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空无所长的秀女
第二天一大早，我睡得正香，就有人来吵醒我，对我来说，睡觉皇帝大，胆管吵醒我的美容觉，那可是比十恶不赦还来得严重。我正准备给对方一个迎头怒骂或是让他记清我的鞋子是几号，但，我什么也没做成，还得乖乖受教。因为，进来的女人，是我的衣食父母，相府当家主母林夫人。
万不甘千不愿地起来坐好，听了这老女人尽半个时辰的唠叨，不外乎是，这一次是太后与皇上亲自挑选秀女，一跃成为皇后。她要我努力争取这皇后的位子，如果实在不行，做妃了，做嫔都无所谓，只要能交差，不违抗圣旨就行了。啧，想不到，林夫人还真是看得开。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努力听着。也听出了个大概，这一次，我的竞对手可多着呢，听说尚书府的千金，大将军之女，功臣之女，或是候爷之女，可多着呢，总共有十二位千金竞争这个皇位职位。喔呵呵！看来，我的任务艰巨啊。
林夫人把大至情况说与我听说，再没有说其他，实际上，她也没空再说了，因为，宫里头已派来数个教引嬷嬷和宫女，三两下，就用轿子把我抬到皇宫。
不过，临走时，我那名义上的娘，林夫人还挺大方的，不但赏了我一大包金银珠宝，还分派了两个贴身侍女给我侍唤。叫我好好进宫去，就算没有被选中，但千万不要丢了相府的面子。
我用力地点点头，那是自然，就算不为了林府，我也要为这个叫绿柳的女人争口气是不？谁叫我附在人家身上，要在这古代横行一辈子呢？
高丽国不比中原，那些繁文舞节并没有我想像中的多。中不像中原那些帝王选秀那外繁复累赘，但也得验身，不然，弄一人不贞之女进宫去，让皇帝老儿戴绿帽子那岂不笑煞他人？
在离宫门外二里地就得停下，那里有几个看上去严肃的嬷嬷早已候在那里，只为验秀女之身。验身很轻松，那就是每一个秀女手臂上都有守宫纱，端看守宫纱鲜红夺目就可以放行，然后进入第二道选秀。
第二道选秀则是直接进得宫去，由皇帝老儿亲自挡选。
辇车在宫门口停下，听说，这是皇宫北门，一般秀女都是从这里进得皇宫。
正午的阳光照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上，玉石装成的宫门在阳光下闪着白光，高大挺拨的姿态，让我头晕。高耸入云的红墙，让我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森严和陌生。
下了辇车，我在嬷嬷们的带领下，从宫门口进入，一个高大的台子，上面有个铜人，一手持盘，一手持环，好不威风，应该就是古代所说的神明台。绕过神明台后，又弯弯拐拐地被带入一处低矮的房子前，房子太多了，数也数不清，这些房子又分隔成一个个小巧玲珑的小隔间，耳边传来阵阵茑茑语声，我抬头，正有几个披红挂绿的姑娘立在不远外，她们各自的身后都有丫环跟着。
“小姐，又来一个秀女，长得也不怎样嘛？”一个傲慢的声音响起，我微微皱眉，怎么这高丽国的丫环都是如此傲慢？
又一个声音响起：“什么不怎么样，你看人家还带了两名侍女进宫呢，身份比你高多了。”另一个轻哼响起。先前那个傲慢的声音倏然拨高：“那又怎样，再高的身份，长得不美，又有何用，皇上只喜欢美丽的女人。”
哟，她对自己的美倒很自信嘛。我斜睨了她们一眼，正准备开炮，哪想，被一个年约四旬的嬷嬷大喝道：“大胆贱婢，皇宫内院，不得喧哗。”
丫环们忙缩了缩脖子，但她们的主子可就不依了，语气傲慢：“只是说说话而已，哪里喧哗了？”
这嬷嬷却冷冷板起了脸，冷冷顶了回去：“皇宫内院，不比自个家里，一言一行，都得按宫里规规行事，如若犯了宫规，照罚不误。”
“哼，敢拿鸡毛作令箭，当心本小姐得皇上宠幸，第一个就治你大不敬的罪。”
我原以为这嬷嬷肯定会脸色发白，或是跪下求情之类的，哪想，她更是板起了脸。看来，这宫里头的嬷嬷位份高，还是这些秀女就算作了嫔妃，也得宠不久？
没等我细想，嬷嬷又上上下下看了那语气傲慢的女子一眼，轻蔑道：“如此肤浅的性子，还妄想得宠？做梦！”说着不顾对方气得粉面通红的脸色，尽自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打量了我，鼻孔里发出轻哼：“长得还不错，倒有些气度，只是这眼神，有些凌厉，皇上喜欢柔弱的女人。想要得宠，就把这身傲骨给我瘾了去。”说完，又抬头挺胸地走开。
我看着她的背影，眼里一片羡慕，好威风哦。比后妃都来得威风，唉，我做不成嫔妃，作一个威风八面的嬷嬷倒不错。
“哼，多大的女官啊，就来嚣张了。”身后传来一个丽人的冷哼。我回头，那是身穿红衣女子发出的，我看着她，并未说话，只是心里有些堵，这宫里头的嬷嬷对秀女都可以如此嚣张，看得出来，这皇帝的嫔妃恐怕也捞不到什么好处。看来，作皇后嫔妃都是下下策，作一个威风凛凛的女官倒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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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秀女全都住在同一个院落，同行相忌，美人相斥，可以想像，那明争暗斗，冷嘲热讽是多么的精彩激烈。不过，我这个小小的斗室倒没人敢前来挑衅我。
因为，我是相府千金，在这里，家世比我好的，除了那个王府千金黛金玉外，还找不出第二人。二来，她们在口头上也占不了我的便宜，也就聪明的只好在背地里做些小动作，可是，人多嘴杂，她们想做也没地方做。
用过午膳后，先前斥责了几位丽人的嬷嬷又来了，自称是是齐嬷嬷，她板着脸，把秀女们集在一起后，严肃地道：“大家都应该知道，这次选秀可是关系着大家在宫里的地位和将来，皇上和太后也会从中选出贤慧淑德的女子作皇后。想要出人头地，就得好生练自己的专才，才能在选秀大会上胜出。好了，我也不多言，相必大家都有自己的特长吧，扶琴的，跳舞的，唱歌的，各自练吧，也别浪费时光去争风吃酷了，赶紧练才艺才是要紧。”
齐嬷嬷话一说完，众丽人全都作鸟兽散，各自练自己的专精去了。只有我站在原地，苦恼地拧着眉，我一懂琴棋书画，二不懂跳舞扶琴，三没有温言软语，看来，我未来生活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冷宫！
齐嬷嬷的话果真凑疚，这两天来，秀女们全都苦练着自己的特长，大家再无纷争。只见这太荫庭院里一片丝竹歌舞，仙镜丽人。只有我一人，坐要窗前观看着众丽人们的表演。
我发现，这些丽人还真是厉害，那户部尚书千金李云云生得面若桃花，国色天香，跳得舞来如掌中惊鸿，那优美的舞姿让我看得呆去好几回了。
还有那礼部侍朗之女万玉珍也有着美丽的面孔，举手投足间，皆有一股迷人清新的风韵。她弹得一手好琴，那琴音如天籁般醉人，只要她弹琴，我可是立刻上床去----她的琴音可以崔眠。
还有王府千金黛金玉则能吹潇，潇声如痴如醉，引人入胜。
太傅之女严可儿生得莲花之姿，书画一绝，少保千金伍青嫣那婉如黄茑的歌喉不比当红歌唱家差分毫。唉，如果这是现代，我一定要介绍这些丽人组成才艺组，去作歌星，不出三五年光景，一定大红大紫。还有剩下的丽人，不必多说，再说，我都要羞愧得撞墙自尽了。
齐嬷嬷偶尔带了另外另位嬷嬷，看样子，应该也是宫中资深嬷嬷吧，她们在一旁看着丽人们的表演，严厉的面孔不时点点头，但当见到坐在窗前看得津津有味的我时，则惊大了眼。
“林小姐，小姐们都在勤练绝技，你怎么如此悠闲？”
我无耐一叹，故作羞愧道：“唉，说来惭愧，嬷嬷，秀音什么都不会。”
“什么？”嬷嬷们大吃一惊，似是瞪着怪物似的。“我高丽自从开国以来，一直推行女子德才俱备，技艺专精，每家女儿都得学一门技艺讨得夫家欢心。身为官宦千金，更应该艺技超绝，不然，嫁作官家妇，怎可光宗耀祖，升为帝王妃，怎能讨得皇上欢心？”
唉，就因为这我才苦恼嘛。这高丽国，不推行女子读书习字，倒让她们练琴练舞练歌喉，就是为了将来嫁人后，能让夫君展眉一笑。听说那些没有技艺的女子----哦不，高丽国几乎没有一无所长之女。但现在被我打破了。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我身旁的丫环也劝了我好多回，说我以前也曾跳得胡玄舞，怎么现在却----
我无耐地白她们一眼，我是玉灵意，我连现代流行舞都不会跳，还会跳那些玩意？不过，街舞，恰恰舞倒可是露两手，只是，他们不把我当成怪物才怪。
我无耐地摊摊手，道：“嬷嬷，秀音实在是天生姿质寓顿。”
众丽人全都嗤笑，看着我的眼光嘲讽得意有之。
齐嬷嬷瞪我好半晌，与身后几位嬷嬷交换眼色，眼里有着不确定：“你真林家千金？”
我哀怨地点头：“是啊。”
“伟闻林家千金琴舞双绝，难道有假？”
呵，想不到那傲慢的林小姐还有两把刷子。我故作羞愧地点下头去：“说来惭愧，外边传言老是经讹传论，其实，秀音实在是一无是处。恐怕辜负了皇上和太后的心意。”
“这，这可如何是好，要知道皇上最痛恨的就是无才无艺的女子，林小姐，如果你真是个空有美貌而无技艺的女子，那就得作好被皇上贬出宫门的准备！”
贬出宫？不太好也，传出去，我的面子往哪摆。
可是，我能有什么技艺让我炫耀的？偏着脑袋想了想，嘿，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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