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清风堡是世界上最好的地方,那里四季分明,春天的时候,山坡上的草返青了,花儿开得到处都是,牛羊满山坡的跑;夏天来了,疯长的白杨和红柳如同伞盖,在一望无际的蓝天下,为过路的人们遮阴;秋天来了,天空又高又远,各色的水果堆满了集市,连空气都是香甜的;冬天伴着铺天盖地的大雪来了,家家户户的房梁上吊着的铁罐里,都冒着獐子肉、鹿肉干的香味,孩子们堆雪人,打雪仗。到处都是笑声。”
“听起来真的是个好地方。”白晓琳赞叹道。
“那当然,一点都不像金陵这里,一个春天吧,忽冷忽热,空气都黏糊糊的。”绿芜自豪的很。
提到对金陵的感觉,白晓琳忽然想起坠儿和她说起金陵时那一脸的眷恋。这些日子,循川、金陵都找遍了。坠儿,还是被带回宫了吗。
她的心没来由的有点痛。这个跟着自己一年多一直不声不响的女孩,义无反顾选择了要跟自己走的女孩,自己最后终于还是没能带走她。
是没缘分吗。
“姑娘,你在想什么?”绿芜看到白晓琳愣怔怔的样子,有些好奇。“难道姑娘想起了自己的家乡?姑娘是哪里人呢?”
“哦,没什么。我不过是想起一个姐妹。”白晓琳回过神来解释。“她跟你差不多大,很安静的一个女孩子。可惜我把她弄丢了。”
“姑娘说的可是白晓云姑娘?子文他们一直在找。”
绿芜问。
白晓琳点点头。
“放心吧,姑娘是好人,那位晓云姑娘想来也不错。好人总有好报,她肯定好好的,姑娘一定还能再见到她。”
“你这么肯定?”
白晓琳第一次见到这么笃定的安慰人的。
“当然,清风堡出面,没有找不到的人。”绿芜答得信心满满。
“绿芜,你一定很爱清风堡,你从小在哪里长大的吗?”看着绿芜这么有把握,白晓琳心中也开始踏实起来。
她不由暗自想,是不是因为病了,自己才变得越来越脆弱了?
“不是。”绿芜有些尴尬的摇头。“我是堡主买回去的。那时候太小,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好像是跟着爹娘上街,然后不知怎么的就走丢了,然后被人带去卖,遇到了堡主。”
“……”
白晓琳愕然,想不到绿芜是这个来路。
“那,这些年,找过你爹娘吗?”
“有啊,堡主刚买下我的时候,找过的。可是那时候我太小,只知道自己叫绿芜,连姓什么都不知道,爹娘的名姓和家乡更加说不清楚,而且堡主买下我的时候已经被辗转换了几手……,后来只好带我回清风堡了。”
这个一直都开开心心的女孩神情有点黯然。
“对不起,绿芜,我不知道。”
白晓琳心中十分抱歉。
绿芜一直都那么快乐,自己真不该多嘴揭起她的伤疤。
“其实,这也没什么啦。这些年,我不是生活的好好的吗?堡主说了,清风堡就是我的家。我和子文、莫愁他们一起长大,大家对我都很好,我觉得,他们都是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