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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树

善行和善念都好。

某电视台举办以“良心”为题的演讲比赛,一位叫付良的先生获首奖,他讲的是给妹妹看病的故事。

十几年前,他妹妹下颏长一个包,不大,但一直长。肉包还好,可以切除,包长在骨头上,医生们说不清它的性质。

付家人着了急。当时,付妹妹十八岁。付良带妹妹到大城市求医,医生说只能手术——把这块骨头切下去,但下颏会塌一块。那时还没有成熟的颔骨填充术,即美容的方法。

付良问:“这个包会不会是恶性的?”

医生:作为医生,排除不了这种可能性。肿瘤的概念,是指人体所有细胞的异常生长,难说良性恶性。

付良犯了难,要么手术,带回家一个丑妹妹,要么在骨瘤的阴影下提心吊胆,两难。这时候,有一位病友提示,西北某地有一位陈大夫专治疑难杂症,不妨试试。人到了那关口,什么招都试。

兄妹俩坐火车投奔陈大夫。

到了地方,说医院还有十里山路,山坡上见一片树林就到了。那地方荒凉,沟岔裸露黄土。见到了一片杏林,春天正开花。翻穿羊皮坎肩的白胡子老汉坐在树下,四周羊群啃草。

问医院,老汉羊鞭抬起,指一排大瓦房。

诊室患者挺多,什么口音都有。轮到付妹妹,付良刚要介绍病情,大夫示意缄口。大夫六十多岁吧,也有白胡子,皮肤光滑。他抚脉,问付妹妹哪里人,平时吃什么东西。问过,说:

回去吧,没事。

付良迷惑。

“你妹妹这病,”大夫用圆珠笔指她下颏,不用治,自己能好。

付良还迷惑。

“怎么好呢?”大夫看付良,笑得亲切,“你们这么远来,就等我下边这句话,对不?”

付良点头。

大夫伸手指:仨字儿,吃蚕豆。

付良:“那……”

走吧,包你好。下一位病人。

付良问:“大夫,怎么交费?”

问放羊老头。

吃蚕豆?付良想。蚕豆能把骨头上的包化掉?方法越简单人越怀疑。付良走到放羊的白胡子老汉那儿,老汉问:“病看完了?”

“嗯。大爷,钱交给您啊?”

“不收钱,栽棵树吧。”他身边有几捆树苗,根用稻草帘子裹着,还有铁锹、水桶。“树苗五块钱一棵,成本价。水,上机井拎。”

付良不语,不是钱的事儿,这事儿有点不贴谱。蚕豆—栽树,没听说过。他问:“大爷,我们还赶火车呢。我留下二十块钱,你帮我栽上吧。”

老汉乐了,满嘴站四五颗牙。“娃,我不能帮,你以后栽也行。”

他们走了,直接回家,跟父母如此这般说了一通。开始吃蚕豆,炒,蒸,家里人也跟着吃。

过了仨月,也就是一百天的光景,付妹妹下颏的包没了,家人不信,但真是这样。上医院拍了一个片子,和原来片子对照,没了。付家人高兴,又揣着不安的心,怕过一段儿再长出来。

过了三年,付妹妹下颏安好。

五年无恙。

付良对白胡子大夫佩服得五体投地,可想起没栽上树的事儿,心里别扭,发愿专门去感谢和栽树。说话间,七八年过去了,付良没去上,这事儿那事儿,忙。后来,付良骨折,养病在床上,天天想栽树这个事。腿好了,他直奔西北而去。进了村,看树林大了。原来是一山坡,现在四五坡树。瓦房照旧,有一条柏油路从村里铺过来。

付良找到了放羊的白胡子老头,在另一面山坡上,他施礼。

“栽树的吧?”白胡子老头问。

“您身体还这么好?”付良回问。

老汉看了他一会儿,说:那不是我,我爸。

啊!付良睁大眼睛看,的确不是放羊老汉,胡子像,人不是一个人。再看,啊?看病的大夫。你看这咋说的。付良拿出两千元钱递给大夫,说蚕豆啊,妹妹结婚,小孩儿两岁。大夫不要钱,说:栽树吧。

栽,栽,付良恨不能栽一百棵树,栽到十棵,衣服就湿了。大夫说:歇吧,留个纪念就行了。

付良交了树苗钱,问:“您咋知道我来栽树?”

大夫笑了:“你没病啊,也没领病人。这个事儿,栽不栽不打紧,良心逼着你来,不来逼着你想。一看见树,就想起这个事。其实你在自个儿家栽也一样。说的是,善行和善念都好。你说呢?”

“对!对!”付良说。

付良讲完这个故事,赢得现场观众的掌声及奖杯和一千元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