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森林报——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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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饥寒交困月(冬季第二月)(2)

不论你走到哪所学校,苏联的学校里都有自己的森林园。在这些园地里放置着很多箱子、罐子、笼子,里面养着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小动物。这都是孩子们夏天到郊外游玩时捉来的。现在,为了伺候这些小动物,孩子们可是忙得不可开交了:得让所有的房客吃饱喝足,要给每一个房客安排一个适合它居住的住宅,要看护好它们,别让它们跑掉。这里有鸟儿,有兽儿,有蛇,有青蛙,还有昆虫。

在一所学校里,我们看到了孩子们在夏天写的日记。看来,他们收集动物是有意义的,不是随随便便收集着玩的。

一个孩子在6月7日的日记里写道:“我们贴出一张宣传画,号召大家把收集到的动物,都交给值日生。”

一个值日生在6月10日写道:“屠拉斯带来一只啄木鸟。米龙诺夫带来一只甲虫。加甫里洛夫带来一条蚯蚓。雅科甫列夫送来的是一只瓢虫和一种经常在荨麻上活动的小甲虫。包尔切带来一只鸟笼,里面有一只雏鸟……”

这样的日记几乎每天都有。

“6月25日,我们远足到池塘边去。我们捉到许多蜻蜓的幼虫和别的虫子。同时,我们还捉到了一只蝾螈(róngyuán),这是我们非常需要的东西。”

有的孩子甚至还把他们捉到的动物描写了一番:

“今天我们捞到了很多水虫,同时还捉到了几只青蛙。青蛙有4只脚,每只脚上有4个脚趾头。青蛙的眼睛是黑色的,而鼻子仅仅是两个小孔。青蛙的耳朵很大。青蛙对人有很大的益处。”

到了冬天,孩子们还合伙从商店里购买一些我们这里根本没有的动物,如乌龟、金鱼、天竺鼠、羽毛鲜艳的鸟什么的。

走进孩子们养殖动物的房间,你就可以看到,房客有的是毛茸茸的,有的是光溜溜的,有的生着羽毛。动物们的叫声也高低长短,各不相同。有的尖叫,有的啼啭,有的哼唧,简直就是个真正的动物园。

孩子们还想出了一个主意:交换彼此的房客。夏天,有一个学校的学生捉到许多鲫鱼,而另一所学校的孩子们养的家兔繁殖得很快,多得没处放了。于是,两所学校的孩子们就拿这些东西进行交换:4条鲫鱼换1只家兔。

这都是低年级学生干的有趣的事。高年级的学生们都有自己的组织,每一所学校都有所谓的“少年自然科学家小组”。

在列宁格勒的少年宫里,也有一个小组。这里聚集着来自全市各校的最优秀的少年自然科学爱好者。在这儿,少年动物学家和少年植物学家,学习怎样观察和捕捉动物,怎样呵护自己养殖的动物,如何剥制动物标本,如何采集、晾晒和制作植物标本。

整个学年,从头至尾,小组组员们常常到城外,到各地去远足。一到暑假,他们整个团队全体成员就一起出发,到远离城市的地方去考察。

他们在那儿要住上整整一个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研究植物的组员收集各种植物样品;研究哺乳动物的组员捉老鼠、刺猬、鼩鼱、小兔子和其他小野兽;研究鸟类的组员四处去寻找鸟巢,观察鸟类的生活;研究爬虫类的组员捕捉青蛙、蛇、蜥蜴、蝾螈;研究鱼类的主要任务是捕鱼;昆虫学组组员捕捉蝴蝶、甲虫,研究蜜蜂、黄蜂、蚂蚁什么的。

这些孩子们从小就研究米丘林的学说,他们在学校实验园地上开辟果木和森林里的苗圃。园地虽然不大,可孩子们每年的收获却是相当喜人的。

与此同时,他们都有一本详细的日记,记下自己的观察结果和工作。

他们冒着风雨,踏着晨露,忍着酷暑,从事着观察和研究工作。田野、草地、江河、湖泊和森林的生活,集体农庄庄员们的农活等等,都逃不过少年自然科学家们观察的眼睛。他们努力研究着我们祖国丰富多彩的生物资源。

在我国,未来的科学家、勘探工作者、猎人、自然改造者正在成长起来。一代改造大自然的新人将出现在我们面前。

祝你钓到大鱼

真是奇事!冬天也照样能够钓大鱼!

因为在冬季的河湖里,并不是所有的鱼都像鲫鱼、冬穴鱼、鲤鱼那样懒,这些鱼几乎完全处于休眠状态,在水里一动不动。许多种鱼在寒冬三九天的时节睡觉;江鳕鱼,在整个冬天照样游来游去,甚至还产卵。法国人有句俗语说:“睡觉睡觉,不吃也饱。”那么不睡觉的,当然就得吃东西了。

钓冰底下的鱼,钓得最好的、最多的,是用金属制的小鱼形鱼钩钓鲈鱼。但是最难的事情,是找到鱼的冬季栖息地。在不熟悉的江河、湖泊上钓鱼时,只好根据某种迹象来判断,一旦确定了栖息地,你就可以在那里的冰面上打一个小洞试一下鱼是否上钩。

表明有鱼的迹象是这样的:

如果一条河在一个悬崖峭壁下面拐了一个急弯,这里的河下可能有个深坑,天冷时,鲈鱼成群结队聚集到这种地方来。如果有一条林中小溪流入湖泊或者河流,那在比湖口或河口稍低的地方,应该有个坑。芦苇只生长在水浅的地方,凹下去的深坑都是从芦苇丛外开始的。芦苇丛后面,无论是湖泊还是河流,在这种地方,也容易找到鱼群的聚集地。

钓鱼人可以用木柄铁梃在冰上凿一个20至25厘米宽的小洞,把鱼钩放进洞里。金属制小鱼形鱼钩拴在细筋或棕丝上。先把它垂到水底,探探那地方水有多深。接下来就一次次地上下移动鱼钩,移动的幅度不必过大,无须到底。鱼钩在水里漂动着,非常显眼,忽闪忽闪的,像条活鱼似的。淡水鲈鱼生怕到嘴的美味跑掉,就一直朝鱼饵扑来,把假小鱼连鱼钩一起吞到肚里。如果经过一段时间,没有一条上钩的鱼,钓鱼人就换个地方,到别处去凿新的冰窟窿。

如果你想捕捉的是夜间还在四处游动的江鳕鱼,就要用冰下捕鱼具来捉。

所谓冰下捕鱼具,就是用一根大绳子,上面拴上3至5根小绳子。小绳子可以用丝线或者马鬃编成,每根线绳之间的距离是70厘米。小绳子的一端拴着鱼钩,鱼钩上的食饵,是小鱼、小块的鱼肉,或者蚯蚓。绳子的末端拴上一块重物,把它固定在水底。这样,在水下游动的江鳕鱼就会一个接一个地来咬鱼钩上的钓饵。绳子的上端拴一根棍儿,把棍儿架在冰窟窿上,一直留到第二天早晨。

捕捉江鳕鱼的好处在于,用不着像钓鲈鱼那样长时间地在河上挨冻。只需第二天早晨把那条绳子拉上来就可以了。来到冰窟窿前,把棍儿提起来看时,绳子上已经吊着一条很长的大鱼了。它体形很长,皮肤滑腻,两侧扁平,身上有像老虎一样的条纹,下巴上有根须子。这就是江鳕鱼。

冬季捕获大型野兽

冬季正是捕获大型野兽狼和熊的好时候。

冬季已经接近尾声,是森林里饥荒闹得最厉害的时候。饿急了的狼胆子变大了,它们成群结伙到处徘徊,甚至敢于直接逼近村庄。熊呢,有的躺在洞里睡觉,但是也有一些在林子里东游西荡。这些“游荡熊”,一般是在晚秋的时候吃足了动物的尸体或者村子里的家畜,没来得及做好冬眠的准备,只能以雪地为家。而那些在洞里受到惊扰、逃出来的熊,它们不敢回旧洞去,于是加入了“游荡者”的行列。

猎“游荡熊”时,要穿着滑雪板,带着猎狗去追。只要前面的猎物不停下来,狗就会踏着深雪一直追下去。猎人穿着滑雪板,紧跟在猎狗后面。

捕获大型野兽可不是打鸟,常常会发生意外,有时甚至可能捕获不成,猎人倒被猛兽给伤害了。

在本州的诸多猎事中,就发生过这种事儿。

带着小猪猎狼发生不幸

单枪匹马,深夜出行,这种打猎方式是很危险的。你见过这么勇敢的人吗?有一天,真就出现了这样一个大胆汉。

他在一个又宽又矮的雪橇上套上一匹马,带上猎枪,在圆月当空的夜晚,赶着雪橇出了村子。雪橇上还放着一个口袋,口袋里装的是一头小猪。

最近一段时间,周围常常有狼出没,农民已经不止一次抱怨过狼的大胆:它们居然敢肆无忌惮地跑到村子里来为非作歹。

这个猎人出村以后,离开大道,悄悄地赶着雪橇,沿着森林边,向荒地上走去。

他一只手紧握着缰绳,一只手不时地扯两下小猪的耳朵。

这头小猪的四条腿被捆着,躺在麻袋里,只露出个头在麻袋外。小猪的任务就是用叫声把狼引过来。它拼命地叫唤,因为小猪的耳朵很娇嫩,揪一下当然很疼了。

并没有等太长时间,过了不大一会儿,猎人就看到,林子里好像亮起一盏盏绿色的小灯。这些绿光在黑漆漆的树干之间不停地移动,一会儿在这里,一会儿在那里。这是野狼的眼睛在放光。

马仰起脖子,朝着前面嘶叫起来,猎人好不容易用一只手勒住它。另一只手还必须不停地揪小猪的耳朵。

狼还不敢往坐着人的雪橇上扑。不过小猪的叫声却让它们一时间忘记了恐惧。小猪肉是多么好吃的东西呀!当一头小猪就在它耳边嚎叫时,狼就会把危险忘掉了。

这群狼看到,有个麻袋,被一根长绳拴着拖在雪橇后面。由于道路高低不平,这个拴在雪橇后面的口袋在不停地颠簸。

这个口袋里装的是干草和一些猪粪,但是狼以为麻袋里装的是小猪,因为它们既听到了小猪的叫声,又闻到了小猪的气味。

最后,这群狼终于下定决心了。

它们从林子里蹿出来,全体一起向雪橇扑了过去。这群狼个个身强力壮,大约有七八条。

狼群蹿到了开阔地上,猎人从近处望去,觉得它们个儿很大。这是月光造成的假象。月光在狼毛里闪烁着,使那些野兽显得比实际上大得多。

猎人把手从猪耳朵上腾出来,抄起了猎枪。

跑在最前面的一只狼,已经追上那个跳动着的、装着干草的麻袋。猎人瞄准这头狼肩胛骨下面的方位,叩响了扳机。

狼一头栽倒,在雪地上来了个就地十八滚。

猎人又朝另外一头狼开了第二枪,但这时马儿向前一冲,枪弹打了个空。他双手抓着缰绳,好不容易才把马儿勒住。

但是这时,狼群已经消失在森林里了,只剩下一只躺在那里,临死前在痉挛着,用后脚乱刨着雪。

这时,马已经安静下来。猎人把枪和小猪留在雪橇上,独自前去收取自己的战利品。

就在这一夜,村子里发生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猎人的马独自个儿跑回来了,猎人不见了。宽大的雪橇上,只放着一条双筒猎枪和那头被捆着的小猪,小猪在哀声哀调地尖叫。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猎人拿起那头死狼,扛在肩上,就朝自己的雪橇走去。当他快走到雪橇跟前时,马闻到一股狼味儿,吓得打了个哆嗦,向前一冲,于是不顾一切地跑掉了。

现在,这个猎人除了身上那头狼,什么也没有。他身上连把刀都没带,猎枪放在雪橇上被马拉走了。

见此情景,群狼这时已经不再害怕了,它们一下子从林子里蹿出来,把猎人围了起来。

后来,村民们在雪地上只发现了一堆骨头——人骨头和狼骨头。那群狼,竟然把被击毙的那个自己的同类也吃掉了!

这件事发生在60年前。打那以后,再也没听说过狼袭击人的事件。如果不是发疯或者受伤的狼,那么,就是见了没带枪的人,狼也会害怕的。

被熊抓掉头皮的猎人

还有一件不幸的事,是在捕猎一头熊时发生的。

一个森林看守人发现一个熊洞,于是他们从城里叫来了猎人。他们带了两只北极犬,悄悄地来到一个雪堆前。这个雪堆下面就是那个熊洞,一头熊正在里面冬眠。

猎人按照打猎的常规,站在雪堆的一边。他知道,熊洞的出口一般都是朝着日出的方向。通常,熊从雪底下蹿出来的时候,它会马上向右转一个弯,直接朝南奔去。猎人站的地方,需要恰好可以举枪射穿它的心脏。

这时,森林看守人躲到雪堆后去,解开了两只猎狗。猎狗闻到了熊的气味,疯狂地朝熊洞奔去。

它们的叫声那么大,熊不可能不给吵醒。但是过了很长时间,一点动静都没有。

正在大家惊异的时候,突然从雪里伸出一只有长爪的大黑脚掌,险些抓住一只猎犬。幸好这只猎犬反应快,尖叫一声就慌忙躲闪。

说时迟,那时快,猎人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熊猛地从雪堆里冲出来了,活像一个乌黑的小土山。但是它一反常态,并没有往旁边跑,却径直朝猎人扑过来了。

熊是低着头往前跑的,这样,可以遮住它的胸脯。

无奈之下,猎人放了一枪。子弹虽然射中了熊的前额,但没有射入,而是向一旁滑过去了。

熊脑门上挨了这么重重的一下子,可气疯了,它一下子把猎人撞倒,并把他踩在了脚下。

两只猎狗死命咬住熊的屁股,攀在它身上,但是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森林看守人吓坏了,一边高声大喊,一边挥动手里的猎枪。但是白费力气。因为这时不能开枪,一开枪就可能打中猎人。

这时,熊用它那可怕的脚掌,大把一抓,就把猎人的帽子抓了下来,同时也抓掉了他的头发和一部分头皮。

紧跟着,熊向旁一歪,大吼大叫地在血染的雪地上打起滚来,原来这个猎人毕竟经验丰富,胆大心细。他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趁机拔出身边的短刀,戳进了熊的肚皮。

这个猎人现在还活着,那张熊皮就挂在他的床前,只是现在猎人的头上老包着一条暖和的头巾。

惊险围猎巨熊

1月27日,老猎人塞索伊奇从森林里出来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到邻近村里邮局去,给列宁格勒的一个熟人发了一封电报。

那是一位医生,也是个猎熊专家。电报是这样写的:“找到熊洞,速来。”

第二天,回电这么说:“2月1日,我们3人准到。”

在这期间,塞索伊奇每天去察看熊洞。熊在里面睡得正酣。洞前的小灌木上,每天都结有一层新鲜的霜花——这是熊呼出来的热气结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