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偷听?小步舞曲
“那我真无话好说了。”他耸肩膀,看了看外面的景色已经被浓浓的夜幕所代替,转过身来像是下了决心一样的对我说,“我以后也不会逼你了,但是,你也不要想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稀奇古怪?”我好笑的看他,“我什么时候稀奇古怪了?”我觉得自己正常的很。
“就是那些明明不存在的,你还要想。”他责怪的瞥我一眼。
不存在的?我转念一想,也是,最近奇怪的总是在想一些莫名其妙有的没有的事情……对他点头,我忽然又想起一个事情,对他伸出了手:“那你还要答应我不要在学校再和我见面。”
“只要你不和宏子湛见面。我就……装作和你不认识!”他这一点绝不妥协姿态让我真泄气。
白他一眼,不服气的问,“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不能见他啊?”
“我说了啊,我会吃醋的!”
“信你这个花心大萝卜才怪。”从桌子上顺手抄起一本曾经珍爱的曲谱扔到他身上,“说实话!”
“我真说的是实话啊。”他从地上捡起谱子,小心的放在桌子上之后,很认真地对我点头,“你想啊,我们曾经一起上下学,一起吃饭,一起参加宴会,一起……”
“那是我十五岁以前的事情!”我的手指停留在他鼻尖,毫不留情的打断他。
“可是就是这样子啊,我一想到你要被别人抢走了,就算对你没有爱情,心里面也会不舒服啊!”他理所应当的说着。
“什么抢走啊?”我无奈的翻白眼,“拜托又不是恋爱,你用这个抢字,太牵强了吧?人家只是想和我做朋友好不好?”而且,他长得那么……耀眼!肯定喜欢的女孩子比我长得好看一千倍!
用他的手帕粗糙的随便包扎了一下手上的伤口,看它不流血了又白他一眼。
“我给你说不清楚!”他举手投降,一幅欲言又止,却又不能多说的样子让我一头雾水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啊,你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分上,可别见他了!”
“我不主动去见他。”这个也是我仅能保证的,毕竟不用和他这个文娱社社长,兼学生会副主席见面,这个诱惑力还是很大的。
“不主动!”他伸出手掌对着我。
“不主动。”击掌。我这点还是能遵守的,“前提是偶遇不算哦。”我差点忘了这个条件。
“那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是回避吗?”他用手敲了一下我的脑袋。
“那多不好意思。”会让对方很尴尬的。
“行了吧你!”他不留情的拆我的台,“你就拿出你躲避我的那个精神躲避他!”
我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两声,“这不是和你比较熟嘛!再说我们不是可以像这样私低下见面嘛!你摸摸良心,我们这样见面,我没躲过你吧?”
他点头,突然的定住,瞪圆眼睛看我,“你该不会偷偷去和他见面吧?”
“我……”我真是无话好说了。真的是彻底败给他了!“不会啊!”我就不明白了,“你从来都没有这么关注过我身旁的男子啊?为什么独独是他?”
盯着他的嘴,好像蠕动了几下,可就是没听到他说什么:“你能不能大点声音?!”
“我没说什么!”他烦恼的对上我的双眸,“好了,现在要不要和我一起下去见客?”
“不要。”干脆得一口回绝。
“就知道……”他看看表,“我必须下去了,否则啊,失踪太久,他们会以为我和你……”
“噢——你害怕哦!”我诡笑。
“我还年轻,没必要一下子给他们机会逼我们给他们联姻的机会吧?”一吹他额前的发丝,一幅自命风流的样子。
“我也害怕你这个洁癖鬼!”抖了抖,我作出不敢恭维的动作。
“那就这样,你继续休息,我下楼了。”拍拍我的头,他走出了我的房间。
挥手再见,我瞄到了自己手上绑着的他的手帕。赶忙取了下来,追了出去。
跑那么快啊?
我在二楼的栏杆前居然发现他已经没有了人影。下楼给?算了,让他们抓住就算不弹钢琴也要被介绍给一群所谓的名流绅士。伸着懒腰,一手甩着他的手帕就准备回房,走廊前面唏唏嗦嗦的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半掩的门好像是我很久没有进去的琴室,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奇怪里面怎么会透光出来。
“Barham?你是说那个Vela家族的Barham?”我身体僵硬,因为听到的刚好是我母亲的声音。不敢探头进去,害怕被发现,所以耳朵就竖的老高。
“是的。”
我捂住了嘴,差一点惊叫出来!居然,居然是应该下了楼的风亦东!屏住呼吸更加努力的听他们说话。
“他不是应该在意大利吗?怎么会来这里?还有,你是说他也在凯瑟利亚上学?”
Barham?我怎么没听过这个名字?还有,我妈的声音怎么听到这个名字这么的紧张?
“伯母,您先别激动,樱就在隔壁。”
“我能不激动吗?要不是他……樱就不会……”
我?和我有关系吗?竖起耳朵,听到的就是我妈低微的哭泣声。
天啊?我开始努力的挖掘大脑,Barham,我印象中没这个人啊!比赛的对手?还是上钢琴课的同学?听这名字应该是个外国人吧?我怎么没有这样一个外国朋友的印象啊?
“伯母,您先冷静一下。这件事情,我们的从长计议。”
“不用了,我不希望他们两个人见面!我去给光恩说,给樱转学!”
转学?我的眼睛突然冒起金光!好啊!最好转到一所普通一点的大学去。
“伯母,您还记得上个月竣工的艺术馆吗?”
“你提什么艺术馆啊?”
“那个艺术馆是Vela家族出资捐赠的!包括了里面是五幅画,二十二个雕塑,那些,都是文艺复兴时期各个领袖派人物的作品。都是Vela家族捐赠的啊!”
“你……什么意思?”
是啊,什么意思?我也不明白。艺术馆?他们是说的是刚在校园湖旁边起的那栋很有卢浮宫影子的那个艺术馆吗?
“他们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捐赠出这么多的无价之宝!为的是什么您还不明白吗?”
“你是说……光恩……光恩……他疯了吗?他要把女儿卖掉吗?”
“怎么会呢?伯父那么疼爱樱,自然是不会,我想,应该这是Vela家开出的条件,让Barham在这里上学!”
“仅仅是上学吗?仅仅是上学就……付出了这么多吗?”
什么意思啊?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啊?
“我想当年的事情他们也心有余悸,再加上Barham对樱珍惜的态度,他们也不敢有太大的举动。所以我们只能静观其变,而您所说的转学……我想既然伯父收下了这个捐赠,那么其中的条件应该最重要的就是,他们两个人必须都在同一个学校。”
“那就是说,樱根本不能转学了?”
“至少,伯父不会同意!”
“光恩……真是老糊涂了!”
啊?按照上面他们的对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为我父亲同意暗恋我的人和我同一学校?真是的!父亲每次在餐桌上可不是这样说的,总是说什么男女之间还是有距离好,没想到行为居然这么前卫。不过,我心里面有一个疙瘩——那就是赞同母亲的说法:父亲该不是把我给卖了吧?
越想头越不舒服,有种很沉重的感觉,向后慢慢的退开。我又向自己的房间蹑手蹑脚的猫着身子走过去。
正要进自己房间,后面的门好像被拉开了,我想也没想的旧直起身子,装作走出来的样子向栏杆看去,嘴里面故意地说着,“疯子,这家伙的手帕不要了吗?”
“樱……”风亦东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
我故意很惊讶得回过头,怎么只出来了他一个人?“啊?你怎么突然冒出来了?吓死人了!”
“我……刚才在你的琴室。”他指了指背后,温和的对我笑。
“你一个人?”我试探的,装作随口地问他。
“当然了。”他真诚的表情,真是毫无破绽。
骗人!我在心底对他做个鬼脸。然后从背后抽出了他的手帕,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抱歉,弄脏了。”
“没什么。”他无所谓的收起它。目光若有所思的盯得我发毛。心里想着该不是他发现我刚才偷听吧?
“樱,你快乐吗?”他突兀的问了我这么一句。
教我毫无防备的张大了嘴,“啊?”
“你这样快乐吗?”
“还……好啦。”没什么快不快乐。未来不是都已经设计好了吗?
“我是说……你继续装的胆怯,装的羞涩,装的什么都不在乎,装得你可以接受以后有一个不爱的男人和你结婚……生他的孩子?”
说得还真是长远……我听得都不太好意思了。扯了扯嘴角,我想了想说,“既然都是计划好的,那就按计划好地走,再说,我现在应该不算是装吧。因为,长时间的都这样了,就不会变了吧?”以前就算再怎么恃才傲物,再怎么目中无人,那也只能说明,那个时候我还小,现在长大了,不是应该收敛一点了吗?
“那爱情呢?你的计划里面有爱情吗?”
“这个……不知道。”我怎么觉得他话里有话,而且艰涩难懂的比国际金融都难啊?
“如果,你有一天发现你不快乐……就告诉我。”他拍拍我的肩膀,看了一眼后面的琴室,大步的走了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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