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情不自禁的伸手拉起了胖子,让他坐在娜娜身边,然后对胖子说:“哥们,小娜……有了别人的孩子,你是不是考虑清楚了。”我是故意挑开这个话题,免得娜娜一个劲儿地为难,也是想重新确认一下胖子到底在不在乎这个事儿。尽管此事不宜挑开,可说破无毒,最好先把毒排干净了再谈婚论嫁。
胖子瞪我一眼,大眼珠子里眼泪吧擦的,不禁有点颇怒地说:“你问的都是屁话,不考虑好我能求婚吗?”
胖子生气是他的事,我不能生气,于是点点头,说:“那就好,先让娜娜进去睡会儿,有什么话咱等晚上再说。”
胖子没说啥,扶着娜娜进大屋睡觉了,也不知道进去后又安慰了一些什么话,反正过了老半天才出来。
期间,乐乐问我咋办?
我说啥咋办啊?
乐乐有点急了,说还能啥啊,娜娜怀孕的事儿呗?
正说到这,胖子就出来了。
今天也甭去饭店了,必须得把娜娜是流产、是把孩子生下来的事儿商量妥当了才行,不然谁心里都悬着块石头。这工夫小丫醒了,出了屋见我们正在客厅坐着呢,问我:“顺子哥,俺刚才好像听见娜娜姐的声音了,是不是她回来啦?”
我说:“嗯,今早刚回来,已经进大屋睡觉去了。你先吃点饭吧,吃完饭就回小屋练习练习烫发,我和你胖子商量点事。”
小丫本想进大屋去看看娜娜,分开这么久了也挺想念她的,但小丫感觉到气氛不是很好,就乖乖吃了点饭,然后回小屋了。
客厅里再无胖人了,我就问胖子:“刚才进去都和娜娜说啥了?”
胖子白了我一眼,气的我直想扇他,我颇怒地说:“你瞪我干啥啊,问你话呐没听见啊?”
乐乐见我此时有些沉不住气了,就轻轻拽了拽我的胳膊,轻声说:“老公,胖子哥心情不好,你少说几句吧。”
我转头看着乐乐,对她说:“他现在心情是不好,可我心情也不好,你瞅瞅他刚才那眼神儿,问他几句话,他还直瞪我!”
乐乐直接转问胖子:“胖子哥,你咋想的啊?”
胖子不由得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地抬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子,自感没用地说:“都怨我,早知道这样……就……不该让娜娜走……!”得了,明显是后悔了,都快要后悔的哭了。
我推了胖子肩膀一下,说:“你后悔顶个屁用啊,现在咱该商量好怎么办?”
胖子真哭了,低头抹了把眼泪,问我:“顺子,你说咋办?”
我哑口无言,他倒会问,竟然问我咋办?
乐乐寻思一会,脸色颇为焦急,又问胖子:“胖子哥,你刚才进去问没问娜娜到底是咋被骗的?”
胖子抽泣着说:“问了,她就说跟龚凡回了北京之后……有天晚上陪着龚凡喝酒喝醉了,第二天醒过来……就发现……”接下来也不用在“发现”了,傻子都能听明白发现了啥!
但乐乐觉得某些地方很可疑,又问:“那之后他俩一直住一块儿了吗?”
胖子哭着说:“住个屁啊,住一晚上那小子就没影了,过了好几天才回来,说什么肯定对娜娜负责,那晚是喝多了,请求娜娜原谅他。还说……公司比较忙,没多少时间陪她。”
“那在后来呐?娜娜是咋发现龚凡没离婚的啊?”乐乐仍在继续追问。
胖子仔细回忆了一会儿,抹干净脸上的泪水说:“再后来……龚凡总说没时间,露面次数很少,直到前些天才露过几次面,陪娜娜在一起吃了两次饭。就是那两天,娜娜总恶心想吐,怀疑自己怀孕了,就告诉了龚凡,龚凡当时挺高兴,说马上就和娜娜结婚,然后又是好几天不见人影。等到再出现的时候又说什么……没工作了,因为他那工作是前妻托关系给找的,离婚后……前妻又找过他几次,想和他复婚,龚凡没答应,结果就被炒了鱿鱼连房子都没了,就跟娜娜说想结婚的话……得弄点钱买房子,娜娜手里当时有十万块钱,都是她自己攒的,想也没想的给了龚凡,可龚凡拿了钱就……就再也没回来……”
娜娜没好意思跟我们提这些事,却都对胖子讲了,而事实也确实如胖子所言,在此之后娜娜找不到龚凡,电话打不通,才隐隐觉得不妙,似乎被骗了!于是费劲千辛万苦地找到了龚凡上班的公司,经过询问才知道龚凡已经辞职带着老婆出国了……
钱被骗走了无所谓,关键是感情也被欺骗了,而且还怀了孩子!娜娜当时险些崩溃,死的心都有!要不是胖子送她回屋休息,趁机细问了下事情的经过,我们根本不知道事情会是这样!
乐乐面脸疑惑之色地瞅了瞅我,我深感奇怪,问乐乐:“老婆,你……咋了?”
乐乐低声说:“好像……是个圈套!”
我无语,哭笑不得地说:“老婆,这本来就是个圈套,龚凡就是个骗财骗色的混蛋,肯定是想出国发展,但手里钱不够,就想方设法的把娜娜骗去!谎称什么自己离婚了,请再给他一次机会!唉,娜娜……太实惠了。”说着说着,我都愁得慌,娜娜这么好的女孩就这样被龚凡给糟蹋了。
乐乐自语地说:“娜娜……似乎就和龚凡在一起住过一次,可能那么快就怀孕吗?”
我随口说:“那玩意……可能……也是碰巧了……”
刚说完,乐乐和胖子不约而同地瞪了我一眼。
女人怀孕这回事真不好说,某些个女人即便没得不孕症,也不爱怀孕。可有些个女人就不一样,一次就能“播种成功”!就像我和乐乐似的,在一起住了大半年才有宝宝,虽说后期把我憋够戗,但还是“播种成功”了!可也经过了无数次的奋斗和努力创造!
不过乐乐是女人,她对这方面的事儿就算了解的不是很深,却也知道的比我多!她说:“这件事急不得,等有时间了带娜娜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她好像只是凭着直觉认定自己怀孕了,根本没通过医院的检查确定下来。”
胖子点头说:“是啊,她那会儿都没钱了……还拿啥去检查啊。”
我拍拍了胖子的肩膀,劝道:“这两天你就陪在娜娜身边,别到处瞎逛了,等她稳定下来了咱就去医院看看。说实在的,我也认为没那么凑巧,还是我老婆说的有点道理。或许龚凡是个骗财不骗色的骗子也说不定。或许,那晚他根本就没碰娜娜,娜娜会恶心反胃是跟别的不良反应有关。反正别乱想了,乐观一点,如果娜娜真的有了,咱在商量咋办。”
胖子已经不哭了,却是大眼圈红红的,觉得是那么个理儿。我看了眼时间,都已经九点半了,就让胖子送我和小丫去饭店,然后再回来陪娜娜,当然,乐乐今天不能再去饭店了,也要留在家里陪娜娜,毕竟她刚刚回来,心情很低落、情绪不太稳定。
饭店的生意依然没多大起色,不过那位老爷子倒是常客,每次看到老爷子的慈眉善目、听到他在言语上给予我的鼓励,我就斗志十足,发誓一定要把饭店经营下去。
乐乐一直在家陪娜娜,虽说经过几天的修养,娜娜的心情恢复了很多,但乐乐怎么也是放心不下,必须时刻看着她点。正因为这样,饭店里就剩下我和小丫了,楼上的美容美发店有客时在开门,没客时就关门。
胖子在家陪了娜娜两天,就开始忙批发点的生意。
说来奇怪,娜娜似乎带回来了胖子的财运,批发点的生意竟然有所好转了!我都忍不住暗想,娜娜,最好你也给我带点财运,让我的饭店生意尽快兴隆起来,不然我就这么硬撑下去实在很郁闷啊!
不知不觉,大半个月过去了。明明早已说好带娜娜去医院进行好好检查一下是否真的怀孕了,却是谁也张不开这个口,就连乐乐都不好意思提,生怕万一怀疑错误了让娜娜难堪。
就在这天,那位老爷子又来吃饭。
可老爷子有些日子没见着乐乐了,觉得奇怪,饭后到柜台算账时问我咋没看见我媳妇儿?我说这几天家里有点事,她没来。老爷子点点头,说:“哦,我以为住院要临产了呢,这日子过的也没这么快啊!”
我淡淡一笑,说:“是没这么快,还有仨多月呢!”
老爷子拄着拐棍坐在桌边,趁着饭店没客,对我说:“坐下陪我唠唠,咱爷俩有日子没聊天了。”
我说行,咱俩好好聊聊天。于是坐在桌边,陪着老爷子聊了会儿。
老爷子问我:“你媳妇儿要是临产了找我就行,我女儿在医院是妇科大夫。”
我点点头,随之一愣,顿感心中颇喜,忙问:“大爷,您女儿是医院的妇科大夫?”
老爷子说:“对啊,在医院工作十八年了,专门管一些什么生孩子啊、人流啊、药流啊,这一摊子事。”
我听的想乐,心说老爷子懂的还不少,一把年纪了还知道人流、药流!看来今后乐乐住院临近分娩期的时候,老爷子的女儿可以帮忙照顾一下乐乐了。我满脸感激地说:“大爷,那得先谢谢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