不可能？男人喜欢保护柔弱的女人。你如此三番两次地去打扰他，却又不嫁他，是男人都会寒心。”
水蓉蓉沉默，“我从没有想伤他的意思。”
三师兄道：“看你如何挽回，你若是输给一个村姑会很丢脸啊！”
水蓉蓉道：“我在想，若我赢了，岂不是又伤他一次？还不如成全他们二人。”
“你要认输也行啊！”
水蓉蓉再次陷入沉默，过了许久，“三师兄，既然不能出关，我们也别在此处耽搁了，回广善竹舍吧！收拾收拾明后天就走。”
三师兄惊讶地说：“你真认输了？”
水蓉蓉从包袱里取出一个元宝放到桌上，“你赢了，给你的。”
三师兄皱了皱眉，突然道：“小师妹，你有没有想过，你不想伤他，其实是对他动心了？”
水蓉蓉道：“动心，早就动了，不然我们之间不会有孩子，只是这些感情还不至于让我跟他在一起一辈子。”
“你甘心让他跟秀如成亲？”
“我总不能霸道地让他孤独一生吧！”
“可是回广善竹舍路程太远，我怕你……”
“没事儿，慢些走，来时用了三个月，回去时走六个月就行啊！”
“那我的侄儿岂不是要生在路上了？”
水蓉蓉笑，“哪里都成。”
晚间睡觉时，总能听见关外轰隆轰隆地响，偶尔还能看到火光。城里的居民习以为常，除了在茶楼议论议论之外，生活秩序还算正常。十多年了，只是小股的军队在关外打，兵临城下也只有那么两三回。交战两个月，又是议合，又是和亲的。然后再太平个一两年。如此反复的。百姓都麻木了。
“三师兄，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没？什么时候启程？这城外面天天晚上闹哄哄的，我睡不好觉。”
“明天。”
“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
“这次明天一定走，你让我准备的东西太多，就算采购也要采上一段时间啊！”
“你快些。”
到第四天的时候，三师兄终于将该准备的都准备齐全了，不该准备的他也准备了。
走出客栈，看到一前一后两辆马车，水蓉蓉愣了一下，“三师兄，一辆车就够，你干吗准备两辆？”而且两辆马车都是超大超宽，“师兄，你是不是想告诉路上的劫匪，我很有钱，快来抢我吧？”
三师兄笑说：“为了你的肚子着想，你还是坐吧！就这样的马车舒服。”
水蓉蓉一脸受不了地说：“你确定你真的是为了我肚里的孩子着想？”
“当然，不信你看看，来来，我把车门打开，你看看里面。”
正在此时，一个脸色憔悴，满身尘土的女子跑了过来，直接冲到水蓉蓉面前，扑腾跪到她面前，“郡主，救命，救救杨大哥。”
水蓉蓉微微蹙眉，“秀如！你起来说话吧！”
秀如摇头，“求郡主救救杨大哥，民女知道，只有你能救杨大哥了。”
水蓉蓉疑惑地看了身侧的三师兄一眼，三师兄摇头，表示也不知道何事。
水蓉蓉扫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人，“你起来吧！有什么事儿，我们进车里说。”说完，水蓉蓉转身上了马车。
三师兄给秀如递个眼色，“还不上去。”
“哦。”秀如爬起来，顾不上拍掉身的尘土，爬上了马车。
水蓉蓉坐在这辆超大超豪华的马车里，看着车内的摆设微微皱眉，三师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骚包啊？对刚进来的秀如道：“你坐吧！有什么事儿慢慢说，杨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