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新课标课外快乐阅读丛书——快乐心灵的英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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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集体主义精神的邱少云

邱少云,个子不高,害羞,平时不爱说话,提起他,连队士兵无人不夸。这位来自四川省铜粱县26岁的老兵,平时严格要求自己,多次不顾个人危险,救助战友和朝鲜老乡。有一次,他和连长往兵站运粮食,途中发现一枚定时炸弹,压杆的红色标记已在慢慢地移动,炸弹随时会爆炸,拆卸已来不及了。邱少云不等连长下令,就上前抱起定时炸弹往远处飞奔。

肩上的炸弹随时都可能爆炸,邱少云随时都可能粉身碎骨。但此时邱少云早已将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一心只想着将炸弹扔远些,让危险远离战友们。他一直跑到远离公路的河边,将炸弹扔进河里。炸弹刚掉进河里便爆炸了。战友们都紧张得出了一身汗,连忙迎上去,问他:“有事没有?真是太危险了!”

邱少云平静地答道:“是挺险的!不过,真的在肩上响了,也不过我一个人嘛。”

还有一次,敌机空袭部队驻地,邱少云刚隐蔽就绪,忽然发现一架敌机正在追逐一位朝鲜老大娘和一位十来岁的小姑娘。一老一少由于惊慌,不知卧倒,反而一个劲地沿公路奔跑。关键时刻,邱少云飞奔上前。当他赶到二人面前时,敌机已俯冲下来,他猛然将二人按倒在地,然后用身体掩护他们。机枪子弹好像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在四周激起了一片火花,却没有一颗打中邱少云。脱险后的老大娘感激万分,说了一连串话。邱少云只听懂了“谢谢”、“好”几个词。

上甘岭战役前,我军展开秋季反击战。从9月18日至10月31日,中朝军队8个军在180公里宽的地段上向敌人发动进攻。邱少云所属的15军29师87团9连接受了在金化以西391高地美军前沿阵地实施反击作战的任务。

金化以西地区,地势较平缓,难以构筑坑道,因此九连不能像其它部队那样借助坑道就近发起攻击。在391高地之下,我前沿之前有一块3000多米的开阔地,长满了1米多深的野草。如果从阵地直接发起冲击,那么这3000多米的开阔地将是志愿军抛尸流血之地,拥有优势火力的敌人会给冲击部队以极大的杀伤。因此,唯一的办法是:在发起攻击的前一天夜里,尖刀部队秘密潜伏在开阔地的草丛中等到次日黄昏突然发起进攻。

但是,大白天在敌人眼皮底下潜伏一整天而又不被敌人发现,将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许多问题必须考虑,诸如开进过程如何避免一切声响?如果蹬石头、咳嗽或工具武器在黑暗中不小心碰撞发出声响怎么办?潜伏中要吃饭、喝水、解手怎么办?遇到敌巡逻队怎么办?遇到敌人火力侦察怎么办?……如果潜伏部队在大白天被敌人发现,就会成为敌人飞机和大炮的靶子,死伤无疑会是惊人的!因此,潜伏成功与否,成为391高地反击战胜败的关键。围绕潜伏中可能遇到的问题,连队发动大家摆困难想办法。

经过充分准备,10月11日深夜,担任潜伏任务的500多名指战员,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了潜伏区。邱少云的爆破组潜伏在距敌前沿仅60米处的一个小土坎旁的蒿草丛中,准备次日黄昏发起攻击时,就近爆破敌地堡,为冲击部队开道。

战士们人人从头到脚都披上了和枯草同色的伪装草,晚秋的寒霜盖住军装和全身,寒气逼人,四肢麻木。邱少云从小患有气管炎,着凉后嗓发痒。他竭力忍着咳嗽,用毛巾捂住嘴,或抓些又苦又涩的草叶放到口里嚼。

天一亮,敌人阵地的情况清楚地展现在眼前:密密麻麻的铁丝网,纵横交错的交通壕,星罗棋布的地堡群,乌黑发亮的枪,就连敌人军服上的军衔都可以看见,说话的声音也可以听见。

时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慢,像今天这样漫长难熬。所有的指战员,从潜伏在敌前沿的战士到指挥所的师长、军长,无一不提着一颗悬着的心,精神处于高度紧张之中。总算熬到了中午,再坚持四五个小时就到冲锋时间了。就在这时,从391高地交通壕里突然跳出5个敌人,向我潜伏区走来——敌人的巡逻队开始午间巡逻了!

这一突如其来的情况,令全体指战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潜伏区的空气似乎凝固了。草丛中500多双眼睛紧盯着这5个敌人,后方指挥所和观察所的指战员也屏住一个吸……

敌人一步步走近,40米——30米——20米,突然,走在最前面的一个敌人停住了脚步,他发现几双愤怒的眼睛瞪着他,惊得倒退两步,哒哒地扫了一梭子弹,转身没命地往回跑。其余四人不知发生了啥事,也跟在后边往回跑。

再也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了!这个突发事件前后不过几分钟,根本无暇作出反应。如果让这五人跑回去了,一切就会暴露无遗,后果不堪设想!但如果由潜伏战士开枪打死这五个人,敌人也会发现潜伏部队,后果是同样的……

眼见敌人就要跑进交通壕。千钧一发之际,敌人的交通壕前火光四闪,烟雾四起,爆炸声惊天动地,五个敌人应声倒地,再也没有爬起来——原来是志愿军指挥处乱不惊,及时调动炮兵准确地将敌巡逻小组全部报销了,一场突发危机去了。

敌人如一条受惊的蛇,对其前沿的开阔地十分不放心。为了试探情况,搞个明白,敌人使用了火力侦察。几分钟后,数架敌机飞临潜伏区上空。投下了一排排燃烧弹,霎时,熊熊大火冲天而起。许多人被火烤得发呛,被烟熏得流泪,只好将头伸进胸前挖好的小坑里,避免咳嗽声太大。一颗燃烧弹在邱少云身边爆炸,燃烧液溅到他身上的伪装,烧着了他的衣服,一股令人窒息的灼热袭来,他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连长和战士们的心都紧缩了起来,他们担心邱少云在忍不住烈火烧灼的情况下突然跳起朱,或者突然喊出声来——当大火烧身时,谁能忍得住那种剧痛而不哼一声、不动一下呢?离他最近的战友李川虎不由自主地用眼色示意他赶快弄熄身上的烈火。

要弄熄身上的火并不难,他身后就是条水沟,只要滚到水沟里,立即就会把火弄灭;或者赶快甩掉身上的伪装,就地一滚,也可以扑灭大火。但是,他却一动不动。他知道敌人的望远镜正观察着潜伏区,自己稍稍一动,就会暴露目标。自己虽免烈火烧身之灾,但却危及500多名战士的生命安全,影响反击计划的实施。火烧到了他的四肢和头部,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下来。他痛苦地用尽力气将爆破筒向远处推,以防爆炸。将弹夹埋在胸前防备咳嗽用的土坑里。

战友们眼含热泪,看着在烈火中受煎熬的战友,忍受着眼见自己战友处于危难而不能救援的那种心如刀割的痛苦!许多人不忍看,不敢看,却又不能不看!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了,邱少云被大火吞没了。他痛苦异常,双手插入坚硬的土层里,达半尺之深。到最后,他一阵痉挛,就一动不动了——烈火在他身上烧了整整30分钟,而他在烈火烧身的剧痛中,始终没有动一下,直至牺牲,这需要多么大的毅力啊!

在邱少云精神的感召下,潜伏战士克服了巨大的困难,七连战士庞俊德被敌流弹击中,八连一战士被火焰烧着,他们和邱少云一样忍耐着,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熬到最后一口气。

17时30分,志愿军数百门大炮轰鸣起来,炮火的光芒映红了天空和大地,满腔怒火的战士们一跃而起,高喊“为邱少云报仇”的口号,冲上了391高地,将红旗插上了高地主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