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傻里傻气的甜蜜恋爱
小秀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看到自己内心那棵嫩黄的小苗抽枝发芽，抽枝发芽，一直长到他脑袋里。好神奇啊，就那么一瞬间，啪嗒——啪嗒——树上吊下很多很多粉红粉红的爱心。小秀瞪大眼睛看，竟然有能开出红心的树！
这不会是幽寂与十九的“青丝树”吧？嘿，尹堂秀你是不是偷看了人家范蒲熙的作品，做贼心虚做了这样的梦啊？不过青丝树开的花是红心吗？对啊对啊，小秀反驳着，大神歌词里写了，那抽着最美枝桠的就是青丝树啊。这样啊，那请问青丝树怎么就长你脑袋里了？呃……对哦。小秀搔搔头，瞪着眼睛仔细观看。
啊！
不会是之前他弄不清心里长出的小叶芽长大了吧！难道他心里长出的是这个东西？
好神奇好神奇。
小秀伸出食指，轻点树上的爱心。温暖的触觉之后，像魔法棒一样闪亮亮地闪动了一下，星光灿烂间，爱心里是……范蒲熙微笑的脸。
有没搞错！
为什么是大神的模样？
小秀不确定又点了树上另一颗心，哗啦又变成蒲熙的脸，这次是深情的凝视。
果真是大神啊！
为什么是大神？
昏迷之前，他咬着范蒲熙的耳朵说：“我喜欢你。”
哗啦啦啦，脑海里的红心都长出了白白的翅膀慢慢飞翔起来。每颗心里都是他跟范蒲熙。戴着翅膀的粉红心情飞啊飞，飞得满屋子都是。
不得了，他竟然真的跟范蒲熙表白了！
啊，羞死人了！
小秀突然张开眼睛。
映入他眼帘的就是——表白对象。
小秀的脸变成了奇异的红。
蒲熙紧张地问：“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我失忆了。”打个岔：小秀帅哥，你察觉自己失忆的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
结果小秀被自己华丽丽的谎言鄙视得很彻底。范蒲熙则头脑不转被他惊吓得更彻底。
医生询问的时候，小秀放在棉被底下的手食指跟中指悄悄打成“×”的形状，原谅我撒了谎，一时紧张小小撒谎了，所以他必须用无数个谎言去圆这个谎。所以所以，请允许他装作很茫然的神情望着医生，学着电视上看到所有失忆的人都的举动，虚弱地说着：“就是有点头晕……不记得了……想不起来……”
求您了医生，稍微、暂时不要那么敬业，别再问了，问得越多他谎撒得越多，他还不想出门被雷劈。
医生走了，范蒲熙愧疚地看着小秀，要不是因为他小秀也不会受这么多苦……
别啊，大神，你再露出这样自责又担心的表情，我马上就要露出马脚了。
还好，蒲熙露出微笑，安慰说：“别担心，没事，会很快想起来的。”
“哦……好。”小秀悄悄拿被子遮住脸，大神的表情好温柔啊，忍不住想要微笑。
“伤口还疼吗？”蒲熙询问。
小秀非同寻常的脑子立刻闪出一句话“痒痒的。看病人，送初元。”哈……但是现在不能说冷笑话，他虚弱地点头，“痒痒的……”咳咳咳……“麻麻的，没什么疼痛感。”
“我已经通知了你的家人，他们马上就回来。”
完了，这下完了，骗完朋友骗医生，骗完医生骗家人。大逆不道啊……
“穆阳通知了师伯他们，他们也从传承武官赶来，所有人都会帮你找记忆的。”
“……哦，好。”好……恐怖。
小秀眼睛看向窗户，不知道这是几楼啊。要是妈妈跟师娘她们都要来，不管是第几层，从窗户爬也要爬出去啊。他努力望着，希望可以看到某棵树冠，提示这楼层并不太高，边努力望边询问：“大神，这里是几楼啊？”
“……”
蒲熙轻挑眉，愣了好一会儿，他不知道该露出怎样的表情。
“三楼。”
还好，三楼对他而言还不算是高难度。惹不起他跑，跑不动他爬窗逃。等会儿大神一出门，他立刻从窗户这里逃跑。心中暗下决心，感觉房里太过安宁，他回过头，蒲熙正出神盯着他，他的脸立刻不由自主地涨红。
“怎……怎么了？”
蒲熙摇头，微笑的时候，他眼里水汽荡漾，显得格外温柔。小秀心立刻抽高，某种氛围笼罩而来，大神怎么会这么……情意绵绵地看着他？
“脸这么红，是身体不舒服？”
说着范浦熙伸手想碰触他的脸颊。小秀立即往后退去，脸更红了。
“我肚子饿，想吃东西，麻烦你去帮我买点吃的好吗？”
“……好。”
蒲熙转身的时候，嘴角带上了一丝笑意，谢天谢地小秀安然无恙着，而且他大概知道某人的想法了，走出门口的时候带上门。房里的人立刻从床上爬起来跑到窗边，往下看了看高度，嗯……三楼。再看有没可以攀爬下去的地方，咦……从这根管子到二楼的阳台绝对没问题。
一看天时地利，小秀拍拍手轻松一小跳并跨脚，一只脚就稳稳妥妥踩在窗台上了。他想跨出另外一只脚时，门咔嚓一下打开了。
小秀回头。
蒲熙忍着笑看着窗台上姿势很诡异的人，佯装诧异问道：“小秀你这么着急是想去哪里？”
不不不，我哪里也不想去，就是躺着累了练练功。他总不能这么说吧？看大神的笑容，估计八九不离十，他的把戏被揭穿了。小秀就那么尴尬在窗台上，进退不能。蒲熙没好气地给他做出选择。
“回来躺好。”
“……哦。”
乖乖爬上床，蒲熙伸手拉上被子将他盖好。小秀目光闪烁，大神是在看他吧，偷偷瞄了一眼，大神果然在看他，怦怦，怦怦……心跳好快。小秀赶紧把目光移开，心里祷告，大神要不你就直接拆穿我的谎言吧，我快别扭死了！可是让他自己将谎言说出来，他又开不了口。一旦说“其实我没有失忆”，就表示他记得他以为自己会挂掉迫不及待表白的蠢样。
“你别看了。”小秀被子蒙过脸，在被子底下闷闷嚷嚷，“我承认我承认，我撒谎了，我没有失忆。”
连撒谎都不会，单纯的家伙……却总能让他不能移开的视线的，尹堂秀。
“为什么撒谎？”其实他知道的，只是要那么问，才会更甜蜜。
“因为……”小秀深呼吸，“我害羞了。”脚指头都忍不住卷起来，真害羞了啊。
呵呵……蒲熙低低地笑，眼神更温润一些。他拉了拉小秀的被子，被子下的小秀又扭捏地反拉一下。可爱的家伙，蒲熙清清嗓子，低哑的声音满是笑意：“其实……我并没有听到你说什么。”
被子下安静了一会儿，不会吧，难道当时他累昏了，没能把话说出来？怎么可以这样？这么重要的话大神怎么可以没听见，小秀两只手立刻将盖过头的被子翻下去，他坐起来冲着蒲熙紧张地问：“你没听到我说喜欢你？”不可能，一定要听到才可以的啊，“我说我喜欢……”
蒲熙洋溢的笑容，已经盛满了他的眼睛，他的嘴角。小秀才恍然大悟，支吾了一阵，他彻底给羞透了。
“大神你骗人！”
干脆再次拿起被子想盖住头躺回去装死，只是先于被子，蒲熙将他抱在了怀里，像最厚实的棉被一样贴着他。小秀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大神……”
“我也喜欢小秀，只喜欢你啊小秀。”
……小秀，小秀我也喜欢你你听到了吗？听好小秀，不管你是谁，我都无法自拔，很早以前就喜欢上你了。我一直喜欢你……会一直喜欢下去。
小秀记起来了，大神那时候也表白了，只是他以为是做梦。太好了太好了，原来不是梦！小秀一把回应这温暖的拥抱，有些喜极而泣的冲动。呜呜呜……幸福，你来得真是……让人想唱歌，让人想……
小秀一把拉开拥抱，捧住大神的脸，嗯哇，在他嘴上亲一个大大的短暂的响吻，再将他抱在怀里，一张脸高兴得在大神的肩窝傻笑着贴来贴去。他高兴得不得了的样子，让蒲熙哭笑不得，看起来他像小秀淘到的大宠物。
“再来一次。”蒲熙低声说道，“再来一次，小秀。”
“再来什么？”
声音里依旧透着愉悦，当蒲熙将他拉开，他看到此刻蒲熙的眼睛特别亮，亮亮的眼睛里水色荡漾，让人沉溺的温柔里有着滚烫的意图。他知道大神要再来一次什么了，他的脸立刻吱吱燃烧起来，不只是脸，胸口也是……全身都是……
这二愣子就这样，自己起头的时候浑然不知，把他给撩拨起了兴致想亲近他的时候，他才像棵含羞草似的，碰哪羞哪，让人心疼不已。不管了，要疼他就疼个彻底吧。
“我想再要一次。”嗓音带着浅浅的欲望，低沉而性感。
小秀浑身一颤，大神你好肉麻。啊，肉麻得让人心花怒发又只敢怒放在内心，脚指头都卷起来才让心脏承受住这样的羞涩。不管了，他喜欢大神大神也喜欢他，那么……
“来，来真的啊？”
他表情能不能别太“我豁出去”了，蒲熙轻叹：“嗯，来真的。”
“好你等一下。”
小秀暂时将蒲熙放开，他确实豁出去了。
他在干吗……
蒲熙看傻了眼。
小秀右手将左边袖子往上撩，左手再将右边袖子往上撩。咯咯……咯咯……左右压了压指关节发出响声的同时，咯，咯，脖子也左右运动了一下。清清嗓子，他狠狠咽了一口气，压下那抹紧张，郁闷，竟然比参加任何赛事更紧张，又比获得任何奖励更兴奋。
蒲熙心想，他到底懂不懂他说的“再要一次”的意思？估计……大概应该懂了吧，不然刚才这傻瓜脸红成那样干吗？
不过这要是真的懂了，以上动作……是热身？想到这个，蒲熙有想拍昏他的冲动，他当是打架还是比武啊。
“你这是……热身？”
“呼呼呼……”做深呼吸，调整心态，小秀回答，“哦热身。”
蒲熙心脏有些受不了，试探性地问：“小秀你真明白我想干吗？”
某人的脸立刻涨红，“明白！”
哎唷，这么英勇地承认看来是真的懂了啊，蒲熙白了他一记。
“要不要让你去楼下跑几圈？”
“啊？”拉伸手臂的人停了手，毫不知何为“反语”煞有其事地说，“需要吗？”
蒲熙闭上眼睛深呼吸，他以为每对爱侣亲热之前还要马拉松赛跑一次啊，那敢情不错啊，就真的可以全民健身了。谁说猪是给笨死的？那么笨的猪怎么会知道自己笨，他只会笨得把人给气死。
不过谁让他摊上这二愣子，好，就都彻底了吧，都……给他灌输个彻底了吧。
“停下来。”再看他那跑一万米前的热身运动多一秒，他立刻挖个坑把他埋了。
小秀停了下来。
蒲熙悄悄深呼吸，不要说小秀，其实他……也紧张着。只是被这笨蛋一弄，忘了而已。直到小秀听话地跪坐在他面前，他不由自主心跳加速了。
“那个……不用那么复杂的热身准备。”
“哦好。”看，多听话一学生。
“只要拥抱就可以了。”
这个他会，小秀立即伸出手。平时即兴他能自然就抱住他，可这会儿他手心都紧张出汗了，双手笨拙地在蒲熙面前比划了好几次。
是腰好？还是腿好？
……你这是在做中老年人钙片广告呢，还腰好腿好……
腿肯定是不好啊，谁接吻时是抱住人家腿的？白痴。喂尹堂秀你能不能正经点？节骨眼上浪费作者那么多文字。
哪有哪有，是作者自己爱添油加醋，他也只是想找个合适的地方，当然他知道要抱腰比较好，可是他抱了腰，大神要抱哪里？
臭小子，你就先管好自己了，没人比你更没谱！
不要再念叨了，再念叨他就更没谱了。
这点倒是不用担心，你已经达到那个极限，不再有发展的空间了。
喂，话可不能那么说。
“脖子……”蒲熙再不开口，这家伙会纠结直接从窗户逃出去的。
太好了，原来是脖子啊，像被人解救了似的，小秀一把搂住大神的脖子，这样多好，那大神也有位置可以抱。
隔着单薄的衣服，蒲熙这才发现小秀十分纤细，这么抱着他，他就自然而然落进了他的胸膛，仿佛胸口原本就有一块可以镶嵌“尹堂秀”的地方一样。彼此的心跳在一起了。呼吸在一起了。目光在一起了。只要小秀再扬起下巴一寸，蒲熙再低头靠近一寸，唇瓣也在一起了。
嗯，靠近了。
模糊的触觉渐渐清晰，柔软温润的接触在彼此嘴唇间蔓延。
亲在一起了。滚烫的灵魂在一起了。
都在一起了。只有呼吸……凌乱了。
直到范浦熙发出一声克制的轻叹，小秀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察觉两人不知何时已经躺在床上。小秀瞪大眼睛，刚才他的脑子都去哪里了（不知道，反正一直都没在你脑袋过不是吗）？在两人嘴唇变得火热之后，他就……沦陷了。什么都不能想，心里都是大神，身体也都是大神。要不是大神刹住车，小秀估计已经开始扯大神的皮带了。
啊，小秀这时才察觉自己的手正扯着大神皮带，而且已经拉出一段长度了，他赶紧撒手。老天，色字头上一把刀，转砍理智的。
哇咧，是不是该给小秀一个赞扬？他终于不二一回，无师自通了。
蒲熙埋首在他颈项之间低低笑了。
“明白了吗？”
“啥？”
心跳太快，都堵住耳朵了，小秀似乎听不见，蒲熙轻啃他的耳朵，小秀小跳一下，还没褪色的耳朵更红了。蒲熙深呼吸，话语就在他耳边，格外滚烫也格外的清晰。
“这就是热身。”
呼——确实热身啊，都快烧起来了。小秀结结巴巴道：“哦，明……明白。”
蒲熙的呼吸渐渐平静下来，“很好，等你伤好了，地点允许了，再教你……下一步。”
下……下下下一步？
很好，身下的人还不算太笨，没问下一步是什么，只是吱吱自燃着。蒲熙拉好他凌乱的衣服，坐了起来。小秀目光水润润的，脸红扑扑的，嘴儿也是……娇滴滴的。这个时候，他再也不能用“帅”字形容他，这个时候的他很美，美得惊心动魄。
“你那么单薄，都怎么练武的？”他碰触过他的背，身上也没有结实硬邦邦的肌肉，虽然充满着力量的触感可是……依旧单薄了些了。
小秀动了动身子，被大神碰过的地方依旧暖暖的，像烙印在那儿一样。真的很神奇，明明不会缺少任何一样东西，可感觉身上有了印记，一个一个的印记都是大神打上去的，这种感觉有些像归宿感，更像……宿命。
小秀忽然坐起来，盯着大神的脖子。
“我竟然没留下印记。”
多少自己也要在大神身上留下烙印啊，大神身上的印记，也会是他尹堂秀印上去，从皮肤到灵魂，都是……都是！
有了目标忘了羞涩，那二愣子又嚣张起来。扑过去就想咬蒲熙的脖子。蒲熙无奈地笑着，任由他吮吸，就算现在小秀是只吸血鬼他都着迷地让他在脖子上打上牙印，甘之如饴。
咔嚓。
病房的门被打开了。
小秀一看，妈呀这下真的想跳楼了，妈妈跟哥哥进来了！
而妈妈跟哥哥的身后站着的……是何泽。
何泽看到他时，目光是小秀从来没有见过的幽暗。也许是因为他脸色突然苍白的缘故才会这样吧。小秀不知道，也没心思去顾及这些，满脑子都是……何泽我出事的那晚你在哪里的问句。
车上是你吗？
车上是你吗？
小秀想嘶吼着问，可任何一句话他都问不出来。
何泽……你还是我以前的五师弟吗？还是总从口袋里变出礼物给我何泽吗？
同样，他也问不出来。
妈妈一直在说什么他听不到，哥哥说什么他也听不到，他的眼里只剩下何泽，耳朵里只想听到何泽的解释。
于是范浦熙不得不帮着小秀向高姿琴与范蒲熙解释病情。
面色苍白的何泽用最慢的速度走到小秀身边，将手伸进口袋里，拎出一只小小的小小的手工小熊，弯腰放置在小秀握起的拳头上。
小秀故意不看那只熊，只是倔强地盯着何泽。他无法再安慰自己，因为那晚他看到的确实是何泽，才分神被人敲破了脑袋。
放在他拳头上的小熊突然倒下来，沿着被子滚啊滚就快掉在地板上。
范浦熙伸手接住它。
何泽的眼里突然蹦出劣气。
尹堂橘赶紧揽住何泽的肩头说：“小秀，师弟来看你你干吗呢？”
蒲熙将小熊放到小秀的手上，这只灰色的小熊有何泽的影子。小秀倔强不接，他现在就想让何泽开口说，为什么那晚他会在那些人的车上，看到他跟穆阳、蒲熙被打？他怎么就能做到无动于衷了？
大家都察觉到了小秀与何泽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还不是小事，因为小秀极少那么对待自己的兄弟。
“小秀你说句话。”高姿琴说，“不能没礼貌。”
“是啊二师兄，跟我说话吧，哪怕一句也好。”何泽声音比任何时候都低，眼神比任何时候都哀伤。小秀心很痛，可是何泽 ……我无法接受兄弟之间的背叛。小秀突然拿起那只小熊，看着何泽，他只看着何泽。
现在他需要的也就只是何泽一个解释。何泽你倒是开口解释啊！不要再让我质疑十年来我们的感情，这是三千多四千个日日夜夜积累的感情啊。
何泽暗淡的眼睛终于被眼皮掩盖，他选择了沉默。
小秀将手里的小熊往地面丢去，他只是想将它丢在地上而已，可是小熊像是摔疼了，滚到了何泽的脚边，希望被拒绝接收后，主人能带它回家。
何泽只是低头静静看着它，小秀突然觉得胸口很闷，那灰色的小熊看起来像一摊眼泪……更像一具尸体。
是啊，尸体吧，哀大莫过于心死。
只是那个风雪中像无数雪花扑到他怀里的何泽，那个孤零零守在铁轨旁的何泽，在他耳边哭得肝肠寸断的何泽，小时候的何泽，长大了的何泽，教他腿法的何泽，说最喜欢二师兄的何泽，那么多的何泽谁来给他一个解释！
“听不到二师兄跟我说话，真的很难过啊。”依旧没有解释，何泽转身往门外走。地上的小熊跌倒的姿势像趴在地上哭泣。何泽说，“这可能是我送给二师兄的最后一件礼物了。”
哐……
属于何泽的心思摔个粉碎，小秀拳头颤抖着，却仍倔强咬着牙不肯开口说一句话。
何泽，那年你如雪一般进入我的胸膛，如今抽出去的是一把一把的冰刀啊，这把刀是双刃的我知道，你也会痛我确信，我们曾歃血起誓互为彼此。如果那日是为了你而战斗的话，别说打伤我的脑袋，就算是砍下我的脑袋我也不喊一句疼，不说一句悔，大不了来世我们再做兄弟。可是何泽这次你伤我太深，你把我的感情揉捏得太痛，我只求一句解释，为什么你不肯？或许我对你太过残忍，只是何泽……我现在的世界暂时收容不下你的冰冷。
小秀就那么跟何泽分开了，他没有跟何泽说话，何泽也没有留下一句解释。
何泽离开没多久，武馆的师傅师娘师兄师弟师妹都来齐了……不对，就差何泽。看着这些人里少了何泽的身影，显得空牢牢的。大家也似乎觉得空荡，都没有笑，就连他撒谎说失忆的事情也没被拿来开涮。
小秀隐约察觉出事了。
然后师父说：“小秀，何泽已经离开咱们武馆。”
明明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可小秀不断地解释为：“小秀，何泽不在武馆所以没跟我们一起过来”。或者“小秀，何泽没跟我们过来，他要单独过来见你。”可是，何泽已经单独来过又走了啊。
欧阳伶俐突然哭哭起来：“二师兄，五师兄说不再是五师兄了！”
……这可能是送给二师兄的最后一件礼物了。
……二师兄，跟我说话吧，哪怕一句也好。
……听不到二师兄跟我说话，真的很难过啊。
……这可能是送给二师兄的最后一件礼物了……最后一件礼物了……
小秀的世界突然都寂静了下来。原来人的一生要经历很多的措手不及，像爱啊，恨啊，团聚啊，分离啊……很有可能就在同一天，同一瞬间发生了。
他才刚刚靠近了范蒲熙，可是何泽却又离他而去。
只是何泽怎么就忍心带着这样的心情说再见？
只是何泽你……要去哪里啊，你现在又在哪里？
无法原谅你……无法原谅这样让人措手不及的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