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悲壮的挽歌——“11·24”特大海滩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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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烟台警备区官兵紧急出动

24日18时20分,烟台警备区司令部作战值班室接到紧急救援电话:省海运集团烟大汽车轮渡股份有限公司“大舜”号客货滚装船受海上风暴袭击,船舱起火,请求部队救援。

18时35分,烟台警备区副司令员刘景林赶到警备区所属船运大队,率领两艘抗风能力最强的登陆艇以及70余名官兵起航救援“大舜”号轮。与此同时,烟台警备区司令员王太圣和政委高维敏召开紧急会议,明确分工,制定部署了部队救援方案。

烟台警备区所属雷达观察所的所有对海雷达全部奉命开机,跟踪观察“大舜”号轮在海上的情况。

22时40分,烟台警备区司令部作战值班室又接到了地方有关部门打来的“大舜”号轮告急电话:“大舜”号失去动力,主舵失灵,开始漂移,由于风高浪大,海上救援失败。

已赶到牟平救援指挥所的警备区政委高维敏、副司令员刘景林、参谋长荣森芝、后勤部长李忠彬等当即根据雷达观察所提供的船位坐标和海面风力、风向情况,判定了“大舜”号轮的漂流方向。烟台警备区460名官兵及时赶到“大舜”号沉船遇难水域附近的烟台市牟平区姜格庄海岸。

25日凌晨3时20分,接到烟台警备区增援请求的威海军分区也派出100多名官兵赶到出事海域,加入救援行动。

海浪咆哮,海风恸啸。面对汹涌的海浪,官兵们冲进海里开始了打捞营救。

烟台警备区某海防团二连战士胡爱民、和震昊借着手电光发现一遇难者在海浪中,两人迅速跳进海里,迎着海浪向遇难者游去。10米、8米、5米……当两人距离遇难者仅有2米远时,一个巨浪将他们又掀回2米多远。当两人再次游近遇难者时,一个巨浪又将他们和遇难者冲开了3米多远。两个巨浪,让两人喝下了两大口海水,加上刺骨海水的浸冻,两人体力大减。胡爱民对和震昊说:“我全身木了,快撑不住了,你在后面推我一把,我再抓一次。”胡爱民借着和震昊的推力用尽浑身力气,终于抓住了遇难者。

某海防团摩步连战士在搜寻中看到一个青年男子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躺在水边后,急忙脱下大衣将父子俩裹住,带着战士体温的大衣暖醒了父亲。战士们喜出望外,赶紧喊来军医抢救。

为了尽早发现海上漂流的遇难者,不少官兵在齐腰的海水里,任凭风吹浪打,咬着牙坚持搜寻遇难者。某海防团机关战士辛凯从海里出来后,因双腿被海水冻得麻木不听使唤,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参加第一批救援的官兵从24日晚赶到营救现场,到翌日凌晨6时,一直在8~10级大风和零下4~5度的天气中奔波搜索,寒冷、劳累,使不少战士一次又一次摔倒在海滩上。

“大舜”号轮遇难者不仅牵动着现场参加营救官兵的心,也牵动着军委首长和两级军区领导的心。25日凌晨2时40分,中央军委副主席张万年亲自打电话到营救现场,要求部队千方百计救人,并及时向上级报告情况。

24日22时10分和25日11时10分,济南军区司令员钱国梁、政委张文台也先后两次电示现场营救指挥部,要求部队与当地政府密切协作,动员一切力量搞好营救。

山东省军区司令员张齐红、政委何发祥在24日晚到25日中午,也先后多次打电话,要求烟台警备区组织协调参加营救的官兵,努力使群众的生命财产损失减少到最低程度。

25日下午,随着风势的减弱,海面已平静了许多,但官兵救援“大舜”号轮遇难人员那惊心动魄的场面,却让当地群众刻骨铭心。

姜格庄镇云溪村一位老大娘天亮赶到出事海滩时,看到官兵们被海水浸湿的身上结了薄薄的冰。当她问起官兵们为什么不穿大衣时,才知道他们把大衣都盖在救起的遇难者身上。战士们说天这么冷,遇难者多一丝温暖,就多一丝活过来的希望。

参加营救的烟台警备区和威海军分区所属部队官兵中,有半数以上是被组织上确定即将退伍的老兵,但当他们接到参加营救的命令时,毫不犹豫的投入了营救工作。某海防团特务连通信班长陆红燕,因家中亲人病重住院,已得到组织批准提前退伍。24日晚,本应该返乡的他由于海难救援,却怀揣着车票背上30多公斤重的电台,和战友们一起来回奔波在10余公里的海岸线上。天亮后,他的嘴唇冻裂了,嗓子喊哑了,但他仍不肯从搜寻队伍里撤出。

接到救援命令后,烟台警备区门诊部女军医许红把熟睡的孩子一人扔在家里赶去集结。25日上午,烟台警备区某海防团特务连在奉命搜寻遇难者漂到岸上的遗物时,战士王兴彬、王加东、周峰先后拾到数万元的巨款,他们把巨款当即交给了连长,很快送到了现场营救指挥部的公安人员手中。

28日遇难者救援工作重点转入海上平台打捞后,省军区司令员张齐红、政委何发祥和副司令员李凤龙又从济南赶到海上打捞平台,参与指挥打捞工作。烟台警备区两栖侦察队和某海防团派出100多名官兵参与打捞遗体和遗体搬运工作。同时派出100多名官兵继续在姜格庄附近海滩搜寻遇难者遗体和遗物。

对遇难者亲属最大的安慰,莫过于看到亲人安详的遗容。参加打捞和搬运遗体的战士想的最多的,就是让不幸的遇难者不再有丝毫的不幸。他们在风浪中把遗体一具具小心翼翼的捞上来运到岸上。负责指挥从海里沉船打捞遗体的国家交通部救捞局局长林玉乃和负责遗体检验运送的烟台市委副书记杜昌祚几次握着部队领导的手说:“最辛苦的是解放军战士!”

11月27日下午,“11·24”特大海难事故烟台市牟平区姜格庄海岸救援现场,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山东省委书记吴官正紧紧握住烟台警备区司令员王太圣和政委高维敏的手,说:“谢谢,谢谢,关键时刻还靠你们。”12月2日上午,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吴邦国来到“11·24”特大海难打捞平台,亲切慰问了烟台警备区参加救援、打捞运送遇难者遗体工作的官兵们,并称赞说:“关键时刻还是解放军过得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