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个人自认能言善辩,但那晚我陷入了沉默之中。娜娜显然对龚凡喜欢的较多一些,而对胖子的感情正在逐步淡化,即使我努力的劝说也很难挽救什么!要怨的话,就怨老天诚心捉弄胖子,要恨的话就恨龚凡做了“第三者”!
看着哭的泪涟涟的娜娜,我淡淡地说:“小娜,如果你想走就走吧!”
乐乐闻言怔住了,发愣地看我几眼。
我对乐乐说:“老婆,感情不能勉强,往往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我不是在拆散她和胖子,而是想证明一下她和胖子之间是否有真情。”话音一顿,我又对娜娜说:“愿意走就走好了,离开一段时间才会做出选择。要是你真在走了之后把胖子忘了,那就算他和你有缘无份。要是……忘不了,后悔了,就请你慎重考虑一下,或者是再回来找他。胖子的为人我们很清楚,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会等你一百年。”
娜娜兀自大哭,乐乐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却怕节外生枝……
转天一早,娜娜七点钟就起床了,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收拾进大箱子里,默默无言地红着眼圈坐在客厅等胖子。乐乐也哭了,这样的结局谁也不想看到。娜娜和胖子在一起时,我们相处的就像一家人,每天都充满欢声笑语,娜娜如果真的走了,我们的家也将失去很多很多东西。
小丫凑到我身边问我:“顺子哥,娜娜姐要去哪?”
我爱抚着小丫的头,轻声说:“她想回家看看,她想家了。”
这时,胖子开门进来了,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娜娜收拾好的那个大箱子,立即明白了将要发生的事。胖子的脸色不是很好,却已然做好了心里准备,于是双手插在裤兜里走到沙发近前低着头说:“走吧……走吧,留住你的人……也留不住你的心……!”
胖子昨晚喝的烂醉如泥,眼圈隐隐暗红,不单没睡好,也哭了很久很久。他几乎和我一样重视感情,面对即将失去的爱人,他在此刻保持着冷静和沉着。
娜娜心有不忍地看了看胖子,忽然站起来扑倒胖子怀里呜呜地哭。
换做平常的话,胖子会一把搂住娜娜疯狂地安慰,但这次却没有。
胖子轻轻地叹了口气,嘴角露出一丝苦涩地微笑,他说:“我等你,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有多爱你,只要你后悔了就回来找我,到时候咱们就结婚……”
胖子说的很潇洒,也很认真,居然拿得起放得下!
娜娜流着晶莹地泪水抬头看了眼胖子,胖子也低头瞅着她,彼此互视良久。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娜娜抽泣着在跟胖子道歉,也许决定走,就是背叛了这段感情,可她和胖子之间并没有任何山盟海誓的承诺。
胖子抬起大手擦拭着娜娜脸颊上的泪水,依然笑着说:“小娜……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在在一起才快乐,距离和时间是对喜欢的考验,就算我罗胖子身边真的没有你了,我心里最爱的人仍然是你,走吧,我不想……让一个不爱我的女孩整天忍受着这种煎熬,免得你将来后悔……!”
靠!胖子还来了这样一套嗑,整的贼深沉贼浪漫,也不知道是从哪学来的!
娜娜怔了半晌,心也很痛很痛,但她还是决然提起行李箱开门走了,却在走到门口时顿了顿,头也不回的对胖子说:“胖子,其实……我很喜欢你,给我一点时间,如果有天我回来了,只要你心里还有我,我……会嫁给你。”说完,娜娜头也不回的走了!
谁也搞不懂娜娜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我知道娜娜和胖子还没有完,表面的结局是分手,也是一段考验,等这段考验过去了,才是真正的终点站!
娜娜走了,胖子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闷闷不乐、意志消沉,看似曾经拿得起放得下,怎奈心情还是糟透了。我和乐乐想方设法的劝他,逗他开心,却是毫无起色。
小丫学美发学的很好,进步非常神速,没有让我和乐乐失望,因此对她更加的信任了。
而娜娜自从走了之后一点消息没有,乐乐给她打过数次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不过胖子也就消沉了十几天而已,对于他来说,娜娜的离开总需要一段时间去适应,十几天后,他又开始笑了,恢复的嘻嘻哈哈、大大咧咧,跟个没心没肺的人一样,就犹如曾经从没认识过娜娜,从没谈过恋爱似的。实际,痛也是在心里痛,苦也是在心里苦,没必要牵扯到生活当中,虽是失去了爱情,可还得继续生活。
看到胖子恢复了,我和乐乐也放心了。正因为如此,胖子也不在我家住了,却搬到了美容美发店去住,顺便充当个“更夫”!小丫则继续留住在我家,每早我们做好饭,等到八九点钟胖子过来吃饭,饭后一块儿去饭店,其实去饭店了也没事干,无非是教教小丫学美发,或者收拾收拾卫生,打发无聊的时间,盼着许可证早点办下来。
但许可证这东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就这样足足等了三月才正式办下来,前后加一起小半年就这么混过去了,倒也给了小丫足够的学习美发时间。我们也没在往饭店里搭什么钱,可房租就这样白白浪费了仨月。
仨月的光阴飞速流逝,那段日子我们简直倍受煎熬。
乐乐在三个月中明显步入孕妇中期阶段,小腹渐渐凸起,期间,我带她去医院检查过多次,医生说胎儿很健康,一切都很好,而且根据某些因素推断,乐乐怀的应该是男孩。但我觉得无论乐乐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会喜欢,本身我就不是那种重男轻女的人。每每想到再过四个月我就当爸爸了,我的心情就无比激动,乐乐也觉得幸福的没话说。胖子更是高兴的不得了,整天说自己要当干爹了!看来还真是一得必有一失,他身边没了娜娜,却是有干儿子了!
三个月的花销大部分是由胖子承担的,他的批发点已经正常营业了,不过生意很差,原因谁也说不清楚。
老猫,期间来过数次,每次来都乐的大鼻涕冒泡,因为她老婆再有两个多月就要生了。但高兴的背后必有心烦事,同样是废铁收购站生意不好。
老猫听说胖子和娜娜分手的事儿,也挺替胖子着急的,可这种事儿我们的都忙不上忙,就不用提他了。
除此,我和乐乐的结婚证也被家里邮过来了,使得我俩倍感高兴,有了结婚证,我和乐乐就是合法夫妻了……
三个月后饭店、水果厅、美容美发店正式营业,我们终于熬过了这段沉闷无聊的时光。
开业那天,根本没几个人来道贺,除了老猫、大牙、马六他们再无旁人。但这些人也就足够了,再多点的话,我那小饭店也装不下。我炒了一大桌子饭菜,热情地招待老猫他们,大伙坐一块就是吃喝聊天侃大山。大牙、马六他们已开始加倍地羡慕我了,因为我即将当爸爸了,而且还有了自己的生意,尽管生意小了点,前景不是很好,可别管怎么说也是一份正经营生……
可开业了是不假,饭店的生意却很差。
市南是一片即将拆迁的地区,住户虽然多,但都是一些普通职工,谁也没那么多闲钱整天下饭店。我的饭店从早到晚也就三五个客人,其中最支持我的是一位老爷子,这位老爷子今年五十多岁,个头很高,身板很硬朗,手里从来不离一根笔直的木头拐棍。
老爷子是常客,天天中午十一点准时来我这饭店吃饭,似对我的下厨手艺情有独钟,每次来只点一份拌黄瓜菜和一份蒜苔炒肉,外加一小碗米饭,总共消费不到十五块钱。老爷子话不多,但性格很和善,几乎成了我的“饭丝”。
我在饭店里一个人身兼三个职业,服务员、厨师、老板,忙的过来的时候,我自己炒菜端菜、撤桌子刷碗、打扫卫生,能干的全干遍了,乐乐只负责收银,其它的我什么也不让她干,干一点我都心疼。如果我忙不开了,就喊小丫下来帮忙。因为美容美发店的生意也不好,小丫大部分时间都在楼下帮忙,每个星期能做一次美容就算不错不错了。但凡是来过我饭店的客人都知道我这个老板有点本事,楼上的美容美发、楼下的饭店都是我开的,对我还他妈颇为羡慕,如果想做头发在楼上找不到人了,就直接下楼到饭店来找我。
至于胖子的水果厅效益也差的可以,勉强维持着每天挣个百八十块钱。胖子单独一个人抽不开身,就花钱雇了几个小姑娘在水果厅当售货员,然后在水果厅安装几个摄像监控器连接到我饭店里的电脑上,由乐乐负责监控,并把一天的销售情况录制下来。当然,电脑也是胖子花钱买的。
娜娜走了三个月,几乎一点音信没有,电话停机了,人也不在市内,究竟去哪了没人知道,更没给乐乐打过一个电话……
这天中午,那位老爷子吃完饭到柜台结了账。
我忙完厨房见饭店里没客人了,就端壶茶水出来让老爷子坐下喝杯茶水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