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爱情不能牺牲1
PLANET的名字从一开始便注定要写入乐坛的历史。
一夜，只一夜。
第二日，专辑正式发售——百万张CD疯抢一空。商店收到的预定数字高达数十万，这个数字还在不停攀升。一时间，PLANET把各大排行榜占满，放眼望去皆是PLANET的天下。乐手，歌手，制作……身兼三职的邵钧更是得到最高赞誉。一个月后，PLANET首张专辑更是卖出千万的天文数字，成为乐坛不可复制的神话。
空前成功的演唱会不仅令邵钧顺利复出，更夺回挚爱的女人，韩彻完全没有插手机会，就败下阵来。媒体将他们三人的感情描绘得比电视剧还精彩，但当事人均没有回应。
绯闻热度不减，对韩彻影响不小。夏意内心的歉疚很深，偶尔想起，还是觉得对他不公平。但邵钧告诉她，感情没有公不公平，只有爱不爱。一句话，夏意释然了。细想，事情复杂，但退一步看，就变得简单。
她欠韩彻的情，但欠再多都不应该拿感情去偿，那是错的。不爱，做再多也没用，勉强，只会让彼此都痛苦。
乐队的活动出乎意料的忙碌，一连串的演出、宣传以及接连几场演唱会，这些事把夏意的行程占得满满的，最终不得已退出全部拍戏计划。
夏意觉得这又是邵钧和小满合伙搞的鬼，原本年底她有一部与韩彻合作的电影，导演打算用这部片子冲击奥斯卡，现在变成了泡影。她倒不是在意电影或奖项，而是觉得邵钧防韩彻的行为有些夸张。
演唱会之后，她和韩彻没再见面。虽然她和邵钧复合的消息传开，但她一直没机会跟韩彻好好谈谈。没一句交代就离开，她总觉得过意不去，可是邵钧……很明显，不希望他们见面。
入秋后，天气转凉，乐队的工作告一段落。邵钧和映红开始研究下一阶段的计划，其他人开始休假。可是，当红的明星没有轻闲的权利。全世界都知道夏意档期空下来，上门邀约的人几乎挤破了门槛。小满那边能推的、能挡的，全都帮她处理了，唯独中秋晚会……台长的面子，没法推。好在邵钧也去，有他陪着，即使遇见韩彻也没关系。
中秋的月儿特别明亮，晚会在MX城的森林公园内举行，巨大的人工湖面搭建起美丽舞台，超大的LED屏映着天空的月亮。
晚会开始前，大家都在后台忙碌。夏意上完妆，换好衣服，见外面天高月明，便独自走出休息棚。舞台背面，湖面漆黑，有种别样的宁静。
夏意沿着湖上小桥，走到湖心，望着天空亮的惑人的月亮。
“外面风大，你跑这儿干吗？”
夏意转身，浅浅一笑。
红色缎带随风飘起，纤细的身影虚幻不实。邵钧把外套披在她肩上，摸摸她冰凉的脸颊，“你啊，一阵风就吹跑了，怎么喂都长不胖是怎么回事？”
“小满羡慕我。”
“我不喜欢。”邵钧贴着她的耳边轻语，“腰太细，有了宝宝会辛苦。”
这都说的是什么！夏意羞得抬不起头。
“明年这时候，我能做爸爸？”
“你不能想点别的……”
邵钧低头看着她，“你不喜欢？”
“先结得了婚再说吧。”夏意推开他，捂着脸走开。
邵钧笑着把她重新圈进怀里，“这事儿映红会处理，我给她两周时间，下个月应该就会公布消息。”
“两周？”明星结婚不同一般人，单是各方协调工作就很麻烦。小满这阵子为了这件事，快把头发揪光了。
“我没耐性。”邵钧轻笑，“办不妥就解约。”
这个人……“其实，没必要这么急。”
“你想让我儿子当私生子？”
“哪来的儿子！”夏意气恼地捶他。
邵钧笑得不怀好意，“你是嫌我不够努力？”
“你再胡说我不嫁了！”夏意真生气了。从小就被他欺负，各种花样用尽，现在又多了一个新鲜点子戏弄她，动不动就把那件事挂在嘴边，非要逗得她挖地洞才作罢。早知道这样，一开始她就不该心软。
“唉，敢威胁我？”邵钧阴恻恻地笑笑，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不规矩地上下游走。
摆阵式打架夏意不怕，唯独怕他软磨硬泡……摸摸倒没什么，只是结果总会一发不可收拾……这家伙想干什么根本不挑地方，“我不敢了……你别乱碰……”夏意害羞地躲到他怀里。
邵钧笑了笑，宠爱地吻吻她的发丝。
结婚，越早越安全。韩彻不是个会轻易放弃的男人，他输了一局，一定会找机会扳回，他不得不警惕。这些事，邵钧没告诉她。他不希望她多想，她只要无忧无虑地呆在他身边就行。
被他拥抱是最幸福的感觉。可为什么她觉得他的拥抱有些心酸？他似乎为什么事担心……因为她离开过一次，所以让他没安全感吧。夏意用力抱抱他，有些心疼，“钧少，你教我做饭吧，我想以后给宝宝做很多好吃的。”
“嗯？”邵钧略一怔，很快明白过来。说这些话等于变相承诺，她不擅长安慰，所以用这种方式让他安心？他暗暗失笑，她的直觉越来越敏锐了，“我没你想得那么多愁善感，真是的，我又不是你。”
夏意仰起脸，凝视着他，“你有心事。”
邵钧故意用力叹气：“我现在最大的心事就是……什么时候你能胖胖的，让我抱起来有成就感。”
深蓝的天空突然燃起烟火，两人相视一笑，手牵手往回跑。
夏意的节目很快就结束，可以卸妆回去了。小满对这些事比较上心，每次有类似通告都要求把她排在最前，早早结束可以回家休息。由于邵钧的节目迟一些，夏意整理完，坐在后台走廊等他。
晚会音响震得地面颤抖，夏意听见主持人报出邵钧的名字，紧接着掌声与欢呼声如巨浪般铺天盖地掩下来。夏意低着头，笑盈盈的。他的成就，她的骄傲，比亲自体验更加开心。
轰声震震的乐响，掩盖了所有声音。
等夏意看到旁边的鞋子抬起头时，韩彻已在她身边站了许久。
“好久不见。”俊美脸庞，温和微笑，一身的尊贵优雅。
夏意怔了片刻，慢慢站起，眼中满是措手不及的惶然。
相比之下，韩彻淡定得多，也亲切得多，“最近怎么样？”
“嗯……”夏意看着地面，犹豫着如何开口，“你呢？”
“和以前一样。”
话题断了，除了邵钧的歌，再没其他声音。
“我……”她有很多话想说，但似乎哪一句都不适合作开头。她做了一件错事，中途退出，却留给他一个无法收拾的残局……说什么，都没办法抵偿她的错，“对不起。”最后，还是只能用这三个字……不负责任地道歉。
“你不需要道歉。”低迷的音色带着笑意，“我们的约定原本就是这样，你肯为我多留一段时间，我已经很高兴了。”
夏意怔忡地看着他，温柔的表情，一如从前。他，不怪她……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
韩彻微微一笑，“看得出你过得很好。”
她不明白，他是这样，钧少也是这样，他们怎么能这么平静地接受她的不专情？对意外分手的恋人不是应该恶言恶语，仇恨相向吗？如果那样，她会好过一些……夏意心情沉重，他越是宽容，她越无法原谅自己，“我对你承诺过……我没做到。我真的——”
“不是你的错。”韩彻打断她继续自责，温柔地笑，“是我不够好。”
不是这样。他很好，已经很好了。是她没办法爱他，她不该给他希望又让他失望……全是她的错。夏意难过地望着他，想说的话，化为利器在体内肆虐，“韩彻，我知道我欠你很多，我想还，但感情不能交换……但是，只要不是感情，别的事，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
“夏意！”阴沉的声音含着怒气。
夏意望见走廊那一头走来的人——
邵钧先是看了夏意一眼，而后轻轻淡淡地扫过慢慢转过身的人，轻淡的眼神却暗藏危险。韩彻如常地微笑，幽寂的黑眸冰冷，传出只有他懂的信息。
邵钧一把将夏意拉至身后，保护之意明显。
“钧少？”他的力气太大，夏意踉跄了下，诧异地看着他。
“你真是无孔不入。”邵钧讽笑。
韩彻笑而不语，淡淡地看看他身后的人，一句话没说就走开了。
邵钧盯着韩彻走远，眼中飘过一抹阴狠。
“你干什么？”夏意不高兴地揉着手腕。
“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
“没什么你露出一副愿意为他献身的样子？”
夏意脸色一变。
邵钧气恼地侧过身，眉头深锁，“我不喜欢你对别人露出受伤的表情，我惹的也就罢了，他有什么资格惹你伤心？”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霸道？”道歉，还用这么僵硬的方式。
“你以前没被人骗过……”
“什么？”他的声音太小，夏意没听清。
邵钧叹了口气，转身抱住她，“刚才打远处，看你就像一个向人告白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的笨女人，你说我怎么想？”
“我哪有……你一点都不信任我了。”
他不是不信她，而是不信韩彻。
“我们就随便聊了几句。”夏意偎进他怀中，幽幽地说：“他不但不怪我，还把错误归咎于自己……这阵子关于他的负面新闻一直不断，工作也受了影响，但这些他一句也没提。是我自己想得多，替他难过……”
“你都替他想到了，他还说什么？”弱点被人抓得死死的还不自觉，真是笨蛋！
夏意仰起脸，古怪地瞅着他。
“怎么？”
像个闹别扭的孩子。夏意忽然冒出这个想法，不过他跟孩子气这个词很难联系在一起，“小气。我只把他当朋友，你瞎紧张什么。”
“跟他做什么朋友？”邵钧冷哼，“以后不准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