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怪人世家
因为与季洋间并没有同凤青竹一样的前世渊源，卫风和段青都无法感知他究竟身在何处，只得老老实实地以同班同学的身份到他家去找他。
不能利用自己的灵力破门而入，反而要装成普通的高中生登门拜访，这让一贯自行其事的段青很是不爽，“不使用神器时就跟普通人类没什么两样，连相互感知的能力都不具备，这两个家伙真是没用。”
卫风瞥他一眼，“别忘了，他们所有的神力早已被神帝所封。否则……”
他的言下之意很明显，当日在灵虚幻境，他们都曾见识过秦浩和季洋叛天逆神的神勇，如果不是已经被洗去身为天神的记忆，神力也被封印，就算卫风和段青联手，也未必是他们中任何一个的对手。
段青哼了一声，不再开口。
按了半天门铃，季洋家都没有人应门，卫风和段青有些奇怪：虽然已是寒假，但以季洋妈妈望子成龙的个性，怎么也会把季洋锁在家里念书，不会让他到处乱跑的啊。
“你们是找小洋吗？”对面的门却忽然开了，一个看起来就很八卦的阿姨探出头来，“他们一家都在医院。”
卫风吃了一惊，“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就是半小时之前吧，我看见小洋的爸爸妈妈慌慌张张地跑出去，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来得及说是小洋出了车祸，现在在市第一人民医院急救。”
段青皱着眉，二话不说，已经向楼下走。
卫风急忙道了声谢谢，追上前去。
到了无人能看见的楼梯口，他发现段青已经准备采用移形之法离开这里，急忙阻止：“医院里人很多，我们这么过去会被人看见……”
“少啰嗦，你就不会找个没人的地方现身？”段青的耐性早已到了极限。凤青竹突然失踪不说，连这个季洋也不知为什么会出了车祸躺在医院里，再不快点赶过去，真不知还会发生什么事。
卫风叹了口气，他也同样担心，于是没有再说话，与段青一起移形离开。
离巴黎四百多里的里昂机场，现在正乱成一团，一架从中国起飞、原本要飞往巴黎的飞机，因为在中途遭遇了强气流，不得已迫降在了这里。
虽然误入了积雨云，并在一阵狂风暴雨中迫降，这架飞机在盘旋了好几个小时之后，却终于奇迹般地安全着陆。除了因落地时的猛烈撞击让许多人受了不同程度的轻伤以及在高空中九死一生的经历引成了许多乘客的情绪失控和心理障碍外，所以人都可以算是平安无事。
不过奇迹之中，还有例外。
机场的一侧，早已聚集了许多人。他们都是这架飞机上的机组人员和乘客的亲朋好友，得知飞机迫降在里昂，立即从巴黎赶到了这里。
终于，在众人的焦急等待中，飞机打开了舱门，早已在一旁待命的医务人员立即冲上了飞机，为机上所有人进行初步的诊断，然后根据他们伤势的轻重安排去当地的医院进一步治疗。
乱糟糟的等待人群中，一对中国夫妇瞬间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因为……他们长得实在太漂亮了，令得爱美兼浪漫的法国人忍不住要多看几眼。不过他们自己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当然，也有可能是早已习惯了这种目光，他们只是紧握着对方的手，关切地望着打开的飞机舱门，希望能早点看到宝贝儿子的身影。
“这次肯定要被他埋怨死了，早知道还不如我们飞回去。”长相比国际一线女明星还要耀眼的妻子愁眉苦脸地开口。事实上，这位正是大名鼎鼎的秦浩他妈。当然了，如果不是这么漂亮的妈，肯定也生不出那种比水仙花还自负的儿子。
旁边的秦浩他爸也是一脸愁云，“不是你说让儿子来玩就当度假的吗？顺便再让他在这里骗个洋妞当媳妇。”
秦浩妈立即否认：“前面那句也就算了，后面的话我可绝对没有说过。”玩笑是不能乱开的，特别是现在儿子为了尽孝心而在空中折腾了好几个小时，要是再被儿子听到这样的话，还不得把脸拉得更长？
秦浩爸爸嘟哝：“你明明就有这个意思……”
“什么呀？我的原话可是这样说的：顺便再来巴黎展示一下中国男性的魅力，迷晕那些自以为美丽天下第一的洋妞。不过说起来，我们的儿子明明很帅，换成其他男孩子恐怕早就换过几打女朋友了，为什么他到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身为父母我们也应该利用这个寒假给他开开窍才对吧？”
秦浩爸看了妻子一眼，“他现在才高二，在国内这可是典型的早恋年龄，你不是想连累我也被他老师喊回去批斗吧？”
“哼，洋鬼子在他这种年龄早就不是童男了，我真怀疑儿子是不是不喜欢女孩子……”开明，不，应该说是开放的秦浩妈很不满意地开口。
秦浩爸脸上有很明显的黑线，然后他转移了话题：“别胡说了，还是看看儿子有没有出来吧，怎么这么慢？”
果然，机组人员和乘客们都陆陆续续被医务人员簇拥着上了救护车，而认出了自己亲人朋友的等待者也都纷纷跟着去了医院，周围的人越来越少，他们却还是看不到秦浩的影子。
因为人少了，两人这才留意到不远处还有一对夫妇，好像也是中国人，正一脸焦急地望着飞机。
秦浩妈拉拉老公的衣袖，“你看，也是中国人吧？”
秦浩爸没有回头，“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不担心儿子？还管这么多闲事。”
“怕什么？你也看到了，刚才下飞机的人一个个都生龙活虎的，连断手断脚的都没有，不过是虚惊一场嘛，我们儿子没那么弱的。”
“他还不弱？”秦浩爸嗤之以鼻，“我就没听说他体育及格过，说不定受的伤也比别人严重。”
秦浩妈不服气，正要开口，却眼尖地瞅见从飞机上抬下了两副并排的担架。真了不起，那么窄的通道，竟然还真是并排抬下来的。但随即，她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身边又有好几个医务人员向着抬担架的人疾奔而去，同时大声问：“这就是那两个昏迷不醒的孩子？”
秦浩爸脸色立即发白，指着那两副担架，重复了一遍：“孩子！他们说那是孩子！该不会……”
秦浩妈耳朵灵，听见抬担架的人对着赶过去的医务人员答：“是的，看起来他们是中国人……”
她大惊失色，立即拽着丈夫冲上前去，同时感觉到另一边也有人用跟自己一样的速度冲过去。
“小浩！小浩！”冲到近处，秦浩妈早看见其中一副担架上正是自己的宝贝儿子，眼睛都直了，不管旁边围着的医务人员，已经摇着担架想把他喊醒。
秦浩爸总算还冷静，立即找旁边的医务人员交涉：“我们是他的父母。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先生太太，请冷静。我们已经初步检查过，他们身上没有任何的外伤……”
另一副担架旁早传来一声吼：“那她怎么还不醒？”浑厚的男中音。原来是他们刚才已经注意到的另一对中国夫妇也已经冲过来，现在母亲正握着女儿的手垂泪，父亲就很紧张地质问。
不用说，那两位就是凤青竹的老爸老妈。
两家人此时还完全想不到彼此之间会有什么关联，互看一眼之后，立即又把目光投向了当地的医务人员，令对方也很紧张地开口解释：“目前我们也不知道原因，必须要立即送他们去医院进行全身检查，看究竟是什么造成了他们的昏迷。”
好吧，当务之急是快送孩子去医院，两位父亲拉开扑在担架上的母亲。这时候眼尖的秦浩妈有了新的发现，她指着两副担架的中间，“这是怎么回事？”
其他三位家长大人也望过去，发现自家孩子的手跟另一个陌生孩子的手紧握在一起，难怪两副担架始终保持平行。
医务人员很是尴尬，“事实上，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的手就这样紧紧地握在一起，怎么分也分不开。强行分开可能反而会弄伤他们，所以我们只能让他们暂时维持现状。”
“我明白了。”天性比法国人还浪漫比哪国人都八卦的秦浩妈立即激动起来，对着凤青竹仔细瞅了几眼，然后转头对着丈夫惊呼，“这是儿子准备介绍给我们认识的女朋友。”
这句话她是用中文说的，秦浩爸还来不及回应，另一个人立即就开始反击：“胡说八道！我女儿才不会随便认识个男生就早恋。”是刚才的男中音，也是流利的中文。
秦浩妈指着自己儿子的脸，“我儿子可不是随便就能认识的男生，他是天才加帅哥！”
“我管你儿子是天才还是笨蛋！”凤青竹老爸脸色不佳，“总之我女儿在大学毕业之前是不会谈恋爱的。她认不认识你儿子还是个问题，说不定只是凑巧坐在一起。她飞来巴黎是跟我们团聚的，根本就不是你儿子的什么女朋友！”
秦浩妈又指着秦浩和凤青竹紧握在一起的手，“不认识手还握这么紧？”
“想抓住什么东西是人在身处险境时的本能反应，也许她当时只是想抓一块木头。”
“我儿子这么帅，你女儿会看上他一点也不奇怪。”
“我女儿最乖巧听话，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会早恋。”
“……都什么时代了，怎么还有你这种封建的父亲？”
“我也从没见过像你这样不懂教育的母亲！”
硝烟弥漫，浓浓的火药味中，秦浩爸爸和凤青竹的妈妈分别拉了自己的“亲爱的”一把，然后默默地示意他们向前看。
医务人员早已越过他们这几个人，小心翼翼地将两副担架抬上了等在机场旁的救护车，在无奈地看了他们一眼后，其中一人正打算关上车门。
秦浩妈和凤青竹老爸忘了争吵，四个人立即向着救护车飞奔过去，“等等我们！”
秦浩和凤青竹恐怕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家的活宝大人跟对方家的第一次见面会是这种情形，如果知道，一定会异口同声地哀叹自己是天下间最命苦的小孩了。
完全不知道在遥远的法国所发生的事情，卫风和段青在护士的指点下，找到了季洋的病房。
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的哭声：“小洋，你可不能不醒过来呀。你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卫风吓了一跳，难道季洋伤得这么严重？通过眼角余光，他瞥见段青也是脸色发白，知道对方虽然嘴上不说，却同自己一样担心。
段青早一把推开了房门，让里面的人……季洋的爸爸妈妈都吃了一惊。
“你们……”季洋爸不愧是工程师，戴着眼镜显得文质彬彬，虽然吃惊，他还是能镇定地先开口。
段青盯着躺在床上的季洋不吭声。
卫风急忙解释：“叔叔好，阿姨好。我们是季洋的同学，听说他出了车祸，特地来看他的。”
一听见“车祸”这两个字，季洋妈妈又哭起来：“小洋，你好好的怎么会遇上这种事？听妈妈的话，快醒过来，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呢……”
季洋爸爸有些心烦地开口：“别哭了，医生不是说他的身体根本没有事吗？”然后勉强对着卫风和段青笑了笑，“谢谢你们，不过小洋他现在……还是昏迷不醒，如果他知道你们来看他，一定会很高兴。”
季洋妈妈瞪他一眼，“什么身体没事？怎么叫也叫不醒，这还叫没事？现在是多么关键的时候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们家小洋的成绩虽然还不错，但也不是有十足的把握能考上好的大学。我早就给他买了参考书，还报了好几个辅导班，想让他利用这个寒假再加把劲的。现在他这么一睡不醒，时间都白白地浪费掉了。以后考不上理想的大学怎么办？考不上名校没有前途怎么办？没有前途找不到媳妇怎么办？这么多事情等着他做，他却变成这样，我能不担心吗？”
卫风和段青听得傻了，虽然对季洋妈妈的望子成龙早有耳闻，如今亲眼见识，才知道原来可以剽悍到这种程度。幸亏自己不是季洋，否则的话，可能还宁愿自己不要再醒过来。
不过，听季洋爸爸的口气，季洋根本就没有受伤，只是昏迷不醒而已。卫风和段青对视了一眼，卫风已向季洋爸爸道：“请问，我们能不能看看季洋？”
季洋爸爸点了点头，“你们去看看他吧，唉，希望能让他快点醒过来。”扶起季洋妈妈，走出门去。
段青早忍不住大步走了过去，伸出右手放在了季洋的额头上，青芒闪动，将季洋的脸映得有些怪异。
卫风也走了过去，“怎么样？”
段青收回手掌，“根本感觉不到他的元神。现在躺在这里的，只是具躯壳而已。”
卫风沉思不语。
段青瞥他一眼，“信不过我的话，你自己大可再用灵力察看一次。”
卫风摇了摇头，忽道：“你还记不记得刚才那护士跟我们说的话？”
“什么话？”
“你还记得她所说的季洋出车祸被送到这里的时间吗？”
段青眸中光芒一闪，“那与我们感觉到凤青竹出事的时间相隔不超过十几分钟。”
“还有，她还说肇事的司机拼命辩解，说这件事与他无关。”
“司机坚持说是季洋在过马路的时候忽然自己倒在地上，他的车根本就没有碰到季洋。”
卫风点头，“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觉得这两件事之间有关联……”段青神色凝重，“凤青竹和季洋的元神，或许是在同一个时间消失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卫风看了看段青，“不知道……”
段青哼了一声：“想知道的话，去看看不就行了。”说着，周身已闪出青色光芒。
“你是想，直接移形去秦浩家？”卫风故意问。
“我看不出有跟他客气的必要。”段青冷冷地答，反正秦浩家没有其他人，就这么直接闯进去正对他的脾气。
看着段青消失不见，卫风苦笑着摇了摇头，又回头向昏迷不醒的季洋望了一眼，眸中又现出担忧的神色，随即也移形离开。
凤青竹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和某个人在非常近的距离里脸对脸躺着，先是吓了一跳，在一脚把对方踢开之前认出那是秦浩，于是勉强压制了使用暴力的冲动。
不过，因为距离太近，使得她有机会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张几乎毫无瑕疵的脸，不得不在心里很不情愿地承认：这个家伙，果然长得很不错，难怪学校里那些女生总是对他迷恋得不得了。
而且，平时醒着的时候，这家伙总会装出一副飞扬跋扈的神气讨人厌，现在睡着了，却反而显出与世无争、人畜无害的祥和模样，害得凤青竹忍不住盯着多看了两眼。
正在发呆，忽然发现秦浩的眼睫毛微微动了一下，她立即做贼心虚地移开了目光，一骨碌坐了起来。
“喂……你刚才，”身后响起了秦浩的声音，“是不是在偷看我？”说着，那家伙也坐了起来，跟她肩并肩。
凤青竹脸红了，立即反驳：“少自以为是了！别以为任何一个异性多看你一眼就是另有企图，我只是看看你死了没有。”
“哼，没有品味的家伙。”秦浩低声嘟哝着，然后与凤青竹同时发现了一个事实……
两人的手正紧握在一起。
“快放手！”凤青竹立即用力甩开秦浩的手，跳了起来。
秦浩很不高兴，也站起身来，“明明就是你抓住我的手不放，现在怎么倒像是我的不对了？再说，想拉我手的女生不知有多少，让你占到大便宜了。”
凤青竹瞪他一眼，“谢谢，这样的便宜我可不想占。每次跟你在一起，总不会碰到好事，看来这次也不例外。”她有点郁闷地望望四周，然后变得更加沮丧。
秦浩也向四周望去，不禁呆住。回想起失去知觉前的情景，当时飞机正在急速下降的过程中，按理说现在他们应该身处一片狼藉之中，然而现在除了他们俩之外，一个人影也没有。而且，身处的地方也很奇怪。
他们是在一个大草原上面，说是草原，秦浩却完全看不出地上那些盖过脚踝的碧绿植物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也就算了，不远的地方赫然就是一片森林，只不过那里面的每一株树都直耸入云，保守估计高度也在百米以上。而且，再仔细望去，说它们是树，倒不如说它们是蘑菇……超巨型的怪异蘑菇。
秦浩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而且，还在梦里进了童话世界。
凤青竹却没想这么浪漫的事情，处女座的天性让她立即开始逻辑推理，并把结果推导到了秦浩的身上，“真是的，不知道又是什么神呀魔呀的为了对付你而设下了结界，最不好的就是竟然把我也卷了进来。”
秦浩瞪住她，很是郁闷，“更有可能是什么妖啊鬼啊的觊觎你身上星瑶的力量，我才是被你连累的人呢。”
“如果没有遇上你，现在我已经在巴黎跟老爸老妈团聚了。”
“如果没有遇上我，说不定你已经在刚才的空难中尸骨无存了。”
“刚才那说不定根本就不是什么空难，完全是因为飞机太靠近这个结界才会出事。如果那架飞机有什么不测，你就是罪魁祸首！”
秦浩脸有些发白，不说话了。这正戳着了他的痛处，不管设了这个结界的人是针对自己还是针对凤青竹，但如果因此而害死了同乘那架飞机的人，说什么他都无法原谅那个人和自己。
凤青竹完全是脱口而出，说完心中也有些后悔。偷眼看了看秦浩的脸色，她又觉得应该安慰一下他：“……好吧，这次的事也有可能是冲着我来的，也许真的不关你的事。”
秦浩沉着脸看她一眼，“我都已经在这里了，你以为还会不关我的事？”
轮到凤青竹无话可说了。如果这件事真跟秦浩无关，他应该跟其他人在一起才对。她轻咳了一声，决定转移话题：“现在还是先想想该怎么办吧。”
“还能怎么办？又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走吧。”秦浩当先向前走去。
凤青竹叹了口气，跟在了他的身后。想想看，这已经是升上高二以后第几次在完全未知的世界里漫无目的地走了？
我还真不是一般的倒霉啊！
她哀怨地望了秦浩一眼，垂头丧气地继续前行。
不出卫风和段青所料，秦浩家里压根就找不到他的影子。
从卧室回到客厅，卫风和段青同时注意到了被随手扔在了桌上的航空信封。卫风看了段青一眼，段青却早已上前一把抓过，面不改色地取出了里面的信纸展开。
卫风刚想开口，段青已横了他一眼，简单地开口：“你不想知道他去了哪里？”
卫风只有苦笑，眼看着段青读完那封信，然后随便扔回桌上，身周已闪出青芒，他只来得及问一句：“去哪里？”
“跟着来就是，少说废话。”冷冷地抛下这一句，段青人已不见。
卫风无奈摇头，轻闭双眼，瞬间已捕捉到了段青的气息，立即追上，这才发现他们已出现在了天师的小屋中。
天师本已入定，此时却只能目瞪口呆地盯着突然现出身来的两人，半晌才苦笑，“你们还真是越来越不跟我客套了啊。”
卫风有些尴尬，“抱歉……”
段青却早已哼了一声：“少装蒜，难道你就没发现不对劲？”
天师习惯性地挠他那乱蓬蓬的头发，“发现是发现了，只是不明所以……”
段青盯住了他，“今天中午时我和卫风都觉得心中悸动，凤青竹应该是在几千里外的西方忽然失去了影踪，刚才我们也去看过季洋，他应该也是在同样的时间出了车祸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