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遥望一片星空:品味西方文学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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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近代文化的序曲——《神曲》第四

但丁是意大利从中世纪向文艺复兴时期过渡的著名文学家,一直以来,他都被誉为西方人文主义的先驱。但丁的名著《神曲》原名“神圣的喜剧”,“神曲”则是意大利语的翻译。其实,按照但丁在给斯加拉大亲王信中的说法,这本书的书名中最初没有“神”字,因为在但丁看来,这部用意大利语写成的诗歌,其内容并不严肃,因此书名中的“神”字是后来的人添加的。同时,另一方面,《神曲》的结局又是幸福的,所以叫它又是一部“喜剧”。这两个词语合起来,于是就有了《神曲》这部“神圣的喜剧”。

真正让《神曲》成为世界文学名著的并不是它的名字,而是它的内容和写作艺术。在西方人眼中,但丁的《神曲》便是西方近代文化的序曲,而其作者但丁则是中世纪的最后一位诗人和新时代的第一位诗人。在但丁和《神曲》上面,我们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这样的两个特点:既展现了丰富的中世纪学术文化,探讨了基督教文化存在的问题,又揭开了近代文化序幕,宏扬了人文主义的精神。下面我们就从两个方面来说明《神曲》作为近代文化序曲的历史意义。

《神曲》给人印象最深的自然是它的主题思想。在这一方面,我们可以发觉但丁既表达了自己对基督教思想的继承,也表达了自己对中世纪末期教会腐朽的批判。比如,在如何对待人性中的邪恶这一点上,但丁的观点跟基督教的学说是一样的:他也认为人们应该艰苦修行,逐渐去除掉自己身上的罪恶,尤其是需要去除思想感情上的七大罪恶。在但丁看来,只有这样俗世的人们才有可能在死后升入天国极乐世界。然而同时,但丁却尖锐地批判和抨击了中世纪教会的腐朽和堕落。在但丁眼中,这些教会极其残酷地剥削和掠夺人民,因此犯下的罪过更大。在《神曲》中,我们就可以看见地狱对那些罪孽深重的教皇和教士等人的严惩,这自然反映了但丁的态度。但丁认为,与其接受这样的教会领导,还不如自身忏悔修炼以获得拯救。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可以说但丁开启了西方近代文化的大门。

另一方面,《神曲》在题材内容上,既采纳了天堂、地狱、和灵魂受苦等基督教的故事,也讲述了很多当时被认为是异教文化的希腊罗马传说。由于长期生活在基督教文化之中,但丁在《神曲》里面自然采用了许多中世纪教会文学的内容,这些内容反映了基督教的教义、和教条等,具有浓厚的宗教气氛。然而同时,但丁也采用了希腊罗马时代的很多典故。比如,但丁让那些他尊重的希腊罗马文化人物荷马、贺拉斯、奥维德、苏格拉底和柏拉图等住在阳光明媚的第一层地狱里,不受任何痛苦,这明显反映了但丁的感情倾向。不仅如此,但丁甚至还让罗马大诗人维吉尔给他引路,这更说明了他对罗马文化的景仰。如此一来,就为西方文艺复兴时代大量地研究希腊罗马学术开辟了道路。从这个角度,我们也可以赞誉《神曲》是西方近代文化的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