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中外电影文学故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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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菊次郎的夏天

“出品”日本

“编剧”北野武

“导演”北野武

“主演”北野武

“首映”1999年

“故事梗概”

每年的夏季中有个对于我们学生来说是“黄金假期’的暑假,每到这个学生一年中最期待的时刻,我们都欣喜非常。而在日本,当这个“黄金假期”到来的时候,公司以及学校都将停止上班和上课,昔日热闹的街道人潮不再,家家户户都全家人前往度假胜地,在这个人人都忙于欢乐的时候,几乎没有人会去注意到在自己城市中的其他孤独的心灵。

正男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学生,内向,走路的时候总喜欢低着头,内八字的脚,是个极典型的日本孩子。在片子中,他的学校放暑假了。正男的朋友们和爸爸妈妈一起到海滩去度假了。正男没有爸爸妈妈。他曾经纳闷地问从小就与之生活的外祖母自己的爸爸妈妈在哪里。外祖母说,正男的爸爸遇车祸去世了,妈妈在远方工作。还说,等正男长大了就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尽管如此,有时正男仍会在安定的生活中感到需要一些母爱,但是他从不说出来。

一天,正男无意中从一封信上发现了妈妈的地址,想到别人全家在暑假中去度假的幸福场面,他再也忍不住了,就偷偷背着小书包,带着平日积存的零花钱自己按着地址离家去找妈妈,迫不及待地想去见妈妈。可是刚一启程就在路上碰上坏孩子抢劫,被一位认识外祖母的阿姨救了。在听到正男想去寻母的想法时,好打不平的阿姨被正男的决心和勇气所感动,决定帮他完成心愿。她拿出一笔钱让他做旅费,还让她那个游手好闲、有点小无赖的老公带正男一起踏上寻母之路。虽然临行前那位叔叔——阿姨的老公被自己的老婆好好教导了一番,但是在旅程开始的第一天,他就带着正男去自行车赛场赌博,打算赢了钱就带正男去找小姐。然而事与愿违,一连赌了好几天,叔叔的钱快输光了,才带着正男去找他的妈妈,此时两人身上已经没钱,一大一小只好通过搭免费车来完成旅程,但谈何容易,再加上叔叔的面相凶恶,大家都惟恐回避不及,又有谁敢停下车子来载人呢?于是,两人开始了艰难的步行旅程。

在旅途中,叔叔一不小心把正男弄丢了。正当一个光头佬想对正男耍流氓之时,好在叔叔及时出现将他救了,还揍了光头佬一顿。接着为了完成旅程,叔叔又偷了部的士,可是车子开着开着就坏掉了。叔叔带着正男住进了大宾馆,在游泳池游泳时,叔叔明明不会游泳却下水游泳,结果闹了一出笑话。后来,离开宾馆时两人都身无分文,只好去搭便车。他们碰上一个好心的姐姐,姐姐送给正男一个带天使翅膀的包包,正男十分开心。然后,旅程继续,叔叔扮成瞎子,在马路上放钉子,想尽一切办法想带正男到他妈妈住的地方。在相依为命的这段旅程中,叔叔通过正男的眼睛看到了一个儿童的世界,这使得他的童心显露无遗,同时正男也从叔叔这个大孩子的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情。历尽艰辛,他们终于到了正男妈妈的住处,在他们打算上前去按门铃的时候,一个美丽的女子正好穿着围裙从屋内走出来,正男认出她就是照片上的妈妈,正想准备跑上去投入妈妈的怀抱时,一个叔叔及一个小妹妹从屋里出来,兴奋地围绕在正男妈妈的身边……正男很伤心,他没有过去,只是远远地看着妈妈,因为他知道妈妈再也不属于他的了。

叔叔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正男,因为他自己也遭遇过同样的孤单,于是他用霸道的恐吓抢了胖子叔叔和光头叔叔的幸运符——一个天使风铃给正男,骗他说是妈妈给的,摇一下就会有天使出来。正男信以为真,可怎么摇天使都没有出来。叔叔说回家吧。回程途中,两人到迎神盛会去玩,叔叔耍赖赢了好多奖品,换了钱。可是后来被当地的流氓打了,叔叔却对正男说是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的。

在路上又碰到了好人叔叔,他们搭过他的车。好人叔叔说不如去乡村野营吧,于是大家就去野营。后来胖子叔叔和光头叔叔也来了,于是四个在常人眼中稀奇古怪的顽劣的大男人陪着正男一起玩游戏,想方设法让正男开心。快乐的假期结束了,好人叔叔送正男和叔叔到了东京。和叔叔分手的时候正男才想起问叔叔叫什么名字,叔叔笑着告诉他说:“菊次郎”。

尽管最后正男并没有找回他的妈妈,可是他在旅途中却感受到了爱与关怀,同时,菊次郎也在与正男寻母的旅程中找回了曾经失落的感动。分别之际,看着正男一路小跑离去的背影,那背上的包包上的长翅膀远看去就像是个天使的身影,与之相交错的是菊次郎孤单而木然的背影。

“电影欣赏”

当人们初次看到《菊次郎的夏天》这部电影的海报时,总是以为这是一部关于一个叫菊次郎的孩子的夏天的故事,而那个海报上的男孩子就是菊次郎。但是等人们真正看到了电影的内容的时候,才知道那个小男孩的名字叫正男而直到最后才知道在海报上的那个男人才叫作菊次郎。影片以小孩子正男的暑假日记为线索,分成了不同的章节:例如有菊次郎开始出现的“祖母的朋友”的章节。即使片名叫《菊次郎的夏天》,但人们认为是因为正男的寻母旅程使得菊次郎从离去的正男的背影中看到了曾经的自己、自己的童年、自己的成长。同样,正男也在那个夏天中开始成长,开始感受必须独自承受的孤单。

不记得曾在哪里看过这样一句话:“旅行,其实就是一次眼睛和灵魂的探险,在出发和到达的冗长过程中,所有的意识流动都蕴涵着对未知刺激的期待。轮船、汽车、火车、飞机……人在旅途中的阴晴风雨,与各色人的不期而遇,为人生设置了无限的可能。”《菊次郎的夏天》既是一个寻找母亲的过程,也是寻找自我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正男可能找到妈妈并与之一起生活,又可能找不到,更或是找到了却无法再拥有。人生其实是充满着契机,每个契机都会给人的旅途带来改变。最后是找到了妈妈,但已经不可再与正男在一起生活了,正男感到了这趟旅途中的悲伤。而菊次郎在与正男一路的相伴中让他自己也感到了一种平时没有的温暖——一种掩于琐碎的看似无趣的日常生活之下的温暖。所以,人们才觉得那个天使风铃是那么令人动容,那个用霸道恐吓“抢”来的风铃,给失落的正男带来了多少安慰,其实小孩子是很容易哄的,在小孩子的心里再大的悲伤都可以让妈妈或者天使来化解,尽管使劲摇都没有天使的出现,但是正男仍是相信他的天使的存在,这时他的世界就有了可以依靠的东西。在此场景中一种不张扬的柔情让我们看到了菊次郎凶恶的外表之下的关爱。

很多观众很喜欢那段轻快的钢琴奏乐,其中隐约夹杂着清脆的铃声。那年夏天,在充足的阳光之中,小男孩背着那个有着一对白色天使翅膀的包包,开始了他自己的暑假,开始了自己生命中的那个夏天。寻找妈妈,寻找爱,寻找梦,在那个充满了深绿色诱惑以及美丽经历的夏天里。而最后,妈妈不属于自己,母爱也同样不属于自己。在菊次郎的旁观下经历了自己成长过程中不可避免的孤单,在他的内心世界里留下了挣扎与努力的痕迹。

这个阳光充足的夏天,即使四周是茂密而充满生机的深绿色的植物,但是在这样的生机里却一再让人接触到了绝望,一个小孩,一个男人,在品味孤独之后仍是孤独。就正如一些人评价这部《菊次郎的夏天》时所说:付出与收获在旅行中不经意间悄悄地完成,而在旅程中通过寻找发现了自我,尽管这段寻找的旅程带来了无边、孤单的惆怅的发现。

其实每个人都不可避免要经历自己人生的夏天。生命在经过了春天后,在夏天之时,春天的嫩绿绿得更浓、更深、更密。生命在充实,在丰富,在蝉鸣蛙叫声中翕动,在炙热和郁闷中成长,在暴风骤雨中经受考验,于是每个人都拥有着属于自己的关于夏天、关于童年、关于成长的孤单。这正是《菊次郎的夏天》这部电影给人们的最大感受。

爱情是一棵静默的青松,经受得起无情的狂风与大雪,温暖是心灵的感应。它不是茶,越冲越淡,而是酒,愈陈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