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一边退，直到离堂中西边的廊柱最近的时候，忽然大叫一声：“枫郎，梦儿，我来陪你们了！”
接着便用尽全身力气往柱子上撞去。
“小姐！”
“芊芊！”
“姨娘！”
堂中几人救护不急，眼睁睁见着莫芊芊香消玉殒，顺着柱子委顿在地，额头上猩红的血兀自往下流，一时瞠目结舌。
“小姐，你这是何苦！”青宁一声嚎叫，哭着上去抱住了莫芊芊的身子。
“陛下，南越王府之事已经说白，请……，请为枫郎……”弥留之际，莫芊芊对独孤鸿说。
“姨娘放心。”独孤鸿起身走到莫芊芊身边，叹了口气。
他也没想到，最后会是这个结局。
得到了独孤鸿这一句承诺，莫芊芊眼中最后一点光华灭了。
殿中一片死寂，只有青宁嘤嘤的哭声在回响。
顾雪寒从椅上滑下，跪倒在地。
她觉得冷。
整个人，好像掉进冰窖，又如被抽去了灵魂，连身上的痛都忘记了。
一声“娘”憋在喉头，怎么也叫不出来。
眼前，莫芊芊额头上的血，变得铺天盖地，直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胸口，如同要崩裂开来一样的闷痛，连眼前殿中的人都开始出现重影，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娘娘，你醒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毓秀宫的寝宫中。
紫鸢和秋红一脸焦急的守在床边。
雪寒转过头来，眼睛里却没有焦距。
“娘娘节哀，人死不能复生，况且，陛下已经下旨还南越王府以清白，娘娘的妹妹想来很快便可以找到，王妃虽然没了，但娘娘也算是尽力尽孝了。”
紫鸢轻声细语的安慰到。
顾雪寒心里还混混沌沌的，紫鸢的话讲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紫鸢，你说什么？”
她显然听不懂。
“娘娘，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秋红语气中有些伤感。“奴婢跟着你这么些年，竟然不知道你竟是南越王府的郡主，更不知道九夫人原来是你娘。难怪你会想那么多办法去对付相爷一家。娘娘，你骗的奴婢好苦啊。”
“……”
顾雪寒还是糊涂，她看向紫鸢。
“陛下已经晓谕六宫，娘娘当日之所以忍辱负重进入相府，一是为了保护母亲，二是为父洗冤，娘娘至情至孝之举，实在让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