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钱氏家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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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家富提携宗族,置义塾与公田;岁饥赈济亲朋,筹仁浆与义粟

“典训”

家富提携宗族,置义塾与公田;岁饥赈济亲朋,筹仁浆与义粟。

“辞疑”

(1)提携:扶持,帮助。(2)宗族:家族。(3)旧时由私人集资或用地方公益金创办的免收学费的学校,义学。(4)公田:这里应指家族共有的田地。(5)仁浆义粟:施舍给人的钱米。

“训义”

家庭富足时要帮助家族中人,设立免费的学校和共有的田地;年景饥荒时要救济亲戚朋友,筹备施舍的钱米。

宗族亲属的世系辈数,有从父,有从祖,有族祖。江南的风俗,从比以往,对官职高的,通称为尊,同辈份相同的,虽然隔了一百代,仍然称为兄弟;如果对外人介绍,则都称作族人。河北地区的男子,虽然已隔二三十代,仍然称从伯从叔的。梁武帝曾经问一位中原人说:“你是北方人,为什么不知道有‘族’这种称呼呢?”他回答说:“骨肉的关系容易疏远,所以我不忍心用‘族’来称呼。”这在当时虽然是一种机敏的回答,但从道理上却是讲不通的。

家族观念在中国人的头脑中根深蒂固,任何忽视家族存在的行为都会被视为异端。然而,三百年前是一家,又有什么现实意义?宗法制只不过是维护封建统治的一种有效手段。

有子说:“如果一个人孝顺父母顺从兄长,就很少会去犯上;一个人不喜欢犯上,反而去作乱的几乎没有。君子要善于抓住根本,根本抓住了许多问题就解决了,而孝顺和顺从就是仁的根本。”

从社会学的角度来看,孔子的这个分析有一定的道理,如果公民真得都能够变成孝顺顺从的良民,自然不会去犯上作乱,威胁到统治者的统治。儒家的这一思想也常常被批评为是在“为统治者培养顺民”。不过我想这与其说是孔子在为统治者培养顺民,不如说反映了统治者的一种理想。或许这也是儒家思想为什么受历朝历代封建皇帝喜欢的原因之一吧。其实培养顺民也有积极作用,所谓顺民,换一种说法,就是“奉公守法的公民”这对任何社会都没有什么不好。唯一的缺陷,就是一旦遇到不好的统治者,还都全是逆来顺受的顺民,那就没有什么希望了。

培养孩子孝顺父母的思想是值得提倡的,因为这反映了一种人文关怀的人道主义精神,尤其是在父母年老失去工作能力之后,这种孝顺就更加显得重要。问题是,我们不能只片面地强调孝顺父母,而忽略了子女也应该得到尊重的权利,更不能以维护孝道为名侵害子女的合法权益。

对于公民和统治者的关系来说,这种“父母官”的封建流毒必须彻底清除。统治者与被统治者的关系不应该是父子关系,而应该是平等的人与人的关系。统治者的权力,来自于被统治者的授权,因此,统治者应该是为被统治者服务的。不让孩子们从小树立这样的正确观点,那么,中国的民主步伐将永远无法大踏步地前进,中国人骨子里的“官毒”也就永远无法肃清。

从培养现代公民道德的角度来说,我们应该继续培养孩子的敬老爱幼的思想,“老吾老及人之老,幼吾幼及人之幼”。遵纪守法,以礼待人。对于政府官员及公务员,不但不应该孝顺他们,还应该睁大双眼去监督他们,看看他们有没有尽心尽力地为老百姓服务。只有将政府官员妥善地置于全民的有效监督之下,这才是治国安民的根本之道。

“钱门名爵”

怀素(公元737-800年),字藏真,俗姓钱,唐零陵(今湖南零陵市)人,书法家、僧惠融族孙,“大历十才子”之一钱起的族侄。

怀素幼年家贫,于零陵城北书堂寺出家为僧。他聪敏好学,成年之前已经能够作文、写诗、识读和翻译梵文佛经。但他生性不拘礼法,不耐寂寞,不愿遵守寺院教规,尤其不喜终日枯坐背诵晦涩难懂的经文,却酷喜四处游历,似闲云野鹤。以结交士人、饮酒、作诗和练习书法为乐事。因而,出家为僧不久又回到家中闲住,终日练习和钻研书法技艺。因为家贫无钱买纸,便亲手种植芭蕉万余株,以芭蕉叶为纸练习写字。后又用涂了漆的木板代替纸张练字,边写边擦,反复使用,数年后竟将木板磨穿。

怀素20岁时,书法已闻名江南各地,受到土人的重视。而怀素愈发豪饮不羁,与酒徒词客、达官贵人以及放荡不羁之士相交往,经常畅饮于酒肆、客舍,或士人华堂之上,甚至“一日九醉”。因不按佛教戒荤戒酒,被时人称之为“狂僧”。

唐代宗大历初年(公元1766年),怀素30岁左右南下广州,去拜访另一位书法家,时任广州刺史、岭南节度使的徐浩,切磋技艺。一年后返回湖南,经潭州(今湖南长沙市)到岳州(今湖南岳阳市),在潭州刺史张渭的提携下西入国都长安,拜访公卿显贵。怀素因其精绝、飘逸的狂草,令长安士绅为之倾倒,轰动了整个长安城。怀素在长安滞留了四年多,结识了大批朝廷要员,于大历七年(公元772年)离开长安到了洛阳。一年之后又南下湖南,登衡岳,过岷江,结交文学家陆羽。而后又游历浙江东南部的雁荡山,在著名寺院雁塔精舍用草书抄写了佛家《四十二章经》。

怀素喜欢结交士人和达官显宦,在几十年的各地游览中,结识了大诗人李白、卢象、鲁牧、李舟,文学家戴叔伦、陆羽,书法家颜真卿、徐浩、邬彤,处士朱逵以及大批贵族官僚。

德宗贞元十五年(公元799年),63岁的怀素回到家乡零陵,抄写了《小草千字文》,次年便溘然长逝了。

怀素曾师法三国时书法家钟繇和晋代王羲之父子,又与同时代的书法家交往切磋,草书自成一体,为当时及后世称之为“狂草”。怀素狂草的风格反映了盛唐时期士绅阶层癫狂放任、我行我素的性格特点。

“钱氏风流”

在唐代,有两个钱姓人物可谓是特别有名,一个自然是诗人钱起,而另一个虽然名气更大,却很少有人知道他姓钱。这个人便是素来负有草圣之誉的佛门弟子怀素。

据《怀素评传》记载,有唐一代叫怀素的人前后共有三位。恰恰是这位留下了千古绝唱般书艺佳作的怀素,不但草书独步天下,而且还与钱起是同族亲戚。这些鲜为人知的事情为钱氏家族增添了一段有趣的话题。

怀素在《自叙帖》中称钱起为“从父”,而钱起在诗中也曾称道怀素是“释子吾家宝”。可见,两位钱姓大腕级的人物在当时便相互承认,彼此本是同族亲戚。另外,有关专家考证(参见《怀素评传》中《钱起与怀素》一节),钱起与怀素的交往除往还的诗作外,竟然还被保留在宋人刘松年所绘的一幅《撵茶图》中(现藏台湾故宫博物院)。在没有照片的古代,这样的画作则显得弥足珍贵。画中的三个主要人物分别是戴叔伦、钱起与怀素。怀素正乘兴临案挥毫,钱起则悠闲地端坐一旁,凝神注目,旁边的两位侍者,一个执壶注茶,另一个跨凳撵木。整个画面表现出一种恬淡和谐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