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情意风波
上午九点二十八分，云千帆一脸失望地放下电话，颓然地缩在椅中，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小悠她是怎么了？早上不见她来上班，打电话关机，连忙打到夏记，老夏说她在睡觉，还问他是怎么了，昨晚小悠可是一脸怒气冲回家的，是不是吵架了？
吵架了吗？昨晚量衣服尺寸的时候还好好的，回家的路上才发现她有些不高兴，到底是什么事惹她不高兴了呢？
不行，接下来是场硬仗，关键时刻不能摞担子跑人，否则就太不对住这段时间以来他们的努力了。
他倏地站起来，一脸平静地系好领带，整好衣装，拿起开会要用的资料大步走出总裁办公室。
会议室里，一片肃静。面对着一众照例持观望态度的管理人，云千帆在心中冷笑，等他处理刘珍妮之后，下一批就是他们了，一定要叫他们好看，至少，统统降级、减薪。
“不知总裁今日有何高见？”刘珍妮瞟了一眼总裁旁边的空位，扬了扬下巴，不咸不淡地说着，“如果仍然是明王山的开发案，请恕我们不能支持，因为交通的问题，无法让人在几年内看到成效，我想总裁你也不希望将一大笔钱再次扔进水里，冒不出一个泡来吧。”
“交通的问题稍后再谈，近些****已做过市场调查，证明我们的潜在客户群都非常支持我们，我相信只要我们搭建好这个平台，就会有充足的客源进入消费，前景不成问题。”云千帆打开电脑，连上投影机，将数据展示在墙幕上。
“我认为，如果交通问题不能得到妥善解决，这种投资都将承担致命的风险，没有可操作的意义。”刘珍妮坚持着，业务部和投资监查部等几个部门都不约而同给予附和。
“你们再考虑清楚，这是你们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云千帆冷下脸来，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
“我坚持我的看法！”刘珍妮昂头，不肯妥协。其他部门的人也纷纷点头。
“今天我坦白告诉你们，这个投资案我执行定了，你们支不支持都不能阻止我！”云千帆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圈，严酷的眼神最后落在刘珍妮脸上，冷冷说道，“现在，我要听你们更切实际的建议！”
……一阵沉默。
忽然，会议室里的电话响起，郑秘书战战兢兢地站起，快步过去接起。然后面色古怪地看了一眼正在盛怒中的总裁，硬着头皮禀报：“总裁，董事长有话要和大家说。”
“按免提。”虽然不知道大哥这时候打进电话有什么事情，云千帆仍然沉声命令。
“帆，打扰你开会了，我有件事情要知会一下你，听说你准备开发明王山一带，正好我在那边也有两个项目准备启动，离你不远，不如咱兄弟联手，一起把路修通……你放心，我不占你便宜，前一段我来解决，你只要在我后面接着修便可以。估计轮到你时，已是一年之后吧。对此，你有什么意见？”
“我完全没有意见。”云千帆怔住，从来没听大哥提过要在那边搞投资，怎么今天突然就要修路？或者，大哥知道他闯关困难，终于决定出手了？
郑秘书挂断电话回到座位。云千帆冷眸再次扫向众人，带着嘲弄的笑容问道：“交通的问题解决了，各位还有什么问题？”
“我没问题。”
“我支持。”
……
见风使舵稍嫌有点慢但是依然不顾一切转变风向的众人，纷纷开始附议之前他们一直反对的投资企划案。
“我想大家知道，本周末便是我的二十二岁生日，生日之后，就是我正式执掌云扬之时，我希望大家能尽快找回自己的立场，不要做出后悔莫及的事情。”当宠物墓园案讨论告一段落，会议时间也接近尾声时，云千帆忽然沉声说道，“最后，我宣布！撤掉投资监查部，另外成立宠物王国专案部，日后将由这个专案部实施督查、审核、推广等职能，其他所有部门全力配合。这个部门暂时由我亲自领导，待他日有合适的人选，再另行分配权责。”
刘珍妮张了张嘴，但又适时地闭上了嘴，因为这一刻，她忽然发现那个坐在权位上的少年总裁，浑身散发着一股冷厉严酷的气势，像极了某个人。
云千帆冷淡地扫了她一眼，没有追究她的失神，而他决定的事情，也不再容他人辩驳：“好了，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散会！”
说完，云千帆推椅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他和小悠辛苦完成的投资企划案历尽磨难，终于顺利通过，不想再浪费时间，因此提前结束会议。
总裁办公室里依然冷清，云千帆将手机拨个不停，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他走出自己的办公室，驱车赶往夏记。
车子直接驶入夏记的车间，小秋看到他时便直接开炮：“喂，我说大总裁，你把我家小悠怎么了？她今天都没下楼呃。”
“我去看看，你帮我洗车。”云千帆将车钥匙抛给小秋，和正在忙着的老夏打了个招呼，便往小楼走去。
“喂，她可能在顶楼天台。”小秋在后面提醒。
“知道了，谢谢。”云千帆快步上楼。
夏悠然坐在天台的秋千椅中，望着小杰的骨灰罐发呆。因为小杰，她才认识了云千帆，也因为小杰，她才有机会数次与他碰面，最后还是因为小杰，他们成了朋友。这段时间以来，他们辛苦忙碌的投资案，起因也是因为要给小杰找个合适的归宿。
“小杰，是你在冥冥中指引我们走到一起呢，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和他的未来，能走多远？还是……已经到头了？”他没有邀请她参加生日宴的意思，即使昨晚被霓裳和雨歌拖着去量尺寸订做衣服，他都没有吭一声，那个时候，她要多尴尬就多尴尬。回家路上，他还是没有解释半句，邀请或者拒绝的话都没有说出一个字。
“也许，在他心目中，我只是一个友情客串的临时女朋友罢了，他是豪门少爷，又有钱，又有地位，能与他匹配的女人，一定不是我这种的。小杰，我是不是想太多了？我没想要高攀的，我……
“大概是这些日子在他身边呆太久了吧，难免有些迷惑，毕竟，他是个很优秀也很亮眼的男人，想不迷上也难，对吧？不过……算了，我以后不去云扬就是了，反正过不了多久就开学了，我得收拾收拾心情，重新回到自己的生活轨道中来，你说对不对？呵呵……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我夏悠然可不是那么容易倒下的。对，从现在开始，我要与他保持距离，最好是……忘记他！”
“请问，你要和谁保持距离？又准备要忘记谁？”云千帆在门口听了半天，实在忍不住地出声，带着一身怒意走过来。
“嗄？你怎么来了？不要过来……我，我不认识你，你走开……”夏悠然没想到云千帆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在上班吗？今天不是有重要的会议要开？不行，刚说要和他保持距离，要忘记他的，不能动摇。
“一夜未见就不认识我了？那是不是说，以后我应该****夜夜守在你身边，这样才能让你不再忘记我？”云千帆生气地走到夏悠然面前，蹲下，两眼与她平视，大眼瞪小眼！
“我……”他生气了！明明是她在生气的，可是为什么看到他生气地瞪她，她却有些心虚起来？
“昨晚我有问你为什么不高兴，你不肯说，现在还来埋怨我。还准备跟我划清界线，你，你真是欠……吻！”看她心虚地别过脸去，他站起来，在她身边坐下，忽然揽过她，不由分说便印上霸道的吻。
带着一腔怒火，如狂风卷落叶，狠狠地啃咬着她的唇，作为惩罚，他的两手也没闲着。她在他怀中如一只受惊的小猫，却挣扎不出他的怀抱，直到……渐渐迷失在他的狂热爱吻中，慢慢回应着他，他的力道才开始放轻、放柔，激情缠绵、浅唱低吟……
呼吸渐重，他不舍地松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喘息。他爱怜地轻拥着她，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声音里带着一丝欲望未消的慵懒之意：“真是个傻丫头，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有什么怀疑就直接问我，不要放在心里胡思乱想吗……要知道，你不问，我又不知道你在生气什么。到头来还不是你自己在误解中伤心，还要将我闷死在误会中不让我翻身。”
“你没有告诉我生日宴的事，你没有邀请我，昨晚霓裳告诉我的时候，你也没有跟我解释这件事情。”靠在他胸前，手指戳着他看起来文弱实则精壮的胸膛，怨念着。
“所以你觉得尴尬了，认为我没有重视你？于是要跟我划清界线？”云千帆不由失笑，刚才上到天台，还没来得及走出来，就听到她在这儿嘀嘀咕咕，听了个大概，不由在心中一阵哀叹。
“你是我唯一的女朋友，我生日宴上理所当然的女主人，我在考虑是不是在那天向你求婚，但是又担心发展太快会吓着你，怕你落荒而逃，所以一直在犹豫要在什么时候说这事……没想到，我这一犹豫，你就误会了。”
“你，要向我求婚？天哪……才不要……我还在上学，不要那么快结婚……你也还那么年轻，干吗急着结婚？你不会……”果然，一听到求婚，她就直接被吓傻了，倏地仰起头，结结巴巴地说着，手指都戳到他的下巴了。
“哼，怕我没人要是不是？你也看到了，我的人气有多旺，年少多金，英俊潇洒，求着赖着要嫁给我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你要不快点挂上‘夏悠然专属’的招牌，小心被别人抢走了哟。”
“谁敢抢？我让她三辈子不得安宁！”被云千帆自吹自擂摆出激将法，夏悠然果然中招，腾地站起来，挥舞着两只粉拳，好像一只母老虎。
云千帆笑歪了嘴，探手将她拉回身边，用商量的口吻说道：“我不是急着结婚，是想和你在那一天订婚，然后，就像大哥大嫂那样，可以每天呆在一起，双宿双飞，羡煞旁人。”
“啊？你大哥大嫂没有结婚？”不由一阵错愕……他们，应该是住在一起吧，据她去过云天庄园两次的观察，帆和霓裳住在三楼，雨歌则住在二楼，和他大哥一起出入。二楼戒备森严，她还没有去过，或者说未受邀请不能擅入。当时觉得奇怪，好像二楼是另一个神秘的世界一般，后来听说大哥是****中人，这才理解。
“我大嫂和你一般大，也在念书，当然也只是订婚，不过婚礼只是时间的问题。”云千帆解释着，忽然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佯装生气道，“不要扯开话题，现在说的是我和你，不是我大哥大嫂。还有，以后你只能想着我，守着我，你的心里只能有我！”
“霸道！”夏悠然却翻着眼睛瞟向一边，抗议着，“谁理你！”
“不理是吧？好……”话音刚落，他俯首，再次吻上她早已被吻得娇艳欲滴的红唇。
由于气氛太过旖旎，初尝情滋味的两个年轻人沉浸在爱情的暧昧中，浑然忘了时间。直到……“小悠！下来吃饭了，叫你家总裁一起！”
小秋的声音突然在楼下响起，就像一道刺耳的铃声，宣告着下课时间到了。两人相视傻笑。
自从夏悠然去云扬上班之后，小秋的老妈过来帮忙煮饭，所以，当他们两个手牵着手走到餐厅时，大家已经各自就座，专等他们两个了。
看着脸上红霞尚未褪尽的小悠，小秋掩嘴偷笑。心虚的小悠同学马上恶狠狠地瞪了回去。倒是云千帆比较镇定，他主动拿过冰啤酒打开，给老夏倒酒，讨好之意甚为明显，“那个，夏叔叔……请喝酒。”
老夏奇怪地看着云千帆，再看了一眼女儿，又看回云千帆，这才接过他递过来的酒杯，却端在手中不喝。云千帆被未来岳丈瞅得心虚虚的，紧张得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开口。毕竟，以前都直呼老夏，今天突然改口，别说大家惊讶，就是他自己也觉得不习惯。
“啊，云二少客气了，来，干一杯。”老夏总算回过神来了，连忙示意云千帆也给自己倒满，要和他碰杯。
云千帆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老夏这是……到底是接受他还是不接受呢？“夏……叔叔，叫我千帆便好。各位也请叫我名字，呵呵。”他干笑着，连忙端起酒杯，偷瞟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夏悠然，此丫头在一旁早就捧腹咧嘴作无声的大笑。
场面很尴尬，直到酒过三杯之后气氛才开始自然起来。
“老夏！老夏……”刚吃完饭，夏悠然帮忙小秋的老妈一起收拾碗筷进厨房，云千帆陪老夏坐在客厅里喝茶聊天。这时，有人一边喊着老夏一边穿过停车场往里走来。
“徐老板，有事吗？”老夏一听是隔壁卖二手车的徐老板，连忙走出去打招呼。与徐老板同来的还有另两个邻居，大家都在这一条街上做生意，平日关系处得很融洽，所以今天才会一起前来，找老夏讨论事情。
“还不是为了这几天正声企业收购我们店铺的事，虽然不甘愿就这样卖掉，但是价钱确实不错，我拿不定主意了，所以想听听大家的看法。”徐老板最先说明来意，其他两位邻居也纷纷点头。
老夏招呼大家坐下，小悠连忙泡了茶过来，然后在云千帆身边坐下，好奇地打量着邻居叔叔们，因为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老夏想了想，有些为难地说道：“也许你们会觉得我不识时务，但我真的不想卖掉这里，毕竟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我的少年时代就从这里开始，又在这里和小悠她妈结婚，生下小悠，现在小悠也这么大了，突然之间就要卖掉这里，实在是……舍不得。”
“可是，正声企业对这次的旧楼收购计划势在必得，就算我们现在不卖，以后他们也会不择手段逼我们卖，我们不过是开门做小生意的，怎么能和大企业较劲呢？说不准到时候价钱还没有现在这么好。”徐老板一脸忧虑地说着。
“所以我想，我们不如联合起来跟他们再谈谈，如果能将价钱再抬一抬，那就卖了算了，这也是一笔生意，只要有赚无赔，便值得了。”另一个邻居也说出自己的想法。
但老夏仍然摇头，不为其动心。
“老夏，你别这么死脑筋，这绝对是个不错的价钱，换到别处，可以开间更大的修理厂，买座更高的楼，何乐而不为呢？再说了，万一到时候我们都卖了，独你不卖，正声企业采用非常手段来逼迫你的话，若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岂是我等老邻居所乐见？”徐老板耐心地劝解着。事实上，他今天来，并不是没有主意，而是受正声企业所托，前来当说客的。
老夏沉默不语，心中却甚是焦虑。
“冒昧问一下，不知道正声企业给各位的收购价是多少？”云千帆看了半天，忽然插话。
“这位是？”徐老板看向坐在一边的年轻人，谨慎地询问。
“我男朋友，姓云。”夏悠然连忙接口，双手自然挽住云千帆的手臂，换来云千帆满意的赞赏眼神。
“哦，原来是小悠的男朋友啊……我们二手车行差不多有三百零六万，这六万是后来争取过来的他们的底限。”徐老板点头，如实报出价格，但隐瞒没说的是，这六万其实是劝解夏记的说客费。
“我的面积小点儿，也有两百九十五万。”
“我的是两百八十八万。”
待两个邻居说完，徐老板又道：“夏记的面积是最大的，应该不低于五百二十万吧……”
“这么大的面积，才五百多万？正声企业当这里是荒地吗？”云千帆皱眉，有些生气，想当初他去远郊圈座荒山都要好几千万，何况这里是市区呢。
“师父，外面有人找，估计是前来谈收购事情的。”小秋走进来禀报着。
老夏叹了口气，不情愿地走出去，不一会儿就传来喧哗的声音，只听老夏愤怒地大喝：“你们做什么？不准动我的东西！”
云千帆连忙走出去，其他人也紧跟其后来到门外。只见林欣带着几个彪形大汉在车间里东敲敲西碰碰，一副在检查自家物品的姿态。
“哟，老同学，你来夏记修车？”云千帆走到老夏身边，看着林欣，似笑非笑地打着招呼，“或者说，你想转行学修车？”
“帆，你也在？快来帮我看看，这里以后建个什么好？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呢。”林欣看见云千帆出现在这里，知道他与夏记关系匪浅，不由心中暗恼，但脸上却堆起一派平和的笑容，风情款款地走向他。
“这里不是修车间吗？不好意思，我没听说这里要建什么，再说了，这里要建什么与林大小姐你有什么关系？我没听说夏记请了你工作哦。”见林欣一副已是此间主人的模样，云千帆在心中冷哼，嘴上不紧不慢地打起太极。
“你不知道吗？这里即将成为正声企业的一部分，我正在收购它，之后准备拆了这里，另外建个娱乐城什么的。”林欣笑得夸张，收购计划正是她怂恿老爸进行的。她今天来，本来是想看夏悠然急怒攻心却无可奈何的表情的，却意外地看到了云千帆。
不过，他一样阻止不了她的计划，因为其他几家店铺都已答应被收购，只剩下夏记一家，根本不足为虑。
“拆？呵呵，好啊……”云千帆面色不变，一丝戏谑的笑容噙上嘴角，声音却清冷异常，“不过……正声敢拆掉夏记的话，我就拆掉正声，各位看着办吧。”
“你！”林欣陡闻云千帆竟然说出如此冷厉之语，脸色倏地一变，指着他恨声道，“你到底想怎样？你贪恋这个野丫头，我已经容忍了，你还要和我作对吗？得罪正声于你有什么好处？你别忘了，云扬再有钱有势，上头还有董事长，由不得你一个执行总裁胡来。”
“啧啧！林小姐，你的妄想症很严重呢，我建议你还是早点去医院吧，免得将来没得治了哦。”这时候，一直在忍耐的夏悠然终于爆发，“还有，云扬的事情根本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多嘴，而且，帆说要拆掉正声，是不是真的你一试就知道了，不过，我还是请你自求多福。”
“小悠不用生气，对付这种人，我有的是办法。”云千帆拍拍夏悠然的头，笑得狂傲，“林欣，看在老同学的分上，别怪我没提醒你，一个星期后，我就有机会实施我的收购计划，只要我想，三个月后就可以见成效。至于你是不是动得了夏记，还得看你的能耐。”摇摇头，懒得再理她，“不过，我看你机会不大，劝你还是回去吧。”
“云千帆，你别忘了，当九成业主收下我的收购金，你们夏记再不肯也由不得你们了。”林欣昂头，不肯认输。
云千帆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而对徐老板他们说道：“不知你们已签下合约没有？如果没有，我出三倍价钱，你们卖给我就成了。就算已经和正声签约，我付的钱也够你们付违约金之外还有得赚。考虑一下吧，同意的话，明天来云扬集团找我。”
“对了，徐老板，请你帮个忙，因为就你们这几家面积还太少了点儿，所以，请将这条路上一公里内的业主都通知到，我给的价钱会很优渥的。”云千帆继续说道。
“喂，你买他们的店铺干吗？这里又不能让你改建，还有，我家不卖，你听清楚了，我家不卖！”夏悠然不明白云千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瞪着他，着急说道。
“我知道，你家不卖！”云千帆好笑地看着急得想和他吵架的夏悠然，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准备在这里建一座玫瑰园，将你家包围在其中。”
玫瑰园！天哪……夏悠然顿时如樽雕塑般立在当地，半天也无法反应，只是瞪大了眼睛望着那个说要建玫瑰园的男人。
“喂，回神了！”云千帆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就知道她一听到“玫瑰园”肯定会当场傻掉，哈哈，“我大哥可以送一座游乐园给大嫂，我没他那么大手笔，不过送座玫瑰园还是可以的，你别嫌我的求婚礼物太寒碜便是。”
“求婚礼物？！”一听求婚，夏悠然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跳开一步，急着辩解，“不是说了我还在读书，不能结婚的吗？我才不要……”
“笨啊，你不会先收了礼物再说？”云千帆抚额，对这个咋咋呼呼的丫头实在是没有办法，“我先求婚，你等毕业后再答应我也可以呀。”
这小两口就这样旁若无人地探讨起求婚的问题，直惹得夏家人暗笑不已，而那些邻居们却有些哭笑不得，这位据说是云扬集团总裁的年轻人要以高出正声企业三倍的价钱买下他们的房和铺，却只是为了建一座玫瑰园向夏家小妮子求婚……
“云千帆，我不会原谅你的！”完全被冷落的林欣气呼呼地一挥手，“我们走！”
“不送，有空喝茶！”云千帆淡看了一眼，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算是客气地道别。
……
当晚回到云天庄园。爱情和事业都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令云千帆志得意满，兴奋得哼起了歌。
在大厅碰到正准备回房间的大哥，云千帆高兴地走过去，为早上大哥那通仗义的电话道谢。谁知，云枢夜却一脸冷淡地瞥着这个似乎有些兴奋过头的弟弟，当场泼了他一瓢冷水，“我只是不想雨歌为你的事情烦心，甚至还跑去帮你做事。”
大哥一席真心话，令原本心存感激的云千帆当场风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