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品三国中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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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孙坚吴夫人 怀长子孙策时有月亮投胎,怀次子孙权时有太阳投胎

孙坚元配吴夫人是三国时期一个能干的女人。她是贤妻良母的典范。

吴夫人早年失去父母,与兄弟吴景由吴县(江苏苏州地区)乔迁钱唐(浙江杭州)。她的聪明、能干很有知名度,时为郡司马(地区公安局长)的孙坚非常艳羡,几次三番托人上门做媒,但因出身寒族,成分不好,受到吴氏家族拒绝。

孙坚可不是省油的灯,早在熹平元年(公元172年)十七岁那年,就招募千人参加了讨伐所谓阳明皇帝许昌的造反武装。他在战场上凯歌频传,可是在情场上却首次失利,正是又悔又恨,吃不到羊肉,倒染上一身羊臊气。

吴氏家族认为孙坚是“轻狡”,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轻浮,不踏实;狡猾,善耍小聪明,摆噱头。可吴景姐却不那么看,自己做主,表示愿意出嫁。她对家族中长者说:“‘何爱一女以取祸乎?如有不遇,命也’。于是遂许为婚。”(《三国志·吴书·妃嫔传》)

吴景姐是自择情郎,虽然这场婚姻孙坚是主动出击,但她的少女气魄也是够上格的。这年孙坚是十九岁,吴景姐总还得小些。次年,他俩就生下了第一个弄璋儿,这就是日后号称“小霸王”的孙策。

在此后五年,孙坚东奔西走,先后出任盐渎丞、盱眙丞和下邳丞,都是一个县令的副手。吴景姐可能没有随行,仍留在家乡。

光和五年(公元182年),吴景姐在生育一女后又生育第二子,即后来的吴大帝孙权。以后又生育了两子。

因为孙策、孙权哥儿俩日后出类拔萃,称霸称帝。于是东晋干宝《搜神记》就记录了当年吴景姐诞生麟儿时的谈话:

“初,夫人孕而梦月入其怀,既而生策。及权在孕,又梦日人其怀,以告坚曰:‘昔妊策,梦月入我怀,今也又梦日入我怀,何也?’坚曰:‘日月者阴阳之精,权贵之象,吾子孙其兴乎?’”

吴景姐能否对丈夫编说这些话,孙坚又是如何能有这样神秘兮兮的对话,天晓得。

因为当孙坚在凤林关被石卵击死时,孙策才十七岁,后又寄人篱下,还未到江东开拓事业呢。他那纵横捭阖,雄踞六州的英武气概,有胜乃父百十倍,可是孙坚已是看不到了。

至于孙权当时更小,只有十岁,孙坚更不甚了了老二的前程。

所以《三国演义》有意把这些荒诞言语,移植到吴景姐临死前交待,才合符逻辑。这时的吴景姐久经沧桑,头脑更活络了,也懂得说这些天话大话以显示她的肚皮功能。这个“梦月”,已经应验在打下江东基业的长子处,他确实不同于凡人;但毕竟还只是太阴之精,而真正的太阳投胎,乃是她临终须托付的老二啊。

有诗为证:

争教不霸江山得,

日月徵曾入梦来。

她在临终时还帮儿子大造舆论,天人感应。

建安七年(公元202年),在孙策死后两年,她也跟随而去。《吴书·吴夫人传》说她:“临薨,引见张昭等,属以后事”,这可能是三国时期很早的一次托孤活动。

这次托孤真个是立竿见影,而为后来刘备、曹丕父子和孙权临死时托孤滥觞。

吴景姐确实是好妈妈。

《会稽典录》有称,孙策因功曹(人事科长)魏腾语言触犯,沉不住气,竟要杀他,周围人员劝阻无效。她倚大井圈对儿子说:你刚在江东打下基础,本应礼贤下士,魏功曹奉公守法敢于直言,不料,今日却要遭杀害,看明日将众叛亲离。我不忍祸将来临,先跳井去了。孙策大惊,当即认错,宽恕了魏腾。

也就在她老人家临死前几个月,孙权忽然捧到曹操借天子命送来的诏书,要他速速送去人质。当时曹操正打垮袁绍,取得冀州,锋芒正盛。孙权召集张昭、秦松等商议,都犹豫不能决,他当然不想送人质,就与周瑜上母亲处决断。当周瑜亦说“不如勿遣,徐观其变”,“何送质之有。”吴景姐大加赞同,对孙权说:“公瑾议是也。公瑾与伯符(孙策)同年,小一月耳,我视之如子也,汝其兄事之。遂不送质。”(《吴书·周瑜传》引《江表传》)

两汉伊始已改变先秦时期的姐妹或姑侄同嫁为一人的妻妾。况且据史传,孙坚也只娶了吴景姐一人而已,但元杂剧平话和循此的《三国演义》因构建后来的孙刘联姻的连台本,缺少了孙母这个重要角色,难以演出一场绝妙的好戏,于是就打造了她还有一个妹子同嫁与孙坚,即所谓“吴国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