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不怀疑我跟老张串通一气了?他憋着嘴说,嗯,我还在就这一问题进行技术性调研,你跟老张串通到什么程度,结果马上揭晓。说完哈哈大笑。医院给开了泻药,把我拉的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满眼光剩星星了。我又休息了三天,总算缓过神来。三天过得很自在,没有了张琪,生活清净了许多。也果真没了鬼的骚扰,还会偶尔觉得家里有人,但是总觉得它们已经不会伤害到我。第四天我精神饱满地来到公司,准备继续跟老张血拼到底。路上想起郑孟逸好象该回来了,给他打过去,没人听。来到公司我直接去了财务部,让于晨把最近的往来账目调出来给我看,那感觉就像等着五百万的彩票开奖一样,可是看了半天我也没发现什么问题,大失所望。回到办公室刚坐下,销售管理部姚经理就找了过来,拿了一张单子放在我面前,说,反天了反天了。我说什么就反天了?谁反天了?他说你自己看吧。我一看,是某大型卖场的广告宣传单,上面公然标着“四神酒”单价166元每盒。我说合同上不是签着保护价168元吗?他说可不是吗?我说他们怎么能违约来降价销售呢?他说是啊,这样我们在别的地方还怎么卖货?一盒差两块,五百万盒就是一千万啊。
我说你有发牢骚痛陈严重后果的工夫还不赶紧跟他们协调?他说问过了,他们说我们广告一上,第二天假货就出来了,现在消费者对我们的产品缺乏信任,所以不降价很难卖出去。我咬牙切齿地说,这帮造假的也太他妈可恶了。我说我们养着打假队是干什么吃的?打假队变成放假队了?他说以前我们“优思”有独家秘方,别人不容易造假,所以打假队基本是个空壳,只在旺季的时候临时抽调各部门的人组织起来应付几天而已。我说你赶紧起草个方案交总经办,必须赶紧抽调各部门精英,重组打假队。我早说过这个产品不行,根本没有竞争优势,一下投这么多广告,这不是在给假货做宣传吗?胡闹!他说行,我这就去办。我这才意识到老魏和朱宜说的都没错,现在想来我那十万块拿的有点仓促了,要是总部追究下来,可不是个小问题。但是老张为什么会这么做,我还是想不明白。我正想着,电话响了,郑孟逸说舒总,我想再请一个周的假。我说怎么回事?他说我捐髓给我妈了,一时半会休息不过来。我一听,心里一颤。我说老妈怎么样了?他说还在无菌室里观察呢,会有一个排异期。我说钱够不够?他犹豫了一下,说够了。
我说别废话了,这手术我知道,光手术费就得十几万,你给我个账号,我给你打钱。他也没再推辞,把账号发了个短信给我。我让助理去给郑孟逸打了五万块。心里平静了一些。过了一阵陈副总就拿着一张单子进来了,是关于打假队的任命通知,我想这次效率倒是高了。我拿过单子豁然看到黄雯的名字出现在打假队长的位置上。我实在不知道老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再看下面的签名,老陈的名字在老张的后面已经签好。这是内部临时机构的任免单,只要高管全部签字确认即可,现在只剩我一个人没签了。我看看老陈,他色迷迷地看着我,说签吧签吧。我忽然想到了歌剧白毛女,感觉他是黄世仁,我是杨白劳。我转念一想,反正是老张自己的人,这位子是职位低任务重,一般人也不愿意接,老张爱让自己的人受罪,我有什么不愿意的?于是大笔一挥,签了。心想,老陈真是个废物,也就跟在老张屁股后面溜须拍马、签个烂字这种事情积极。老陈刚出去,助理就送了一个快递来,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盒母带两张光盘和几张照片。照片每一张都看得我心惊肉跳。
这时马勇的电话打来,他说舒小姐,这些都是你想要的吧?照片我这还有更多,要的话先把我的尾款给我,我是生意人,讲原则守纪律,你该给我的一分少不了,你可以去告我强奸,有证据你就告吧。还有,我老二天生金刚不坏,谢谢你那两千块钱,从你家出来我憋得不行,就直接去找了两个小姐玩了个双飞,从一个鸡那拿钱去玩另外两个鸡,感觉挺爽,3p你喜欢吗?喜欢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切磋啊,我还把老二给你踢着玩……我打断他,说操你妈,你给我老实点。他说我妈不玩同性恋,你想操的话我可以把我老爸介绍给你,不过他死了好几年了,奸尸你想不想玩?我把整个信锁到抽屉里,这玩意不能让任何人看见。总的来说我的生活还是有了阳光。我想子彤不是鬼的话,那我得把户口的事情搞清楚。于是计上心来,我要给他来招狠棋。回家的时候,子彤已经到家,在忙活着做饭,餐桌上也已经摆上了蜡烛,他说好久没跟娘子一起好好吃顿饭了,今天我请客。这气氛不错,适合实施我的计划。菜上齐,我们两个人在烛光中面对面坐着。他要端起杯子的时候忽然被我制止了。我从桌子底下掏出一枝玫瑰来交给他,他说干吗?我说你拿着,照我说的办。他犹豫着接了花。我又掏出一个小盒子给他,他又接了。
我说好了,你站起来,走到这边来,他强忍着笑走过来。我说好了,你单膝跪下,把花献给我。他照办了。我继续说,然后把盒子打开。他打开了盒子,里面藏着一枚钻戒。他的脸色一下变得复杂起来。我说把戒指戴到我手上,吻一下,郑重地请求我嫁给你,并且说你会爱我一生一世。他一下停住了,说童童,先算了吧。我一脚踢在他肩膀上,我说你这个烂人,都耗了我三年多的青春了,你要等到什么时候跟我求婚?你以为人家女孩子愿意这样啊?这算你跟我求婚吗?这是我求你!我都快三十的人了,有几个三年能耗得起?你打算拖我到什么时候?我边说边哭,声泪俱下。他站起来抱住我,说童童,你知道的,我那个不行,我给不了你小孩,也给不了你性福,所以……我推开他说,这就是理由吗?他说是的。我说这就是唯一的理由吗?他点点头。
我说那个不行可以治的啊,再说就算你不行,我也不会嫌弃你的,小孩我本来就不打算要。他松开我说,治不好吧?你现在不嫌弃我,过几年就会嫌弃我了,到时候我们不结婚,来去自由,我会放你去找你的幸福的。我没再说话,我想山盟海誓的屁话说多少都没用,我还是要想想办法给他治好,等那时候再逼婚,顺便也能让他的户口的事大白于天下了。第二天我拨了陶子的电话,因为我觉得子彤不可能是器质性的勃起障碍,他那东西我熟,它没有畸形啊,我觉得还是心理性的,考虑来考虑去,还是要找陶子。我说他弟弟抬不起头,怎么治?她说去医院看骨科啊,我估计是颈椎有问题。我说老二里面还有骨头?她说操,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你得找男科医生啊。
我说他是心理性的,你不是心理医生吗?再说他也不会同意去看医生的,他自尊心那么强。她沉默了一会说,你说的是子彤?我说是的,我早就跟你说过,别人的我也管不着啊。她说那玩意我还真没治过,不过我听说有个办法好象管用。她说如果子彤跟你一起勃起有障碍的话,我觉得原因应该是你给他的压力。这个办法我说了你可别骂我。我说你说你的,我骂我的。她说你找两个小姐帮他试试。小姐的社会地位对他来说不会构成任何压力,而且也有陌生感和新鲜感。如果他跟小姐可以,那么他就会增强信心,说不定能治好。当然如果你不能接受,就当我没说好了,你继续找你的医生。听到这里,我的心情坏到了极点。因为马勇给我的那几张照片,每张都是子彤赤裸着身子跟别的女人纠缠在一起,但是每张我都看不到女人的脸。我知道陶子说的是对的,子彤可能跟别的女人行。我想过去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现在我有必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