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说着,女首领独自的走到木屋后的平台上,把火药装上,将石火箭托在肩上,瞄准了漆黑的山岭,扣动扳机,线香点燃引线,枪管射出红色的火球,直接飞向了山岭上。铁球在空中画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犹如夜空中的灿烂流星,带着人类的气味,直接击中了地面,炸开的火星,将周围黑色的幽灵照亮,引起一阵的慌乱。
黑色幽灵匍匐的跳开,缓缓的离开了金石城边,默然的翻越着山岭,双眼虽然依旧猩红,却无法隐藏不由自主的恐惧。人类的武器确实不是这些森林中的生灵所能抗衡的,同样是血肉之躯,一样会被着恶劣的人类所杀害。无法对抗,只好选择默默的离开。
“这些讨厌的猩猩又来了,一到晚上,他们就会出现,成群的聚集在城边,想要恢复山林昔日的繁荣,而来种树。”边说边检查着手中的石火箭,女首领转头看着身边的少年,“楚云,我希望你能留下来帮助金石城。”楚云看着发生的一切,山犬的报复,山猪的魔化,还有那些可怜的猩猩,都是自己无法接受和理解的事情,“你想毁灭整个麒麟森林吗?”女首领默默看着少年。
“你看看这里,远离世人,在森林的深处,根本就与外界没有联系,可是为什么大家会愿意躲在这里?”女首领问着楚云。少年站在平台上,看着夜中的金石城,虽然四处的房屋都很简陋,但是却到处露出温暖的灯光,坊间的百姓也露出平和的笑容,与外面饱受战乱的百姓不同。女首领看见楚云没有说话,继续说道:“这里,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村落,丝毫和外界没有关系,一直到我的丈夫,在这里发现了铁矿,人类才逐渐的开始向这里聚集,很多百姓在这里找到了活干,有饭吃。可是,这些森林里的野兽,却把这里全部的破坏,我的丈夫也因此失去了生命。”
“啊,女首领也有这样的经历吗?”楚云听着女首领平静的叙述着,似乎在说一件与自己丝毫不相关的事情一般,没有悲哀没有愤怒,只是语气之间带着对森林的藐视和仇恨。女首领叹了一口气,“我还记得。那个可恶的山犬,把我的丈夫一点一点的撕碎,似乎在威胁我们,不要再来这里打扰他们。为什么,这些野兽就可以为所欲为的杀害我们人类?接着,我就开始接替我丈夫的工作,我要在这里建立一个强大的城市,把这些野兽全部赶出森林。”女首领一口气说了自己的想法,丝毫没有理会身边的少年。
“首领,你就算是要建立强大的城市,也没有必要消灭森林里的所有野兽啊?这样你不就和那些动物一样的残忍了吗?”少年口气不悦,不明白为什么女首领不能和森林和平相处,建立强大的城市不是一件坏事,但没有必要建立在伤害其他生灵的身上。听了少年的问题,女首领冷冷的笑着,指着前面光秃秃的山岭,“你看,看见了什么,在这眼前的山岭上,我们和那些野兽进行了很多次的战争,留下了很多同伴的尸体,可是我们却没有退缩。”
接着,女首领又回头指着金石城,继续说:“你在看看这里,我的的金石城,从一个小小的矿场变成现在的样子,我收留战争中老弱妇孺,还有那些病人,他们信任我,愿意和我一起对抗森林中的那些野兽,我也尽量为他们提供粮食,给他们工作,使他们真正活得像个人,眼前的这些小小的牺牲算得了什么?”
楚云心中被女首领的话震撼了,“确实,女首领说得没有错,人类也许只是为了自己微薄的生命在不停的努力奋斗,可是这样不能成为随意杀戮生灵,破坏自然为借口,破坏建设,建设再破坏,难道就没有一个和平的解决方式吗?”少年看着女首领,认真的问:“那些被你杀害的动物,就应该被你杀吗?还是说你可以虽然的支配这些动物的生死?”女首领同样以坚毅的眼神看着楚云,“你说的没错,山犬杀了我的百姓,我就杀了它的族人,一切都是公平,不过我现在拥有了更加厉害的武器,可以轻易的将它们统统的杀掉,它们根本就是在愤怒,是在嫉妒,嫉妒我们人类比他们强,嫉妒人类可以达到像神一样的存在,所以他们无法接受这一切,就陷入了疯狂。”
少年看着因为兴奋而渐渐扭曲脸孔的女首领,冷冷的说:“那只是你一相情愿的想法,没有生灵会嫉妒人类,本来就是同等地位上的生灵,不会因为你的强大而改变任何的地位,你只是沉浸在杀戮的快感中,丝毫都不是这些所谓的狗屁理由。”看着愤怒的少年,听着他的控诉,女首领有点奇怪的问:“楚云,你是人类吗?怎么能这样说,站在野兽的位置来指责我吗?本来人类就是比野兽要高贵的存在,我们为什么要和它们放在一起,披着那肮脏的皮毛,过着野蛮的生活,你难道就没有捕杀过野兽?双手没有沾过野兽的鲜血?不要自以为高尚了。”
“不,我杀过野兽,也沾过野兽的鲜血,可是我是尊敬他们的存在,我适当的猎取我的需要,而不是肆意的破坏和杀戮,这和你有很大的不同,不任意滥杀周围的生灵,尊重森林和自然,我带着这样的心在活着,而你呢?一味的为了你的想法,无休止的侵略着森林,你看看那些可爱的生灵,还有绿色的森林,全部都已经在悲泣了!”楚云十分不解,眼前的女首领对森林是如此的不尊重,难道已经忘记了从森林中走出来的事实了,是森林为你们提供了所需要的生存条件,使你们能够活下来。
女首领听完少年的话,看着这个执着而又有点可爱的少年,心中微微的产生了一点后悔,可是摸到自己冰冷的石火箭,摇摆的心又瞬间的坚强起来,“不,我是为了金石城的百姓,为了更多的人,才会这样做的,我不是为了自己,城里的百姓都需要我为他们带来希望,我不能就此懦弱摇摆!不,决不!”女首领重新恢复了自己的理想,她认为现在所做的事情是正确的,为了更多人的幸福而牺牲一点,是必要的,没有没有可动摇,人类的伟大一定会建立在自然的小小损失上的。
“如果森林中没有所谓的古神,那些巨大的妖兽族也只是平常的野兽,人类的光芒会逐渐笼罩整个森林。如果将这些山犬及古神全都消灭,那么幽灵公主也会恢复她人类的身份啊!”女首领看着黝黑的山野,悠远的声音叙述着自己的理想。“幽灵公主?”这个名字使楚云想起了出现在巨大山犬身边的少女,那在河边相遇的冷傲少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