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森林报——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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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集体飞行月(夏季第三月)(3)

我跑到了猎犬的前面。它们在那儿干什么呢?是不是有琴鸡钻进了灌木丛,引得猎犬到处找。

“扑搭”一声,一只琴鸡从里面飞出来了,浑身黑乎乎的,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它顺着空地飞去。

我举起枪,连放两枪。

琴鸡拐了个弯儿,钻入了树林里,消失了。

是不是又没打中?不会呀!这次我瞄得很准的呀!

我把两条猎犬叫回来,向琴鸡飞去的地方走去。我在那里找,猎犬也在那里找,可就是不见琴鸡的影子。

唉!今天真是倒霉透了!可是你用得着生闷气吗!猎枪是最棒的,霰弹是自己装的。

我再碰碰运气,到了湖边,也许会好一点。

我又回到了空地,离这儿不远,有一个小湖。这会儿,我更气愤了,猎犬不知跑到哪儿去了,怎么叫它们,都没有回来。

不管它啦!我一个人去吧。

鲍仪不知从什么地方回来了。

我想,你跑到哪里去了!你以为你是猎人呀!那好吧,你拿枪,自己去放呀!为什么不动,是不会吗?你为什么四脚朝天?你看你都成了什么样子了?今后要听话点儿。你们都是一些笨家伙。人家不会像你们,能够指示猎物。要是有拉达在,就不是这个样子了。也许我能打中许多猎物。飞禽在拉达面前,就像是用绳子拴住了似的,根本无法逃脱。那么,打中它也就很容易了。

这时,走过几棵大树,平静的湖面就映入了我的眼帘。我又有了新的希望。

湖边长满了芦苇。不知何时,鲍仪已经跳入了水里,快乐地游着,还把芦苇弄得歪歪斜斜。

鲍仪汪汪叫了起来,从芦苇里飞出一只野鸭,嘎嘎地叫着。

我朝野鸭放了一枪,野鸭刚从芦苇飞起来,就被我打中了。长长的脖子一歪,“啪嗒”一声,掉进了湖里。它的肚皮朝上,在湖面上躺着,两只红色的脚掌还在划水。

鲍仪游过去。刚要张嘴去咬它,突然,野鸭钻入了水中,消失了。

鲍仪被弄得一头雾水,野鸭到底去哪了?鲍仪在那里找来找去,可就是没有找到。

忽然间,鲍仪扎进了水里。这咋回事?它是不是让什么东西给缠住了?会不会沉到水底?这如何是好。

野鸭浮上来了,慢慢向岸边游过来。它游的姿势很特别,脑袋在水里浸着,身子向一边侧歪。

哇!是鲍仪衔着它!它在野鸭后面,所以看不见它的脑袋。太好了!鲍仪潜入了水里,把猎物找了回来。

“很不错呀!收获不小啊!”这是塞索伊奇的声音,他从我身后悄悄走了过来。

鲍仪游到了草墩边,爬了上去,把野鸭放下,开始抖身上的水。

“鲍仪!赶快衔过来,快点衔过来!”

它竟然不听话了,对我的喊声没有任何反应。

山姆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了。它游过去,朝儿子叫了两声,然后衔着野鸭给我送来了。

它抖落身上的水,跑进了灌木丛。这是我意想不到的收获,它竟然从灌木丛里衔出来一只死琴鸡。

难怪很久没有看见它了,原来它一直在林子里跟踪琴鸡。也许就是那只被打伤的琴鸡,它找到后,赶快衔了回来,它是小跑回来的,这段路足有半公里。

在塞索伊奇面前,我有这两条猎犬,我感到很自豪!

真是一条忠实的猎犬呀!它为我服务了11年了,一直都是尽心尽力,非常勤快。可是它们的寿命不是很长,这也许是最后一次陪我出来捕猎了。以后,我还能找到像你这样的猎犬吗?

我在篝火边喝茶时,这些想法一直回荡在脑海里。

塞索伊奇把自己的猎物都挂在了白桦树上,他打到了两只小松鸡和小琴鸡。

3条猎犬围着我,眼睛一直注视着我,好像是向我要猎物吃。

不会少它们的,它们干得非常棒,都非常优秀。

时间还真快,马上就到中午了。头顶的天空是蔚蓝的,白杨树的叶子在空中舞动着,发出一阵阵响声。

这真是太美了!塞索伊奇坐下来,抽起了卷烟。他陷入了沉思。

太棒了!接下来,我就要听到他捕猎传奇故事了。

现在打刚出巢的鸟儿,正是好时候。要打到机灵的鸟儿,就必须用心计。光靠这些是不行的,还要了解野禽的生活习性。

捕猎野鸭

猎人们都知道,小野鸭学会飞以后,它们就会集体飞行,从这里飞到其他的地方去。一天要来回飞行两次。白天,它们要钻进芦苇丛里去休息、睡觉。傍晚,它们就飞出来,向另外一个地方飞去。

猎人已经在这埋伏好了。他知道野鸭要飞到田里去,所以在那等它们来。他躲在岸边的灌木丛里,面对着湖面,看着落日。

太阳快要落山了,这时,天空中出现了晚霞,把大地照得通红。野鸭在晚霞的照射下,黑色的身影很显眼。它们朝这边飞过来了。他很容易瞄准,从灌木丛后面趁其不备,打上一枪,肯定会收获很大。

他连续打枪,直到天黑才停下来。

夜间,野鸭就在麦田里吃食。早晨,它们回到了芦苇丛。猎人正在那儿等它们呢!

现在,猎人的脸朝着东方,背水站着。成群的野鸭朝他的枪口飞过来了。

我的得力助手

一窝小琴鸡正在树林里找食吃。可是,它们总是挨着林边走,原来,它们一旦遇到不测,可以快些逃进树林。

瞧!它们在那儿啄浆果吃呢!

有一只小琴鸡,听到了草丛里的脚步声,抬头一看,从草丛里伸出一张可怕的面孔,肥大的嘴唇,两只眼睛放着凶光,死死地盯着小琴鸡。

小琴鸡害怕了,整个身子缩成了一团儿,两只小眼睛看着这张兽脸,看下面会发生什么事。只要它往前走一步,小琴鸡就会飞起来,那你就到空中去捉我吧!

时间过得还真慢呀!那双凶狠的眼睛还在盯着小琴鸡。小琴鸡非常害怕,没敢飞起来。可是那个家伙也一动不动。

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向前走!”

那只野兽就扑了过来。小琴鸡也飞起来了,速度极快,像一支箭似的,向树林飞去。

只听“砰”的一声,闪过一道光,树林里冒出了浓烟。小琴鸡头一歪栽到了地上。

猎人把小琴鸡捡起来,又叫上猎犬向前走了。“轻点儿!认真地找,拉达,赶快找!”

藏身

云杉树长得很高大,树林里黑乎乎的。四周非常安静,没有任何的声音。太阳已经落山。猎人在安静的树林间走着。

前面发出了一阵响声,好像是树叶的声音,这会儿刮来了一阵风,吹动了树叶。再往前,就是白杨树林了。

猎人站住了。可这会儿,又安静了。

现在,又开始响了。有点像雨点声,打在了树叶上,“吧嗒,吧嗒,啪,啪,啪……”

猎人慢慢地向前走着,很快就靠近了白杨树。“吧嗒,吧嗒……”又听不到声音了。树叶太稠密了,根本看不清楚是什么。

猎人停下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看看谁的忍耐力强,是那个藏在白杨树上的,还是埋伏在树下的、拿着猎枪的人呢?

很久了,没有任何的动静。周围显得很安静。后来,那种声音又响起来了,“吧嗒,吧嗒,吧嗒……”

这回可知道了。

一个黑色的身影,不知是什么东西,在啄白杨树的树枝,发出的声音。

猎人瞄准那个黑影,放了一枪。那个不在意的小松鸡,从白杨树上掉了下来。

这种捕猎是比较公平的。飞禽藏得很隐蔽,猎人来得也是毫无知觉。

要比试的是:谁先看到了对方?谁的忍耐力更强?谁的眼睛比较亮?

琴鸡上当

云杉树林里密密麻麻,猎人顺着小路走着。

“扑腾,扑腾”,脚下边飞起了许多琴鸡,8只,不,10多只呢!

还没来得及举枪,就已经飞到云杉树上了。不用白费劲去找它们了,树叶密密麻麻,无法看清楚。

这时,猎人躲到了一棵云杉树后面。他从口袋里掏出小笛子,吹了一下,然后坐在了树墩上,一只手拿着枪,准备好随时放枪,另一只手拿着笛子放到嘴边吹。

这场戏也就开始了。

小琴鸡这会儿都隐藏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会出来。在妈妈没发出“安全了”的信号前,它们是不会出来的,也不会发出声音。每一只琴鸡都老老实实地呆在那里。

“啾!啾!啾啾啾!”这就是信号,是说:“可以啦!安全啦!”它继续叫,“啾!啾啾啾!”

琴鸡妈妈肯定地说:“安全啦!安全啦!飞到这里来吧!”

一只小琴鸡从树上飞下来了,在地上跳着。它在认真地听妈妈的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啾啾啾!啾啾啾!在这儿呢,到这边来吧!”小琴鸡跑到了小路上。“啾!啾!”原来声音在这儿呢!在云杉树的后面,在树墩旁边。

小琴鸡跑了起来,顺着小路飞快地跑着,可它没想到,自己正冲着猎人的枪口跑来。

猎人看它靠近了,就放了一枪,然后又开始吹笛子。笛子又发出了妈妈的声音:“啾啾!啾啾啾!啾啾!”

又有一只小琴鸡上当了,白白来送命了。

森林报特约通讯员

黑熊受到了惊吓

这天夜里,猎人从树林里走出来时,已经很晚了。他走到了一块燕麦地,定睛一看,燕麦地里好像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在那里不停地转着圈儿。

那到底是什么呀?是不是牲口闯进了燕麦地?

猎人看了看,惊讶起来!原来是一只大黑熊。它肚皮朝下,趴在了地上,用两只前掌搂着麦穗,往身子底下一压,正在那里吮吸呢!它趴在那里,一副很得意的样子,嘴里还不断地哼着。看来,它非常喜欢吸燕麦的汁液。

这个时候,猎人没有带子弹,身上只有一颗小霰弹。这个猎人是个很勇敢的人。

他心想:“能不能打死它,先放一枪再说。总不能让它在那里胡作非为呀!不给它点颜色看看,它是不会停下来的。”

猎人瞄准后,朝黑熊放了一枪,刚好打在了耳朵上。

这一声枪响,可把黑熊吓坏了,迅速跳起来,往干草堆跑去。

黑熊跳过去后,还摔了一跤,站起来,又往树林深处逃命去了。

哎呀!黑熊胆子这么小啊!猎人大笑一阵,就拿着猎枪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猎人想:“我得去看看燕麦田,到底践踏成什么样子了。”他到这里一看,地上有许多熊粪,一直到树林里。有可能是昨晚受到惊吓,拉肚子了。猎人心想。

猎人顺着熊粪找过去,在树林里发现了它,可是已经死去了。呀!它可是树林里最凶猛的野兽呀!

与众不同的野鸭

在湖面上,有一群野鸭游过来了。

我从岸上观察着,突然,我看到这群野鸭中间,有一只浅色羽毛的鸭子,特别显眼。它总是在中间呆着。

我拿着望远镜,细细地观察它们。它全身都是浅色的。当太阳升高一点后,阳光更强烈了,这时,从它身上发出一道白光,照得人的眼睛很难睁开,它在同类中,显得比较突出。其他地方,与这些野鸭没有什么不同。

我狩猎都50年了,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野鸭。这是一只患病的野鸭,它的血液里缺乏色素,一生下来,全身上下都是白色的,或是颜色非常浅,终生都是这样。自然界的动物都有保护色,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这样的野鸭很稀少,不知它是怎样躲过敌人的利爪的。现在不好办了,它们落在湖的中央,这让人不容易打到它们。我有些焦急了,但也只能等待机会,等这只野鸭靠近岸边,离我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