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遥望一片星空:品味西方文学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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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西班牙文学的“黄金时代”——《堂吉诃德》第二

十六世纪后半期,西班牙人文主义文学达到繁荣,涌现出许多优秀作家,文学进入黄金时代,以小说和戏剧的成就为最大。文艺复兴时期西班牙在小说方面的最高成就是塞万提斯的《堂吉诃德》。

小说讲的是,堂吉诃德看骑士小说看得分不清现实和幻想,骑上匹瘦马到处流浪,希望大展身手,行侠仗义。可以说堂吉诃德既是贵族骑士,又是个流浪汉。这恰恰源于作者所处的文学环境。

十六世纪初,贵族骑士文学流行一时。十五世纪末十六世纪初,西班牙取得了400年来反对伊斯兰教摩尔人的侵略战争的胜利,1469年,通过卡斯提尔公主伊莎贝拉和阿拉贡国王斐迪南的联姻,统一的西班牙君主国家建立。十五世纪末大航海时代来临,西班牙扮演了先锋角色,在美洲大肆殖民活动,掠夺黄金。查理五世(1516年继位)时西班牙成为称霸于欧、美两洲的强大王国。但西班牙的强盛时期极为短暂,十六世纪中叶已经开始衰落。王权走向反动,不断发动对外掠夺战争,专制王权和教会勾结镇压一切进步思想,从意大利传来的人文主义思潮遭到反动统治的摧残。贵族骑士文学缅怀传说中的英雄,为人们提供白日梦想,成为当时文学的主流。

但西班牙人民没有停止斗争,十六世纪中叶,一种新的小说类型在西班牙产生,这就是流浪汉小说。这种小说和中古的市民文学有相通之处,它多半描写城市的下层生活,多从下层人物的眼睛去观察一些社会现象,讽刺挖苦是常用的手法。流浪汉小说主人公常是流浪汉、失业者,只能靠个人机智谋求生存。他们做事没有什么道德标准,一切行为就是满足自己的世俗要求,往往表现出玩世不恭的态度,具有一定的现实主义成分。

《小癞子》(1553)是西班牙最有代表性的一部流浪汉小说。主人公小癞子从小就离开贫困的家庭,供人驱使。最初他给一个刻薄的瞎子领路,后来当了一个吝啬的教士的跟班,教士把偷吃面包的小癞子赶了出来。小癞子第三个主人是绅士,别看此人仪表堂堂,气派华贵,可是他身无分文,还要靠小癞子乞食供养。小癞子的主人还有出卖赦罪符的僧侣、公差等。这些人大都贪婪吝啬,靠招摇撞骗为生。跟坏人学坏人,小癞子也学会了欺诈。最后,他心甘情愿地戴绿帽子,靠妻子和神父私通,过着富裕的生活。

流浪汉小说常常以幽默俏皮的手法,大胆地讽刺了僧侣的欺骗和伪善,贵族的空虚和傲慢,揭露社会的腐朽和衰落。笔调辛辣有力,语言简洁流畅,叙述生动自然,受到广泛的欢迎。这种小说大量出现,一直延续到十七世纪初期。

西班牙流浪汉小说深远的影响以后欧洲小说的发展,特别在长篇小说的人物描写和结构方法上。《堂吉诃德》就可以看到流浪汉小说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