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指导人的行动,但有些人的言行并不一致,所以不仅要听其言,还必须观其行。人是极其复杂的,一般而言,直爽的人说干就干。
这种人言行一致易于了解,听其言观其行便知其人。但狡佞的人,内心所想的是一回事,所说的所行的又是另一回事,即以其漂亮的言辞,掩盖其真实的用心。对这种人,只察其言观其行,一时还难识其人,必须花相当多的时间加以考察。
但是,对狡佞的人,加以仔细分析,终会发现其漏洞。如齐桓公认为易牙、开方、哨刁等人,他们的言行都合乎己意,是忠于己的侍臣,视之为心腹;而管仲从他们“杀子”、“背亲”、“自阉”以讨好桓公,是不近人情之举,他们如此自我牺牲必有所图,故得出“难用”的结论,而桓公不听,结果自取其祸。这证明管仲有知人之明。由此可见,观察其人行动是否合乎道义,是衡量人的标准之一,也是一种看破人心的良法。
要知人,需要掌握其人的全部言行的情况,这是知人的基本条件,如果仅据其人一言一行而得出结论,必然失之偏颇。
看透人心,要听其言,观其行,行就是我们所讲的实践。
因此,看人要重实践,实践是知人的标准。
《三国志·蜀书·魏延传》记载:魏延随刘备入蜀,屡有战功,升为牙门将军。刘备任汉中王,迁都成都,物色重将镇守汉中,众论以为必是张飞,张飞亦认为非己莫属,因刘备最信任的是关羽、张飞,而这时关羽正在镇守荆州。可是,刘备却破格提拔魏延为督汉中镇远将军,领汉中太守。汉中位处前线,是蜀重镇,镇守汉中是独当一面,不用为众所称的虎将张飞,而破格提拔一牙门将军负此重任,这大出人们意料之外,因而引起全军大惊。刘备大会群臣,问魏延:“你准备如何履行职责?”魏延答道:“如果曹操亲自带领全国之军来攻打,我替大王(刘备)来抵挡他,如果是其他将领率领十万兵马来攻打,我替大王(刘备)消灭他。”
刘备赞许,众服其言。
刘备以知人见称。刘备之所以知人,主要看其人在实践中如何。
他选将用人也据此而定。刘备破格提拔魏延镇守汉中,是根据魏延在战争实战中的表现而决定的。魏延出身于行伍,他是从实战中打出来的,他打仗的本领是来自实战,他是以其卓越的战功获得刘备的赏识的。
《后汉书·虞延传》记载:新野功曹邓衍,因是外戚,有一次得以参加朝会。邓衍容姿出众,仪表不凡,初即帝位的汉明帝刘庄见了,自叹不如,特赐给车马衣服。虞延以邓衍有容仪而无实行,未曾待之以礼。明帝既赏识邓衍,便下诏令他以南阳功曹职位来京朝见,既到,任为郎中。不久又升为玄武司马,即负责管皇宫的北门,俸禄一千石。后因邓衍在职不服父丧事,明帝知道了,叹气说:“知人则哲,唯帝难之,信哉斯言。”邓衍惭愧而退,人们因此赞虞延有知人之明。
虞延能知人,是因他不是以貌取人,而是重在看人的实际行动。
当时,虞延任南阳太守,他为人正直,用人执法,即使是皇亲国戚,也不讲私情。邓衍是他的属员,汉明帝虽赏识邓衍,重予赏赐,但虞延认为邓衍“华不副实,行不配容”,即仪容与德行不相称,邓衍自京回南阳有三年之久,虞延都不任用他。因此,汉明帝才令邓衍到京任职。
可见,汉明帝以貌用人则误,而虞延看人不重仪貌而重其行,故能看透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