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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甪直

进入直古镇第一个感觉就是桥多,置身其间,转步即桥。一座座小桥宛如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细心地看去,你将为桥身上栩栩如生的浮雕感慨:由青石砌成的桥,丝毫感觉不到“笨拙”二字,只有玲珑雅致。桥虽多,但各不相同,小一点的桥,三五步就可以通过,大一点的走十几步也就通过了。

站在桥上,俯视那缓缓的流水,举目所见是两岸杨柳依依,微风拂过,吹皱的水面下偶尔几条小鱼游过,不禁让人想起庄子和惠子之间有名的鱼乐之辩,不由莞尔。

直境内水流纵横,桥梁密布,贴水成街,居民枕河而眠。如果在岸边雇一艘船,倚在船头,顺着弯弯曲曲的河道游走,闲看风景,好像自己真的在一幅和谐的水乡风情图卷里:那提着桶蹲在石阶上、在河里濯洗衣裳的妇女,显得那样的自然而惬意;河边上悠闲的老汉,掐着烟卷,用洪钟般的声音与来往行人打着招呼;漏窗的花格里传出女人的笑声……他们和古朴的街巷桥河融成了美丽的画面。

看着这一切,静下心来想想,感受一下,忽然觉得这小镇就是一个单独的世界,而我们来自另外一个世界。那古桥、流水及岸边溜滑的石阶上长满的青苔,都告诉我们,我们来到了一个镇貌古朴、风情幽异的世界。

走在直的老街,你一定会陶醉于它那传统的街坊景观。在这里,在弹石铺就的路上高低深浅地走,你将喜欢这样的感觉。卵石早已变得浑圆,在江南的阳光下越发可人。路宽仅三到四米,两侧是密密相连的商店,和住宅连在一起,前店后居,店店相连。也只有那通向河埠的出口才有空缺处。这些店铺都不大,铺面不过一两间,颇有夫妻家庭店的味道。

走在这古镇小道上,目睹古街、古房和深巷时,又领略到直古镇的另一种风情。这里饭店、点心店等吃食铺飘出的蒸气和香味常常弥漫了一街。如果你觉得有些疲惫,这便是最好的歇脚处。随便找一家小吃店,让店主在靠着河的栏杆边放张小桌子,就可以坐下来静静地歇息,静静地享受。也许此时,会看见流水对面,一个白发老者坐在竹椅上安然品茗。也许正在你沉思享受之时,忽然有歌声传来,抬眼望去,远处水巷中小船渐行渐近,穿着蓝印花布衣服的船家妇女,正款款摇橹而来,船上游客默然倾听,嘴角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