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悲壮的挽歌——“11·24”特大海滩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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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公、婆、孙同丧怒海

“大舜”号轮沉没之后,打捞船上尸体的工作困难重重。风,一点未减;浪,一点未息;水,更加寒冷。

“大舜”号轮死难者打捞过程出现令人触目惊心、惨不忍睹的悲壮场面:一对婆孙紧抱而死,至死也不分离!而更加不幸的是,外公亦共船同归于尽,至今尸骸未见下落。祖孙3人同丧冰海,成为“大舜”号轮上死亡人数较多的家庭。

所有见到这个场面的人都忍不住失声痛哭了。

这是一种至高无上的亲情,无论生死都不能丢下无辜的小生命,宁愿不要自己的命,也要保护下一代。

据了解,同在“大舜”号轮上遇难的祖孙三人,外公叫张珍,在辽宁省大连市西岗区公安分局工作;外婆叫高桂兰,50多岁,退休后赋闲家中;外孙女张茜如仅2岁,是张珍夫妇第三女儿的“宝贝千金”。张家人说,她们婆孙俩平时感情就非常好,形影不离。小茜如非常活泼可爱,人见人怜。

11月份,张珍与妻子来到了胶东半岛旅游观光。外公外婆对外孙女小茜如爱不释手,希望外孙女时刻陪伴身旁,同时也想外孙女尽早接触、认识祖国的美好河山,再加上小茜如的父母工作比较忙,没有更多的时间照料女儿,于是,外公外婆便把小茜如带上了旅途。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结束旅游从烟台返回大连之时,祖孙不幸迈进了鬼门关。

好几位“大舜”号轮的幸存者回忆说,自从“大舜”号轮起火出现险情之时开始,外婆高桂兰就一直把在船舱里蹦蹦跳跳的小茜如抱在身上,以便随时逃生。眼看轮船倾斜进水、抢救无望了,全船人惊惶失措,纷纷逃生,外公不止一次地对外婆说,我来掩护,你一定要想尽办法抱小茜如逃走,孩子还小,她的世界还没有开始呢!不久,外公与抱着小茜如的外婆便被巨浪冲散了……

可以想像,在那个月黑风高的悲剧之夜,“大舜”号巨轮行将沉没冰海,外婆眼看怎么也无力抗御无情的海魔,只有紧紧地抱住外孙女同归于尽,任凭狂风骇浪、冰海刺骨也绝不分离。

12月3日,当一对紧紧抱在一起的尸体从冰海沉船里捞上来时,这么悲天撼地的情景,在打捞现场目睹此惨状的人们谁能不动容,谁不感到震撼,悲戚满怀?张珍夫妇的4个女儿均已成家,膝下孙儿有男有女。凶恶的海魔尽管没有给这两老一幼慈悲,却怎么也分不开婆孙俩。

张珍堂上还有一对已经80多岁的老父母。本是一个四世同堂的幸福家庭,却被“大舜”号轮粉碎了;本是大家庭中“主心骨”的张珍,却未能侍奉高堂而撒手离去,从此家破人亡。而张家三女儿与夫婿在痛失挚爱的双亲的同时,更失去了自己才两岁的宝贝女儿小茜如。难道天意捉弄人,为什么要让一个美好的家庭遭受如此大的灾难?

张家人说:“至亲离去,家庭破碎已成事实,一切无法弥补,惟希望这样的人间悲剧今后不再发生,这才是最重要的。”